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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心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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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心語》中國當代作家李芙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中年心語

隨着一壺濃茶越泡越淡,夜色也漸漸地暗了下來,那架老式掛鍾走動的嘀嗒聲開始有些含糊,聽着像夜色迷濛的街巷裡的腳步,深一聲淺一聲地讓人睏倦。在老鐘的嘀嗒聲中,歲月在無聲無息的不經意間流走,不知不覺中已悄悄地來到了中年。

人躺在黑暗裡望着天花板出神,對聲音一下子變得很敏感,清清楚楚地聽見掛鍾走動時齒輪咬合發出的細微聲響,聽見自己的心跳,聽見每一次血流進血管壁里誇張的聲響,令人驚詫的是,在靜謐的夜裡,掛鍾走動聲和心跳聲竟絕無二致,聲聲呼應,響徹耳鼓。此時,我突然多了歲月易逝的感慨,體會到了人生無常的無奈與滄桑。

被標上時間長度的心跳,讓我恍然徹悟,如從夢中醒來,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生命之河在流淌,過去的分分秒秒都是我的生命,都是我的愛,剎那間,我不再鬆弛平和,只感到緊張,可轉念一想又暗自慶幸,要不是受掛鍾啟發,把掛鍾走動的聲音和心跳連在一起,把一分一秒當回事兒,說不上會在渾然不覺中走向衰老,一夜之間黑髮人變成白髮人,一切絢爛在瞬間變得平淡。

難忘那個多年前回老家看望年邁的父母時聊到夜深人靜睡不着的夜晚,難忘那台沉靜如水擁有哲學智慧的老式掛鍾。人總有某種機緣和自然界或某物體進行交流,從中得到一些教誨或啟示,在我的記憶中,那鐘的聲音有如天籟之音,讓人感應,讓人頓悟,讓人情感升華。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人生?禪宗的人生哲學講得透徹,就是「身是菩提樹,心如明淨台,塵埃即無佛,無佛即塵埃」。有了這種境界,我也就明白了那「造次必於是,顛沛必於是」的歷史的莊嚴。

面對時間從眼前走過,誰能無動於衷呢?即便是垂暮老者,也不會無謂地打發生命的最後時光,他們會在回憶中滿足自己。或許年輕人不在意一朝一夕,敢拿青春賭明天,可又有誰會放棄夢幻和野心,白白浪費大好時光呢!

人到中年,走完了大半人生路,知道劃地為限,不再去想那些辦不到的事,用無謂的煩惱來折磨自己,面對剩下的一段人生路,除了要盡扶老挈幼的義務和責任,對於那些稍加努力就能做到的事和那些在身邊比較熟悉的路程,產生了無限的夢幻與野心,那近乎急切的願望,既不是老者的睿智,也缺少青年的衝動。

於是, 我常在自己靜下來的時候,在心裡聽那架老式掛鍾走動的聲音,這個舉動既有對老家老屋老人的思念,也為給自己提個醒,常在心裡問自己,沒浪費時間吧?我知道,由於不變的惰性使生活中那些原本很美好的事物離我越來越遠了,如今對時間、對生命的珍惜能於事有補嗎?想想看,相對於人的創造而言,時間是永恆的,所以,所有的嘗試和建樹都是相對的,只要不停地做下去,世界就會變,就會變得更精彩!

人到中年,不再奢望遙不可及的理想,領略了一路的人生風景,歲月已在心底沉澱,一個悟字,便是時光輪迴里最深的心語。中年的心境,更像是品一杯清茶,淡淡的茶,正如淡淡的心情,那是於喧囂塵世中辟出的一方心靈的淨土。

人到中年,終於懂得,此生最不可辜負的是真情。經年過往,那些有意無意之中欠下的情,就如一筆筆債務,最難償還。心存感恩,予人玫瑰,也許,一份善意收穫的終是內心的平靜

人到中年,終於明白,人生就是一個過程。這個世界,我曾來過,就已經足夠。塵世里,我哭過、笑過、恨過、愛過,痛快淋漓地經歷過、體驗過,雖終難留下什麼,卻不枉到此走一遭。

人到中年,終於發現,沒有了何其多的明白,當下的每一天是多麼重要。讓我更加真實地活在當下,再不願將未了的心事兒一拖再拖,抓住時光的每一個瞬間,於平凡的日子裡演繹出精彩與[美好]]。

人到中年,終於接受,花開花落的一幕,生命的輪迴里,誰都無法逃脫。於人生中多一份自信與從容,泰然自若地度過此生。也許,這才是對生命最好的詮釋。[1]

作者簡介

李芙,男,黑龍江省大慶人,大學文化。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