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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中誰寄錦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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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中誰寄錦書來中國當代作家李學民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雲中誰寄錦書來

「花自飄零水自流,……此情無計可消除……」

著名作家三毛去世已經26年了,就像她遺留給我們最後一本著作《滾滾紅塵》那樣,三毛的書一版再版,在滾滾紅塵之中,人們召喚着三毛的靈魂和名字。

三毛19歲半離家海外,口袋裡僅放了5塊錢美金現鈔和一張700美金的匯票單。臨別之時,她跪下來向父親母親磕了一個頭,全家人送她上機場登機,三毛反而沒有眼淚,笑笑的,深深看了家人一眼。她的父母及親人都擠在了瞭望台上看她,三毛走得很慢很慢,可她不肯回頭,父親強忍着淚水,心裡一片茫然,母親已經哭倒在欄杆上了,親人們一片唏噓之聲,而三毛還是沒有回過身來,揮一揮手……

那一去,就是20年啊!

母親繆進蘭在回憶女兒時說:三毛是個做事果斷、不易屈服的人,不論周遭環境多麼的複雜,她都盡力化為簡單,她不讓命運擊倒,凡是下決心要做到的事情,再困難,她都要做到。

縱觀三毛一生,她確實固執地堅持自己的稟性。3歲那年因寫不好自己名字中的「懋」字,而自改名字叫陳平;小時候在重慶住家附近有一座荒墳,別的孩子都不敢過去,而三毛偏偏就到墳邊一個人玩泥巴。年紀稍大一點後,她又自作主張,叫自己ECHO,她做ECHO做了好多年後,忽有一年,又把自己變成「三毛」了。17歲時三毛認為台灣教育僵化而不再去讀書;19歲半,獨自一人遠赴海外,一走就是20年。

三毛性格開朗,思想奔放,高高的個子,喜歡着一身標準的「三毛裝」:寬鬆式夾克、牛仔褲,旅遊鞋,無拘無束,走南闖北。一生有兩大最愛,一是旅遊,一是看書寫作,她本人曾說過:「我寫作的稿費,一是用於旅遊,其次就用於回信。」三毛一生中足跡從南極到北極,環繞地球15周,從非洲撒哈拉沙漠到歐美繁華都市,僅重複旅遊過的國家就有59個之多。1974年三毛與西班牙青年荷西結婚之後,隨其所在公司到了非洲,三毛生活掀開了嶄新的一頁,她接觸了非洲土地上大量的奇風異俗,加上她在艱難苦境中的獨特感受,她狂熱地投入了創作之中,並把寫成的文章遠遠不斷地寄回台灣來。直到1976年三毛31歲時,時任台灣《聯合日報》編輯的瓊瑤的夫君平鑫濤先生刊載了她的處女作《沙漠中的飯店》,從此一發而不可收,到三毛去世前留下最後一部書《滾滾紅塵》,其遺留於世著作有23部,給世人描繪了一個繽紛的感情世界。

三毛一生有兩個創作高峰期:1991年前,也就是在海外20年中,她以撒哈拉為背景,下寫了《撒哈拉的故事》、《哭泣的駱駝》等膾炙人口的篇章,這是她創作的豐碩期;1991年丈夫荷西不幸遇難後,三毛回台北定居,很長一段時間心緒極度悲涼,後來她調整心態,又出現了第二個創作高峰期,這個時期的代表作有《夢裡花落知多少》、《滾滾紅塵》等。

三毛的父親陳先生說,三毛一生最奇異的事情就是對金錢的態度。她很苦很窮過,可她絕對沒有數字觀念,也不肯為了金錢而工作。苦的那些年,她醬油拌飯,有錢的時候,她拚命買書、旅行。三毛寫書、買書,但自己的書出版以後再也不看,她信奉「過程就是結局。」來台不滿一年半時間,購書越2000冊,而書架上竟不存留一本自己的作品。三毛是用熱情和生命去旅行,她寫文章更是用生命和真情去投入。陳先生這樣敘述他女兒寫作時的情景:女兒寫作時,非常投入,每一次進入情況,人便陷入「精神狀態」,不睡覺、不講話,絕對六親不認——她根本不認得了。但她必須大量喝水。有一次,三毛坐在地上沒有靠背的墊子上寫。7天7夜沒有躺下過,寫完,倒下不動,說:「送醫院。」那一回,女兒眼角滾出淚水,嘿嘿地笑,這才問母親:「今天幾號?」陳先生說,那些在別人看來不起眼的文章,而我的女兒三毛卻投入了生命,女兒投入生命的目的只是為了——好玩!

繆進蘭女士這樣介紹三毛:以前她寫作,躲回自己的公寓裡去寫。我這媽媽每天就得送「牢飯」。她那鐵門關得緊緊地,不肯開,我就只好把飯盒放在門口,悽然而去。有時第二天、第三天,那以前的飯還放在外面,我急得用力拍門,只差沒哭出來。她寫作起來等於生死不明。有很多時候三毛不寫書,可是她在「想怎麼寫書」,她每天都在想。問她什麼話,也就是用那種茫茫然的眼光來對付我。叫她回電話,她口裡答得很清楚:「知道了,好。」可是她一會兒就忘掉了。夜間總是坐在房裡發呆,燈也不開。有一次三毛旅行回來,竟在一個半月里寫了17篇文章出來,人也變成了完全不講一句話的人,一天到晚寫了又寫,電話都不肯接聽。本來女兒回來朋友都說我好福氣,可他們哪裡知道我女兒她根本就是個「紙人」,紙人不講話,紙人不睡覺,紙人食不知味,紙人文章里什麼卻都能看到,就是看不見她的媽媽。還有一次,三毛肌腱發炎,脊背疼得坐、站都不是,還哭了一次。醫生說:「從此不可伏案。」三毛卻說:「這種病,只有寫字可以使我忘掉令人發狂的痛。」她一字一痛地寫,一放筆就躺下沉默不語,說:「痛不能專心看書了,只有寫,可以分散我的苦。」

三毛,三毛,你這是在用自己最寶貴的生命來擁抱生活,擁抱這個世界的啊!你使我想起了古人「字可療疾」的不朽故事。

三毛活着時候,一時一刻也沒有停息過自己,有人這樣評價過三毛,說三毛48歲的生命,卻似有着400多年的人生經歷。但三毛說:「我這一生,豐富、鮮明、坎坷,也很幸福。」三毛,有你的這一句話也就足夠了,因為你的個性就是你的生命,你的生命就決定了你三毛獨特的一生。

內地一家出版社曾出版過一套《少年文庫》,其中有一本叫《分析三毛》。書中有這樣的一段話:「三毛生命中的危機,就是你給她一個太安逸的、錦衣玉食的生活。」不久,三毛在台北買到了這本書,當天晚上躺在沙發上夜讀,當看到這句話時,她驚異地叫喊起來:「媽呀,這位作者真了解我,這句話把我分析得太准了!」是啊,三毛,你就是這樣一種人,你為了這句話,你決定用你的後半生跑遍祖國大陸的山山水水的。

可是,三毛,你卻走了!?西天極樂世界不是:「太安逸的、錦衣玉食的生活」嗎?三毛,你最終違背了你做人的準則,你嘲弄了自己,也戲謔了愛戴你、誠信你的那麼些人!

如今,斯人早去,天地悠悠20餘載。「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我起身關閉了燈,悄然走上陽台。此時,月已西沉,萬籟俱寂,天地間一片渾然黯淡。嗟夫!只有那「花自飄零水自流」了……[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