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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豬圈的那些事(張慶傑)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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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豬圈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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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豬圈的那些事‍》中國當代作家張慶傑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關於豬圈的那些事‍

那不是個富有的年代,但那絕對是一個幸福而溫暖的年代。

那段歲月,還沒有大批的男人長着花花腸子,在外養着二奶,三奶,n奶,打着虛偽的愛情幌子,肆意揮霍着花樣年華。不像現在外邊的彩旗飄飄,家中的紅旗雖然不倒,卻獨樹寂寞的這種現象,成了見怪不怪的事情。那時候娃娃們還都沒有配上近視眼鏡,天空中還沒有霧霾的污染,那時候不會想到將來的我們都會被度成神仙,飄在雲里,不知歸路。兒時的藍天和白雲,以及漫天的星星承載着許多美麗的幻想。水,都是清亮的,甘甜的。在路上,在田野,口渴了,無論身邊的溝渠還是水窩,隨地可以蹲下來,俯下身子用手捧起水來就喝。真的如詩中寫的那樣「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滿衣」。

一直想寫一篇文章,再走進那樣的日子。可最近,我好像一直在疲於奔命,路上的疾風驟雨,讓我來不及等待落下的靈魂。越是這樣,對以前慢節奏的生活愈加的懷念和留戀。我想我真的該停下腳步,聽一聽靈魂的呼吸了。

過去的時光,也就是我的童年,不必多說,那段歲月是不折不扣地屬於我的父親母親的。在那個經濟比較單調蕭條的時代,除了父親微薄的工資,還有母親賣雞蛋的零用錢。我們家的主要經濟來源,就源於母親每年辛辛苦苦圈養的豬了。我和弟弟上學的學費還有過年時添置的新衣服,都是母親養豬賺來的錢。豬,成了那個年代我們一家人的希望和寄託。

只要是走進村子,除了土坯住房,最司空見慣的就數豬圈了。因為養豬賺錢,不止是我們家的經濟來源,家家戶戶都這樣,靠養豬維持生活的花銷。所不同的是,母親是養豬的佼佼者,一般和人家搭夥同時買一窩豬仔來 ,母親餵養的豬特別的壯實,比別人家的長得也快。母親很會打理生活,跟着母親,我自小就沒瘦過。但我總覺得母親對豬仔的寵愛好像勝我幾分。從小我就胃口特好,一放學就吵餓。可每次我放學回來,無論我怎麼嚷嚷,嘟着小嘴,扯着母親的衣服耍賴,母親都是那一句話,等我餵完豬,我們再揭鍋吃飯。其實,並不是我在母親心中的位置差,而是那時候的生活拮据的要處處算計。缺吃的,沒燒的是那時候鄉村常有的事。燒的柴也是很稀缺的。剛懵懂記事時,還是集體的生產隊,那時候母親去田裡拿着鐵鍬翻地,每次翻到落在地下的玉米杆扎子,母親都會驚喜地撿起來,稀罕的和拾到金元寶似的。有時候一上午可以撿十來個玉米扎,那就算收穫很大了,因為這些柴禾就足夠可以燒半頓飯的。

整個秋天的勞作,母親可以意外收穫多半院子的玉米扎子,我們家就可以解決很多日子的燒柴。在這種情況下,母親為了節約柴禾,每次餵豬仔和食的熱水,都是做飯時,在鍋里單獨用水盆蒸熱的。因為母親餵豬這些年的經驗告訴她,把面子和麩子用熱水燙的比用溫水和的食,豬仔更愛吃。如果依着我,一家人先吃飯的話,那盆水就早涼了。母親的安排都是有規律的,從來不會隨意改變什麼。其實,那些小豬仔真的很可愛,一隻只圓嘟嘟,胖乎乎的憨態可掬,甚是討人喜歡。雖然,我覺得它爭了母親的一份愛,可終歸是為了給我買過新年的花衣服。每每母親都這樣哄我,我也就不再介意,每天追在母親身後,蹦蹦跳跳地跟着母親一起來餵豬。

