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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茶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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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茶涼》中國當代作家明白的散文。

作品欣賞

人走茶涼

懷念猶如手中的茶杯,時間久了,只剩下心頭一抹流淌到手心中的一絲溫熱罷了。

最近老在半睡半夢間遊蕩,朦朧中望着桌上透明的茶杯,透過早已冰涼的半杯淡黃的茶水,仿佛回到了當年上小學時的操場上,操場一片荒涼,雜草叢生,最熟悉、最普通與最顯眼的是哪一株,或是三兩株,甚至一簇簇高高低低地露着一截兒毛毛頭的狗尾草。時已暮秋,遠遠望去,枯黃的狗尾草全都耷拉着毛茸茸的腦袋,令人禁不住聯想起追悼會上哀思的模樣……

教我們語文課的他二十多歲,個子不高,身材敦厚,面孔黝黑而略帶滄桑。除了在課堂上僅有的那股嚴肅勁兒,平常時碰見他的情態總覺得好笑:因為他無論碰見誰總是一副點頭哈腰畢恭畢敬的樣子,臉上總掛着虔敬的笑容,年長月久,只見他眼角積攢的無數條笑紋愈加深厚而醒目,同時也顯得蒼老許多。記得一次我和一位同學在課間上完廁所,恰好在廁所的大門道上碰見他急死忙活而來,那位調皮的同學猛然大喊一句:「老師好!」,只見他正雙手搭在腰間,仍不忘彎腰點頭笑着應答,一副莫可名狀的窘態。待他走遠後我和同學不約而同的捧腹大笑起來。

他似乎很少請假,在課堂上總是那麼認真仔細的給我們講解,一遍又一遍的叮囑,從不感到厭倦,總是那麼的一絲不苟。可那時候,在我心裡總認為他這過分的謙虛就是虛偽了。直到現在,我每當懷念起他,為自己當初年幼無知的不敬深感自責不已。

在那個年頭,其實他不能算是正式編制的教師,就連當時正面臨轉公機遇的民辦教師的行列中都沒有他的位置,他僅僅屬於當地臨時聘用的教師,當時稱之「鄉請教師」。薪水微薄,走上講台全靠一腔教書育人的熱忱而已,而且一干就是二十多年了。如今想起這點兒讓我肅然起敬的。

也許是緣分吧!我畢業參加工作的第一年竟和他在同一所學校教過書。我的老師成了我的同事,每每見到他我不免總有些誠惶誠恐,可他一如既往的待我如初。只是眼角的笑紋愈加縝密而幽深,每當看到他點頭哈腰、畢恭畢敬的情態,我也會不由自主對他彎腰回敬,心中再也沒有暗笑過他這種待人處事的方式。他是我人生中見過的最謙虛謹慎的人。由於學校距離他家不遠,經常被他邀請到家裡盛宴招待我,更使毛頭小伙的我感激不盡。可惜一年後我又被調走了。一晃多年過去了,當我再有他的消息時,聽說他不能再教書了,那時候他已是知命之年的樣子。

一天黃昏,當我愜意的坐在桌前,桌上放着一杯精心泡下的青茶,飄着一縷縷清香,可惜茶水太燙不能入口享受。於是在等待茶涼可口的閒暇之餘不由自主翻弄着手機微信,入目的一則消息讓我愕然而倍感渾身冰冷:是關於他的消息,不再教書的他謀了新的生活——去了外面的一個建築工地,可還沒上幾個班就不幸出了意外,突然離開了他所熱愛着的世界。

我瞬間陷入了沉思,難以形容的感傷直堵得心慌意亂而又思緒萬千,我仿佛是暮秋寒風中瑟縮着的一株耷拉着腦袋的狗尾草……

不知過了多少時辰,待我回過神來,桌上的那杯茶水早已冰涼冰涼…… [1]

作者簡介

毛加明,筆名明白,陝西商洛人。中國散文學會會員,陝西省詩詞學會與散曲學會會員,商洛市作家協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