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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考驗,一隻做膩了猴子的猴子, /截斷了自己的尾巴; /一隻老猾的狐狸/也截斷了/他那茸茸的尾巴。

原文

一隻做膩了猴子的猴子, /截斷了自己的尾巴; /一隻老猾的狐狸/也截斷了/他那茸茸的尾巴。 /

他們把自己的尾巴, /掩埋在自己的糞里; /他們傲然地站立, /如同一個人,而且/他們真的想做「人」。 /

在神的面前, /他們畏縮地立着, /等候考驗——/做「人」的考驗。 /

「如果你們要做人, /在我的前面, /你們走走看,/用兩隻後腿!」/

「沒有尾巴的猴子, /傲然地前後進退; /他走得那麼好, /同一個真正的人一般。」/

而那可憐的狐狸, /他正踉蹌地東偏西歪, /如同一個醉漢。 /

然而,他們終於通過了/這第一個考驗。 /「現在,聽着第二個測驗: /在我的前面, /你們說說看, /用人的語言!」/

那兩隻狡猾的傢伙, /竭盡全部的心智, /說着人的語言, /而且比人說的更美更甜! /

「啊,你們居然象人了!」/神驚詫地喊着, /一切出乎他的意料。 /「好呀, 那末, /聽我的第三個, /——這最後一個『人』的考驗!」/

「我們恭聽着, /至高無上的神!」/猴子跟狐狸喜孜孜地說: /「我們一定好好地答覆您, /因為我們/無疑可以做人。」/

「我很難過, /我的孩子們, /在你們兩個中間, /必須有一個/要作祭神的犧牲, /因為這是做人的代價。/我願意聽/你們中間任何一個, /告訴我自願/負擔這聖潔的痛苦。 /過來呀! /勇敢地走過來, /孩子,對我說。」/

猴子圓睜着驚恐的眼睛: /「神呀, 我……我不能, /我從沒有沐洗過, /這不大虔誠; /而狐狸,很適宜/求您把他選定?」/

「胡說!完全胡說!」/狐狸氣急敗壞地呻吟: /「我剛吃過了葷, /不信, 神啊, 你聞聞我的嘴! /應該是猴子, /做祭神的犧牲, /因為他是虔誠的素食者。」/

神微笑着: /「善意的謙遜, /是最好的美德, /但不要過份。 /好吧, 讓我給你們選定。 /呵,孩子們啊,/讓狐狸登上祭壇, /做神的祭品; /而猴子, /因為他們的機巧, /讓他去做人!」/

「最適宜的選擇啊, /萬歲! 我的主, 萬歲! /讓我這麼歡呼!」/那搔頭抓腮的猴子, /樂不可支, /眼看不幸的狐狸, /被捆縛在祭木上, /他的喉頭擱着雪亮的聖刀, /而腳下邊是晶瑩的, /預備盛血的玉盤。 /

「神啊,求你恕我!」/狐狸悲鳴着: /「如果得救, /我願意做一隻/安分守己的狐狸。 /而你,猴兄啊, /竟如此忍心, /眼睜睜看着我死去, /不跟你的夥伴求情?」/「怎怨得我, 狐狸? /這是神的選定。」/猴子冷冷地說, /「而我, 當然感激, /你成全了我, /因為我可以做人。 /去供奉那最聖結的祭品, /再會, 再會吧! 我的友人!」/

「來判斷你們能否做『人』, /是的,這正是頂好的時候!」/神由疑懼的薄怒/轉成釋然地鬨笑: /「你們確然都很聰明, /但是適宜重新裝上/你們畜生的尾巴, /因為你們沒有通過/人的第三個考驗!」

——賀宜寓言(載《文藝春秋》1946年第二卷第六期)

賞析

狐狸和猴子,儘管都很聰明,而且自己割掉尾巴,但都成不了人;並不是說他們不想做人,因為他們也千方百計地追求過「人」的稱號,只不過他畢竟是畜生,最終還是無法達到「人」的境界。寓言詩《人的考驗》寫的正是這麼一隻狐狸和猴子,他們站在神的面前,表示願意接受做「人」的考驗,作品通過有趣的故事告訴人們:誰要成為一個真正的人,不在乎仿效外貌或動作的相同,而在乎實質和靈魂。否則,那只不過是行屍走肉,還不如乖乖裝上畜生的尾巴。這首頗為含蓄的寓言詩,對外具人形而實為獸質的角色,給予了尖銳諷刺和無情地鞭撻。

人本是由猴子進化而來的,猴子更靠近於人類,他接受第一個考驗時,走路挺象人;狐狸雖然東歪西倒似醉漢,但也能豎着身子走路。第二個考驗,寫他們說話比人說得「更美更甜」,這自然有藝術的誇張。詩的小半篇幅寫他們順利地通過了一、二個考驗,連主考的神也大為驚異; 因為,哪怕形式上學人,也並不是容易的事。作品的重心在後面,第三個考驗的描寫,便用了大部分篇幅。

第三個考驗表現得十分精采。神提出,要從他們中間選一個當祭品,這是「聖潔的痛苦」,是做人的必然代價。這裡,我們不妨聯想到童話大師安徒生的名著《海的女兒》,其中的小人魚為了成為高尚的人,她經受的苦難確是「聖潔」的。在這首寓言詩中出現的狐狸和猴子,哪裡有半點自我犧牲的精神?他們貌似謙遜,互相推委,猴子說自己從來沒有沐洗過,不乾淨,狐狸則聲明自己剛吃過葷,不虔誠。人應該有一種精神境界, 自己活着應使別人活得更美好; 同時, 為了一種崇高的理想, 又應該勇於犧牲。狐狸和猴子的表現是卑劣猥瑣的。你看,當神指定狐狸當祭品時,猴子欣喜欲狂,對「友人」的求救,冷漠置之,表現了極端自私的本性。對他來說,似乎大功告成,考驗已不復存在,其實這是更為嚴厲而巧妙的考驗。至於狐狸,聽到要為做人付出「代價」則後悔不已,忙打退堂鼓,表示不想做人了。神面對這兩個吵吵嚷嚷要做人的角色,親眼看到猴子的賣友,狐狸的退縮,開頭有些驚疑,覺得可怕,不由得激起微怒,但也很快釋然,發出了嘲弄的鬨笑;他終於明白:狐狸和猴子,無論如何是成不了人的,他們缺乏的是人性。

寓言詩中的狐狸和猴子, 比喻社會上的某些人,他們常在最嚴峻的時刻,露出畜生的尾巴;儘管平時也滿象一個人,可是面臨最後的考驗, 比狐狸和猴子好不了多少。這首詩從構思到表達,都注意含蓄和象徵。作品先揚後抑,選取最富於表現力的割尾巴和栽尾巴這一細節,能使人產生廣泛的藝術聯想,並使人思考人生的哲理。[1]

參考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