從家到豬圈,需要走過半截胡同,還要經過一個大道,再拐一下彎,才能到豬圈那兒。路不太近,看着母親提着那桶豬食,彎彎着腰,很是吃力的樣子,總覺得心疼。可年幼的我一點幫不上忙,看着母親這麼累,就從心裡埋怨這些小豬都這麼能吃。可母親不這麼想,看着那些豬仔一個勁兒地悶着頭,滔滔滔地吃得那股香甜勁,母親一臉的開心和欣慰。母親餵豬,一般一次養兩隻。她說豬仔和小孩一樣,搶着就愛吃。果不其然,每次只要母親把豬食往圈裡一放,用那把鐵勺鐺鐺地磕兩下,那兩隻豬仔無論倚在哪兒鬧得正歡抑或恬然酣睡,都會像當兵的聽到命令一樣,立刻嗖嗖地就跑了過來,還仰着脖子,瞅着母親哼哼唧唧地撒着嬌,樂顛顛的小尾巴,在屁股後一甩甩的,這時候母親每次都會撫摸它們幾下,然後嗔怪幾句,快吃吧!再不吃涼了。小豬仔就像聽懂一樣,開始低着頭滔滔地吃起來。

可是豬仔長大以後,就越來越調皮了,有時候母親去田裡回來晚了些,他們就會把豬圈拱出一個大窟窿,四處覓食去了。這是母親最上火的時候。本來在田裡的農活就累個半死,回家來還得滿村子找豬。這時候她所有的怨氣都會一股腦地撒在了父親身上。無論此時父親在不在身邊,母親都會連卷帶罵地數落父親一大頓,母親閃電雷鳴的那頓吵吵,連我這個小小的聽眾,耳朵都能聽累了。聽其原因無非是嫌父親幹活不中用,連個豬圈都壘不好。除了會教書,一樣活都做不好。若不是老天有眼讓他教了書,若是在家種地就得餓死。這一套,那時候沒經意背,我就都記住了。

可父親每次這時候,都不會和她爭辯,而是一個人默默地擔水,推土,撒麥秸和泥,再找一些碎磚頭,儘快把被豬拱破的那個大窟窿堵上。來熄滅母親心中的那團火氣。左鄰右舍都夸父親好脾氣,無論母親怎麼罵,從來不還嘴,有時候實在忍不住,才心平氣和地辯解兩句。當時很為父親叫屈。可是大了以後我才明白,父親的一片苦心。父親是老大,兄弟姐妹眾多,這些責任,大半都是母親單薄的雙肩扛起來的。父親,欠母親一份擔當。因為父親只顧在他鄉教書,而母親家裡兩個年幼孩子的吃喝,外頭還得去田裡幹活,晚上煤油燈下還有一大堆的針線活等着她來做。一大家人的大事小結都是她一個人頂着。我覺得母親現在的腰直不起來,和年輕時過重的負累,有着千絲萬縷脫不了的干係。

母親是聰明人,很出色的那種。若不是外婆早早就讓她輟學,母親過得應該是另外一種日子。母親是喜歡讀書的,但因為家中兄妹眾多,家裡供不起這麼多讀書的,外婆的身體又很弱,母親自小幹活麻利,又是女孩,母親成了被退學獨一無二的選擇。母親只讀了兩年書,而且是邊看弟弟妹妹邊讀書的那種情形,三天兩頭在家看孩子,可是母親的學習成績並不差。當外婆叫她退學時,母親哭了好幾天,捨不得往家搬凳子,拿書包,只為以後還能繼續讀書。老師也家訪給母親講情,直到書包和板凳都丟失了,母親也沒能再回學校。那時候做飯都是大鐵鍋,母親還很小,根本夠不到鍋台,每次都是腳下踩着小板凳洗刷鍋碗。母親也正是因為自己渴望讀書而沒能實現,長大後才找了有文化的父親。可也正是因為這樣,無形中她又比他人多了份勞累。對於豬圈,父親已經很努力了,但那些豬卻並不同情父親母親的疾苦,還是會把豬圈拱破,一回回地往外跑,母親則一身疲憊地一遍遍找遍村子,一次次地罵着父親書生無用。

有位過路的算命先生,看到母親,曾說過這樣的話,他說母親就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雖然我不迷信,但算命先生的這句話,我信。

母親已經很多年沒養豬了,父親也不再因為豬圈的事 ,被罵得體無完膚。但豬圈的事,卻攪亂了他們最美的年華。唯一讓人欣慰的是,童年的我每年春節都能如願以償地穿上新衣服,在大街上,在人們的眼前歡快地跑過。 [1]

作者簡介

張慶傑 女 山東慶雲人,慶雲作協會員,德州市作協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