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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行的變遷(胡英麗)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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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行的變遷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出行的變遷》中國當代作家胡英麗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出行的變遷

尋常的日子,衣食住行是老百姓的日常。

我居住的小城榮成,是中國萬里海疆最早迎接太陽的地方,古稱「朝儛」之地。是海岸線最長的縣級市、風光旖旎。這裡有榮烏高速公路起點、有城際鐵路、高鐵起點站、離威海機場只有15分鐘車程,也有通往韓國、日本和周邊大連、連雲港、青島等城市的客輪。可以選擇的出行方式可以是海陸空等多種方式。無論是國內、國際出行,如今都可以在家門口輕鬆搞定。

常常是咱這頭剛剛把客人送到出行站點,還沒等回到家,「安全落地、勿念」的短信就「嗖」的飛到手機屏幕上,真真是顛覆了幾代人的想象。

可是幾十年前,從小城出去,卻頗費周折。

母親談起她年輕時的出行經歷,真的是一言難盡。母親是文登市埠口鎮人,1958年師範畢業後分配到榮成南邊偏遠的人和公社教學。報到那天,乘坐的是敞篷車,從牟平出發,途經威海、崖頭、上莊等地,顛簸了一天,等到了晚上8點才到了人和公社。距離教學的北齊山村還有10華里的路,母親只得下步攆,等到了安排好住下,幾近半夜。

十八歲的小姑娘去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教書,第一次放假回老家,當時沒通公共汽車,只能靠一雙腳板去丈量。吃過午飯,歸心似箭的母親收拾妥當,就一路打聽着回家的路,步行從學校經孫家夼、黃山台上村、上莊、菜官屯等地、中途赤腳趟過一條小河,到了鰲山公社,再走2里地才能到家。母親記得很清楚,到家時經是晚上八點多,暮色中,已經吃過飯的大舅,在街門口高高的台階上抄着手站站呢,這7個半小時的「急行軍」,走了50華里路,山路崎嶇不平,有的地方很長一段路都沒有村莊,也許是着急回家心切,母親說她竟也不知道害怕。直到見到大舅,母親才覺得出已經很疲乏了。回學校返程,母親選擇走水路。需先步行到張家埠碼頭,然後小舢板的船老大會把母親背上船,舢板在海里需要走3海里的水路到達邱家公社(現虎山)五龍嘴村。船老大再把母親背上岸。這樣走一趟,也需要花上半天時間才能到達學校。

由於不通汽車,回家的路太過艱辛。1966年冬月,再有半個月我就出生了,母親收到姥姥去世的來信。母親幼時喪父,姥姥一手把她拉扯大,母親多麼想回家看姥姥最後一眼啊。可彼時天降大雪,又沒通汽車,就這樣,身懷六甲的母親沒能回家送姥姥最後一程,這,成為母親一生的遺憾,至今回憶起來,母親還會喃喃的說,那種路況,我要是回家,把你生在路上可怎麼辦……眼眶裡就會氤氳出霧氣。

我外出求學那會兒,已經有了通往煙臺的汽車。每天只有一個班次。天不亮就帶着行李步行三里地,去公社駐地車站乘車。汽車在土路上顛簸,中午到了煙臺,需要乘坐晚上8:36通往北京的那趟綠皮火車。第二天早晨7:30到了濟南,等四小時後,再轉乘去兗州的火車。之後還要換乘公共汽車,30分鐘之後下車,還需要步行一段路,舟車勞頓兩天才能到校。

寒暑假放假,在兗州火車站坐過路火車,座位是沒有的。就連上車,都是擁擠到不堪。我們女生常常被擠掉了鞋子……那時候也顧不上女孩子的矜持了,好幾次都是男同學幫着我們幾個女生,從半開的車窗爬進去,進了車廂,別說地上沒有個插腳的縫,就是廁所也擠進去好幾個人,車廂里充滿着各種混合氣味。我們不知要站多久,才能倒出個空座位。常常是四個人就一個座位,大家輪流着坐一會兒,其他人只能站着。

說起這些,姐姐更是感觸頗深。上世紀70年代她去濟南求學,寒暑假放假,在煙臺下了火車,常常需要坐軍綠色的敞篷加班車,在塵土飛揚的沙土公路上顛簸五個半小時才能到老家。有一年冬天趕上了極寒天氣,下車的時候,她的腳就像踩了棉花一樣不會走路了,還差點摔倒。

