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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山之夜,聆聽.敦煌(包作軍)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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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山之夜,聆聽.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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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山之夜,聆聽.敦煌》中國當代作家包作軍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于山之夜,聆聽.敦煌

4月15日,從銀川飛到福州的當晚,在福建省音協的組織下,我們寧夏文聯第四期各協會和基層文聯負責人培訓班的所有學員前往于山九日台音樂廳觀看國際知名作曲家、指揮家譚盾先生的交響樂作品《敦煌·慈悲頌》。

于山不高,面積也不大,卻包含了厚重的歷史文化,戚公祠、郁達夫愛國史記展外,還有百餘處摩崖石刻、秀麗玲瓏的亭榭,閒庭信步,別有韻味。現在的于山依然是福州文化中心之一,山上有美術館、博物館、圖書館、展覽館和畫院等諸多文化設施,《敦煌·慈悲頌》就是在位于山頂的九日台音樂廳演出的。

譚盾先生曾以電影《臥虎藏龍》的配樂獲得奧斯卡最佳音樂金像獎而享譽世界樂壇,在全球音樂領域,他獲得過格萊美獎、奧斯卡獎、威尼斯雙年展藝術終身成就金獅獎等多項世界頂級藝術獎項。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對於音樂創作似乎更是如此。譚盾先生的創作軌跡,從未遠離過博大精深的中國元素,他創作的《風雅頌》《絲路》《九歌》《秦始皇》《茶》《女書》《霸王別姬》……無一不飽含歷史感和中國傳統文化。在眾多的音樂作品中,他最滿意的是就是這部《敦煌·慈悲頌》,他曾經對朋友說:「我把對生命的理想放進了《敦煌·慈悲頌》里,這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作品!」

這部作品取材於絲綢之路上敦煌壁畫中的故事,為了創作這部交響樂,他歷時六年,先後十五次去敦煌考察、探究、體悟,於深藏石窟的絕美畫卷中尋找靈感,他還跑遍藏有莫高窟經典古籍的博物館,嘗試還原古籍中所載古譜。敦煌壁畫中記載的四千多件樂器、三千多名樂伎,以及五百多個古樂隊,令譚盾深深感動,他仿佛從畫中聽到從遠古而來的聲音,於是決定用交響樂形式寫出來,在幾千幅敦煌壁畫中,他挑選了最能代表慈悲與覺悟的《菩提樹下》《九色鹿》《千手千眼》《禪園》《心經》《涅槃》共六幅作品,他把歷史悠久的敦煌壁畫化作音符,置於線譜,把每一幅畫演變成了交響樂中的一章,開創了一條聽得見的絲綢之路,用音樂將不同膚色、不同地域、不同語言、不同文化的人們和他們的心牽到一起。

《敦煌·慈悲頌》每到一個地方,往往與當地交響樂團合作,在北京,承擔演奏的是北京交響樂團,在上海是上海交響樂團,這次在福州的演出由譚盾親自指揮,福州海峽交響樂團演奏,香港青年男高音陳晨、香港青年女高音鄺勵齡等音樂家攜手上海歌劇院合唱團共同參與。《敦煌·慈悲頌》在福州亮相,譚盾先生稱之為「回家了」。在譚盾看來,福建的山水、古建,都是他完成唐代古樂團組建的靈感來源。演出現場,五六十把小提琴,十幾把中提琴、大提琴、低音提琴,小號、長號、薩克斯、軍鼓,這些七七八八的西洋樂器,別致之處在於中國傳統樂器鑼鼓、木魚、鳳首箜篌、玫煌奚琴和敦煌篳篥的加入,還有模仿水聲的兩個盛水容器。

