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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春風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二月春風》中國當代作家袁春波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二月春風

二月末,午後,天陰陰的,樓下有閒談的人了,沒有陽光,沒有風。

2月1日,在絲路新散文發了篇舊文《東風吹水綠參差》。那時,雖然疫情肆虐,卻格外希望窗外有春天的影子,心裡有春天的氣息。「律回歲晚冰霜少,春到人間草木知。便覺眼前生意滿,東風吹水綠參差」,那時,讀讀詩句,想想詩中生意勃發的春天圖景,真是件美好的事情。

人活在希望中,這個月,人們對希望的理解更深。立春了,對自己說,沒有一個春天不會來臨;雨水節氣,念叨不停的又是雨過天晴;下一個節氣是驚蟄,於無聲處聽驚雷,徹底送走新冠病毒這個「瘟神」的日子也該來了吧。似剪刀的春風早刮起來了,這個二月,這個「草色遙看近卻無」的二月,這個「綠柳才黃半未勻」的二月,到底把春天藏在哪裡了呢?

2月6日,學校上課了,希沃雲課堂。第一節試上課,時長半小時,我備課的時間用3個多小時。在課上,我強調了整本書閱讀與研討活動。在導語裡我說:讀整本書,不只是時尚,更是在做一次認認真真的長途旅行。在書中,你獲得的是語言、思想、素養、靜氣、定力,是充實愉悅的生活,是精神和心靈的成長。王安石說:「古人之觀於天地山川草木蟲魚鳥獸往往有得,以其求思之深而無不在也。」整本書閱讀與研討,就離不開求思之深、之廣。行萬里路,從腳下起步;讀整本書,從「這一本」開始。我推薦了極簡讀書法,閱讀是寫作的基礎,清太祖努爾哈赤的那句話說得真好:「任他幾路來,我只一路去。」課上,我藉助實例「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告訴同學,好文章從生活、讀書、思考中來。

30分鐘語文課的最後階段,我給同學推薦了《新民晚報》今年除夕推出的評論《危牆》,文章告訴讀者該如何度過這個不一樣的春節。作者真誠地提醒讀者特殊的日子,不要旅遊、探親、聚餐了: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看到「牆危」是明白,懂得「不立」是明智;不光是個人的事,疫情當頭,這更是對家人、對社會的責任。 作者沒忘記致敬那些知「牆危」而勇於「立」的人:


耄耋高年、臨危受命的鐘南山,以及更多更多奮戰在疫情一線、姓名不為人知的醫護人員。他們當然知道「牆危」,他們比普通民眾更明了其中的危險。然而,越危險重重、越挺身而出,苟利病人生死以,豈因利害避趨之。這,是何等的使命擔當。

我為第一節網課擬定的課題是《與書相伴,走進春天》,上課前兩日是「立春」,立春,立的是希望,冰雪終將消融,春天正在路上……我多麼希望,我和我的學生、我的親人、我的朋友,在這艱難的日子裡,能與書相伴,儘快走進春天;「沒有一個冬天不可逾越,沒有一個春天不會來臨」,我多麼希望,我的小區、我的城、我的國,民安國泰,春暖花開。

接下來的15節課,無論是45分鐘,還是30分鐘,我都努力讓語文課明亮、理性而有溫情,我也希望溫情、明亮、理性這三個詞成為我和同學文字的特性、成為你我生活、人生的特徵。

假期,一次次拉長,整個二月就這麼走過。作業該布置些什麼?文科班,適量的練習之外,我們選擇了讀書。原來預想,假期會在2月20日左右開學,我的設想是,一天讀書40-60分鐘,紙質書也好,微信讀書也好,功利點考慮,文科必讀名著如《吶喊》《哈姆雷特》《邊城》《老人與海》《歐也妮·葛朗台》《茶館》等,四五天就可以讀完一部。通知在班級微信群「我的讀書時光2020」里發出後,大部分同學認可。於是,一天天堅持下來。所讀書,也不在限於必考的名著,《我的精神家園》《鄉土中國》《我們仨》《叔本華思想隨筆》《蔣勛說紅樓夢》《鼠疫》《萬曆十五年》《我是貓》《科比自傳》《長恨歌》《復活》……讀書時間,也不再是40-60分鐘了,70分鐘,90分鐘,120分鐘……微信讀書里,又多了我們班裡的一群。

從2月8日起,我開始讀加繆的《鼠疫》,柳鳴九翻譯。時讀時輟,至2月23日讀完。於我,這是一段終生不能忘記的閱讀時光,阿赫蘭的人們,里厄醫生,肆虐的鼠疫,憂心、恐慌、畏懼、絕望、堅守、逃離、放蕩、狂歡……加繆說,鼠疫是生活;讀《鼠疫》,會時時從書中回到現實,又將現實中的人事帶入書中,我敬佩里厄醫生的善良、理性、堅強、堅守與冷靜,我敬佩他誠實地與鼠疫作鬥爭的方式,他放棄去療養院陪伴生病的妻子,鼠疫結束,他也永遠失去了自己的妻子。我敬佩書中的法官奧東,得知自己的孩子染上鼠疫,他冷靜到近乎冷血地把孩子交給隔離的醫生;孩子病死後,他選擇在隔離營做志願者,他說,這樣自己的心離去世的孩子更近。最後,他染疾而亡。這是一位多可敬的父親,這又是一個多可敬的「人」!閱讀這部小說,最沉重的一段也在這裡,第21章,里厄寄希望於最後的手段,試驗給奧東的兒子注射卡斯特爾研製的血清來挽救他。孩子垂死掙扎的情形,注射血清之後異常的反應。我幾乎以為,我想許多讀者也會同我產生一樣的閱讀期待——孩子奇蹟般地好了,就像以前讀過的一些小說比如《神鵰俠侶》中忽然就能找到斷腸草來解情花毒一樣。但是,現實的殘酷超出了我的期待。孩子,最終沒能活過來,試驗失敗。染病者、試驗者、讀者,這樣艱難而痛苦的體驗,我想都絕無僅有。而且,這一段閱讀,又一次把我拉回現實,書中的艱難,一如近階段現實的艱難。我們的假期仍將延長,希望還在不確定的遠方。

我不是一個能寫出詩的人,我也不喜歡代表「我們」說話,我只代表自己。但在昨天,2月28日早上,看到一張照片時,我另配8幅圖,寫了10行字,我覺得那8行文字有點像詩,我也想代表「我們」說話。我看到的那幅畫是:醫院門口,一個不足三歲的男孩康復出院了,他給送他的醫生,深深鞠躬。那位醫生,也彎下腰對着孩子。我當時的想法是,這孩子,真幸運,尤其是我想到了《鼠疫》中的那個孩子;這孩子,真懂事,難道是災難讓他長大了?又或許是伍爾芙說的那樣,孩子和婦女才有看懂人本來面目的眼光。另外8幅圖江山、藍天、樹木、紅日之外,還有鍾南山院士奔赴武漢火車上的身影,還有一位醫護人員的面部剪影。我的8行文字是:

看看那個孩子

看他深深的鞠躬

看看那名醫生

看她臉上的勒痕

看看那位老人

看他疲累的神情

你和我,唯有

珍惜、敬畏和感恩

2020年2月29日,北窗獨坐了一個下午,天陰陰的,沒有陽光,沒有春風。只要有溫情、亮光、理性,只要懂得珍惜、敬畏和感恩,陽光、春風、春天,她就在心裡,她就在窗外。

願似剪春風,剪破二月天這沉沉的陰霾,帶着你我走進三月的春暖花開。 [1]

作者簡介

袁春波,男,1970年生,中學高級教師。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