記憶最深的一次,是姐姐結婚後大年初二回門的日子。對於一年只能回一次家的長女,父母總是掰着手指頭盼着孩子回家的日子,這種企盼能真切的從他們撕掉的一頁頁月份牌紙上體會到。初二一大早,我和父親就去公社小車站等候,車快到站了,我和父親就一直眼睛望着來車的方向,車未停穩,我和父親就使勁抻着脖子往車上看,找不到目標,就圍着車轉一圈,等一個一個遊子滿臉春風的下車,還沒看到姐姐一家時,我看到父親的臉上寫滿失望。回程我坐在父親的自行車后座,一路無話。這樣初三、初四又重複前一天的節奏,還是失望而歸。直到大年初六,我們在加班車上等到了姐姐一家人。

上世紀九十年代改革開放搞活經濟,一部分人做起了中巴車拉客的生意,車次多了些;到了2004年,姐姐有了小轎車,從煙臺回家僅需2小時車程。

對於出行不便的感受我更是刻骨銘心。1992年年底,剛剛解決溫飽的我們節衣縮食的買了一輛90鈴木摩托車,出行一下子變得便利多了。不過冬天騎摩托車行駛70華里回老家,遇到極寒天氣,還是非常考驗抗嚴寒能力的。1993年的春節過後,正月初六下午,我們拜別父母、兒子,冒着凜冽的寒風從黃山鎮騎行回崖頭的家,半路上飄起清雪。我正穿羽絨服、反罩呢子大衣,一會兒就被風吹透了。丈夫穿的單薄,等走到崖頭鎮河南村時,我倆的腳和小腿已經凍的麻木了。進了門半個小時才緩過勁來。現在回老家,路變寬了、路況又好,自駕車只需要20分鐘車程,再也不用擔心挨凍了。

如今父母與我們同城居住,去老人那裡就是一腳油的功夫,也可以選擇班車、出租車、滴滴快車、順風車等。只需要手機小程序點一下,車就在家門口候着你,你說去哪,司機都會和藹的把你送到目的地,付款只需微信、支付寶掃碼,「滴」一聲,付款即可完成。

前幾天姐姐乘坐城際高鐵回家看望母親,只花了43分鐘,用母親的話說,她的燕子(姐的乳名)是從煙臺「飛」到她的身邊的,快捷便利的交通,讓陪伴變得不是那麼太難。

我們的代步工具從自行車到摩托車、再到家庭小轎車時間跨度也就是三十左右年。在我們以往的認知里,能有一輛摩托車,就已經是很有逼格的,做夢都不會想到,有那麼一天,家庭也可以擁有小轎車、甚至是幾輛車。 這只是我們一個小家的出行變遷。

如今,小城村村通工程開通,公交線路實現了「打通城鄉最後一公里」,每個村村口都有公交站點。改革的紅利惠及城鄉六十歲以上老人。「幸福卡」一卡在手,坐公交車全部免費。老人們結伴週遊小城的每一處名勝不花一分錢;村裡的老人來城裡趕集,免費坐公交車把自己的小菜園的帶着露水的菜拿到集市上賣;送給兒女的新鮮蔬菜,可以隨時想送隨時坐班車來,再也不用擔心因為交通不便,兒女回家拿不到新鮮的時令蔬菜了。

公交車還開闢了助農專線。無花果成熟季節,溫度高,因為無花果保鮮時間特別短,最多一天時間。辛苦的果農下半夜三點多就起來摘,要是以往坐車到了市里,需要倒幾次車,甚至需推着車步行一段路,等到市里也快中午了,賣不完的無花果,到了下午就不新鮮就被扔掉。隨着文明進程的加快發展,公交公司精準服務,開闢專線,到每個有無花果村子免費拉果農進城賣果。城裡人大清早就能吃到剛剛摘下的果子,果農再也不用擔心賣不掉的果子變質壞掉了。農民致富搭上了出行便利的快車。

2020年11月20日,全國精神文明城市表彰大會在北京舉行,如今我居住的小城,蟬聯第五屆、第六屆全國文明城市。城市的顏值高了、人們的精神面貌也大為改觀。人們在物質生活富足的今天,精神文明也上了一個檔次。文明便捷的出行成為小城的日常。

而這些變化,在以前恐怕是連想也不敢想,可都一一實現。未來,還會有什麼樣的變化,我們期待着…… [1]

作者簡介

胡英麗,榮成市作家協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