早些年,去烏魯木齊開會的時候,曾順路去參觀敦煌,如果說那是敦煌第一次震撼到我,那麼這次在九日台音樂廳欣賞譚盾先生的《敦煌·慈悲頌》是敦煌第二次震撼了我。作品開始第一樂章《菩提樹下》以不同的形式貫穿於全曲,旋律優美、快慢有致,在小提琴的主奏下,第一、第二小提琴以及大提琴、中提琴、低音提琴等協奏與其交相輝映、層落有序。先以歡快、靈動的主奏小提琴進入少年與鳥兒們追逐玩耍的歡樂場景;輔以主奏與協奏部的激烈交替表現出咒神出現的沉鬱情境,再以主奏小提琴以及第一小提琴、第二小提琴演奏風雨平息後的小鳥復生的靈動景象。整體的樂聲也從沉鬱幽婉,漸漸變得明朗清澈,像冷泉清清的流水,在輕柔翠綠的水藻間,在晶瑩的碎石上淙淙流過。尤其是小提琴的聲音宛轉悠揚,時而像清脆的鳥鳴,時而像優美的歌聲,時而像高山飛瀑,傾瀉奔流,令人暢想,令人神往。

大提琴拉出一條幽深的隧道,沒有盡頭。表現人們內心深處的追求、浪漫的夢想,正如這部交響樂作品開頭部分的鳳首箜篌、玫煌奚琴和敦煌篳篥合奏,輕盈、舒緩、古雅;表現神秘湖畔,美麗的九色鹿和她的姐妹們正在散步,輕盈而美麗;然而,生命的過程畢竟是艱難的、複雜的,總會遇到滿懷惡意的壞、忘恩負義的小人,甚至是不可忤逆的命運,也正如其中間部分,低音提琴引入,弦樂主奏,笛聲響起,時而如同鳥鳴般清脆,時而又如那山澗的回音般空靈,時起時伏;驀然之間,笛琴簫合奏,風習裊裊,盈水展千華,飛檐亭角清鈴響。弦樂和笛聲將息未息之時,香港青年男高音陳晨、香港青年女高音鄺勵齡傾情演唱,情感時而激昂,時而憂傷,時而又充滿希望,恰到好處地增強了樂曲的情感表達……

雖然譚盾先生背對着觀眾席,但我似乎能從身後看得見他極其豐富的表情。指揮家是靠一根神奇的指揮棒調度整個樂隊的,但譚盾先生除了指揮棒之外,富有激情的表情也是他的秘密武器。譚盾先生的表情要麼激情四射,要麼抑揚頓挫,豐富至極。當他的雙手舉起在空中揮舞,如同打開一道音樂的閘門,歡樂、沉鬱、宏大、悲壯……豐富的情感如洪流般席捲觀眾。

隨着指揮棒的緩緩垂落,最後一個音符仿佛凋謝的花朵徐徐飄落,無論是花朵的凋落,還是音符的飄逝,它們的姿勢都是生命最後最美的姿勢,一種神奇而完美的姿勢。相信其中一定有某種奧秘,也許我還沒有完全參悟罷了。此時此刻,譚盾先生雙手捧胸,默默佇立,是冥想?抑或是沉思?還是在祈禱?這一幕真的讓我感動,相信也感動了現場的每一個人,《敦煌·慈悲頌》結束後,現場響起長達十幾分鐘的歡呼與掌聲便是最好的闡釋。譚盾先生的交響樂有血一樣的熾熱,有無以言表的激情,讓我們聚在一起,在于山之夜,在九日台音樂廳領悟着屬於我們自己的心聲。

「語言的盡頭是音樂」,音樂的盡頭,是人心。回到西湖賓館後,我的心情久久未能平復,遂在賓館的信箋上寫下一首《于山之夜》:

于山之夜,

不缺光明,

天上的

山上山下的燈火,

讓于山看起來十分亮堂。

只是,

四月十五日的夜晚,

不同以往,

九日台上,

譚盾先生的交響樂《敦煌》,

在每個人的心裡點燃了太陽[1]

作者簡介

包作軍,現任吳忠市作協主席,系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