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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雁棲湖(末子)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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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雁棲湖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京郊雁棲湖》中國當代作家末子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京郊雁棲湖

翻遍北京地圖,才找到米粒兒大小的雁棲湖。初次聽到這個名字,是在六環外,路標只在眼前一閃,極強的畫面感立即切入大腦,恍若成群結隊飛來的雁群,正棲落在藍色的湖面上。從此,京畿北郊那灣碧水,像大雁翎羽一樣撥動心弦。

湖裡觀湖

我要去看大雁。這樣的念頭一旦紮下,很難去除。不知道為什麼喜歡大雁,羽毛不美,叫聲也不婉轉。

大雁,大雁,往南飛——

一會兒排成一個「一」字,一會兒排成個「人」字!

小時候學這篇課文,覺得大雁很了不起,不但飛着會排隊,還能到達極遠的南方。過去小孩子閒着沒事幹,總愛看天,喜歡幻想。大雁南飛成為經典畫面:一個兒變成個「一」字,一會兒變成個「人」字……還邊看邊追,多想攀住大雁的翅膀,跟到南方去。

除了燕子、老鷹,大雁成了我最崇拜的鳥兒。它可以飛越千山萬水,看到我從未看到過的景象;它把北方的空氣帶到南方,又把南方的空氣帶回來,成了連接南北的信使;它還用嘎嘎嘎——極難聽的叫聲告訴我們,天冷了,冬天馬上要來。

扯遠了,繼續說雁棲湖。在片面的認知里,北京不但缺山、缺水,也缺鳥兒。在一個棲滿大雁的地方,該擁有怎樣的風水?

踏上那片土地,雁棲湖幾個大字正被陽光照得通紅,門前花壇莊重而喜慶。收起目光,越過湖水和樹叢,周圍是淡淡的遠山,像漫不經心畫出的幾條線,乾乾淨淨的,碧藍的湖水就依偎在它們腳下。周邊花花草草、遊人船隻、造型獨特的建築,都匍匐在它的衣襟上,成了很雅致的點綴。

吊索、遊艇、水上漂流……,來到這裡,不用隨着人流去擁擠,只需找個僻靜地兒,依着一叢細竹坐在台階上——靜看湖光山色,傾聽鳥語花香。金色的陽光鋪滿湖面,跳蕩着擠進內心,擁着那些小船一點點遠去了。山川如畫,清盈盈倒映水中;鳥羽如歌,撲簌簌劃破長空。多少人聲,譜成歡欣的歌謠,浮蕩在平靜的湖面;幾多喜悅,化成繽紛的「旗幟」,插滿靜默的山坡。

風、陽光,裹挾着水珠兒的空氣,穿過雁棲亭迎面撲來。一份不冷不熱,不濃不淡的舒爽,嗖一下——浸入脾肺,溢滿全身。突然覺得,沉靜的山川在等待一份相遇;翻卷的浪花在守候一份懂得。時令已是深秋,碧水晴空之上,多麼需要一條飛揚的哈達,讓我們揮起臂膀,把它獻給連綿起伏的群山;多麼需要一根青管長笛,在平滑的湖岸吹響,把它送給清逸靈動的湖水……

湖上雁棲島,一個美麗的所在。

白色建築佇立島中央,是國家領導人舉行會談的場所。遠遠望去,像一群靈動的白鴿,在碧綠的濃蔭中走動、跳躍,輕輕撿拾樹叢中的草籽、穀物,似乎要騰空飛去。整個島鋪展成一個大大的綠濕巾,浸滿了水珠兒,花香也來湊趣兒,變得醇厚且濃郁,你輕輕吹口氣兒,往外推它,卻似籠着一層沖不破的屏障!

湖的由來

懷柔自古多水。據古籍記載有白河、懷河、雁溪河等大大小小20餘條,而這些河流中以「溪」字命名的,只有雁溪河。後來,因常有大雁在溪谷樹叢出沒,便更名為雁棲河。

關於雁棲河的得名還有這樣一個傳說。早在一千多年前,遼國蕭太后常常在此渡河賞花,有一次,不慎將頭上的金釵落入水中,因水流湍急,碎石密布,竟不知被水衝到了哪裡,左撈右撈也沒撈到。蕭太后嘆了口氣,說聲「懨氣」,嫌水貪婪小氣,吞沒了金釵。雁棲河得此羞辱,十分委屈,便想袒露自己清白,於是,水落石出,河水便從河底溜走,直到二里外的陳各莊附近才漸漸浮出。「懨氣」和「雁棲」語音十分相近,後人嫌「懨氣」不好聽,才改為「雁棲」,據說這才是雁棲河真正得名的原因。

「雁棲水落浪痕消,晶晶沙鋪兩遙。獨自騎驢官渡過,無須遠覓客行橋。」在晚清詩人筆下,雁棲河水流充沛,風光十分秀美。它東西兩條支流流經蓮花池和辛莊,最後在柏崖廠匯聚,注入雁棲湖,關於雁棲湖源頭的由來,也有一個神奇的傳說。

相傳在雁棲鎮,有兩個美麗的村莊——蓮花池村和辛營村。幾千年前,在荒無人煙的大山之間,只有這兩個村莊。有兩對金蛤蟆擁有法力,主宰着村里兩眼泉水,汩汩的泉水為百姓帶來充沛的水源,百姓十分敬畏兩對神物,逢年過節行祭祀之禮。

有一年,南方遭遇大旱,大批難民投奔北方而來,由於兩對金蟾護佑,這兩個村莊水源充足,村民們友善地收留了許多難民。可有人卻貪心不足,想偷走兩對金蛤蟆回故土做法斂財。他們騙過看守,偷走辛營的金蛤蟆,翻山越嶺再去偷另一對,這時一條青龍恰巧路過,看見如此褻瀆神物,頓時怒發洪水,把他們衝到了九霄雲外。兩個小偷不知,金蛤蟆離開水府一個時辰,便會褪去金色喪失法力。水府被青龍所毀,兩對金蛤蟆化成了兩座大山落在蓮花溪畔,而剩下的一眼泉水,金蛤蟆終日呼喚出清清甘泉,護佑着當地村民,這涌流不絕的泉水正是雁棲湖的源頭。

湖外觀湖

在雁棲湖,要麼駕着小舟蕩漾湖上,要麼開着汽艇聽盡風聲,再就是租借一輛自行車,沿着珊瑚一樣的堤岸極速飛車,把湖光山色盡收眼底,把青黛碧瓦納入囊中,把流淌的詩句留給雁鳴!

從雁棲湖東門站點一出發,一直向西南騎行,路過日出東方凱賓斯基酒店、雁棲塔、雁棲島、古槐溪語,最後到達紅螺山下的碼頭,途經六個站點,行程二十公里左右。陽光和暖,湖水輕漾,許多人選擇徒步慢行,有推着老人的,有牽着孩子的,還有許多國外友人。他們細細地交談,不時發出歡快的笑聲,笑聲跳躍着,仿佛附着在光潔的湖面,隨着微波一點點走遠……

車子還好,帶着橘黃的光標,在人流中嗖嗖而行,極富動感。山道蜿蜒,高低起伏,總在長長一段吃力地攀爬後,才換來極速的俯衝,流動影像變成模糊的光,呼呼風聲變成飛揚的髮絲;滾滾車輪劃出鏗鏘的詩句……音樂在滾動,紅旗在飄揚,小草帽不安分地脫落,順着風的方向去尋找家園。

飛翔,飛翔,飛翔——終於找到久違的飛一般的感覺,像鳥兒,像鷹,像風!

時而疾行,時而駐足。等調勻呼吸,立在湖邊,眼前景象均有不同。一切都在動,不停地動。雲在山上動,山在水裡動,水在岸邊動,船在波光里動,鳥兒在空中動,建築在綠蔭里動,一切都在雁棲湖若有若無、飄忽不定的嵐煙里晃動……身子靜止,眼睛在動;眼睛靜止,思想在動。我們不停地刻錄、剪輯、排列,慢慢在大腦里形成雁棲湖別樣的篇章。

更有趣的是,在去年或是前年,一隻大雁把一顆「雁蛋」丟落在雁棲湖邊,它那麼遺世獨立,熠熠有光!因了湖,增添幾多清潤靈秀;因了它,憑添多少嬌俏嫵媚。多維審視日出東方酒店,它以獨特的神韻、氣質,征服一批又一批遠來的客人。外觀是「蛋」,其實是店。走進一個並不豪華的大門,便開啟一個類似迷宮的所在。燈光閃閃,晶體婆娑,眼睛習慣了素淡,冷不丁難以適應幾何構建的堂皇,我們飛也似的離開了。多少星級都可以模仿建造,唯大自然最神奇的美不可複製再生。

夕陽中的湖

沿着湖岸的坡道轉了一圈,夕陽已映紅了湖面。

不論兜兜轉轉走多少彎路,那一刻,都釋然了。雁棲湖正用紅透的臉頰回眸一瞥,我相信,那是平生見過最美的景象。夕陽不但映紅了每個人的臉,熱切的餘暉也在注視的目光里,升騰起一簇簇燃燒的火焰。

風停了,湖面很靜。

太陽累了,變得很小,內斂而沉寂。它一點一點下沉,通體的餘光散開,披在山坡,鋪在湖面,映在雁「蛋」,打在遊船上,不濃不淡,着色均勻。遠山只剩一條閃光的線,輕托紅日,好似怕它一下子墜落下來。日頭停住,一顆在天上,一顆在水裡,中間連着一條長長的絲帶,像拉不開扯不斷的輕愁別緒,遊船慢慢划過,停在中線上……終於,山與水,光與影,波光與餘韻,完美地組合在一起。

此刻,一位老人正牽起老伴的手,一位母親正抱起酣睡的孩童,一對情侶正挽起胳膊走向路的盡頭……而我,也許正漫步堤岸,彎下腰撿起一塊鵝卵形的石頭;或是一家人正騎着自行車,分享着秋天那些隱秘的心事;再或者我們就坐在河沿兒,一顆一顆數着太陽的光粒,目送它一點一點落下,暗淡下來,最後消失不見。

人在畫中,人在畫外。

回望——禪意的開始,也是結束,此刻即永恆

最後,遠山、湖水只剩淡淡剪影。餘光里,我把一個白色的鵝卵石裝進背包,在雁棲湖一隻雁也沒見到,只好揀塊石頭留做紀念![1]

作者簡介

末子,原名弭曉昕,黑龍江人。河北省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