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草為伍(鐵裕)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
《與草為伍》是中國當代作家鐵裕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與草為伍
一天早上，我獨自來到野外，那萋萋的野草掛滿了晶瑩的露珠。水靈靈，濕澤澤的。青翠、靈動、美麗、可人。 我一看，啊，艾草、牛筋草；蚊子草、芨芨草；還有苦菊花、牽牛花；蒼耳、紫藤星等等。在晨風的吹拂中搖搖拽拽，悠悠晃晃。我仿佛看到了一種韻味、風味，一種靈性、悟性。
遠處有一條牛正在啃青草吃，不時發出深沉、雄渾的哞聲。而那些青翠、碧綠的野草呢，優雅地伸着脖子，無畏的挺直了腰，平靜的等待着滋養另一種生命。
啊，普渡畜牲的草，點綴了大地的草；不怕腳踩、車輾的草；不怕刀割、火燒的草；也不怕風霜、雪雨的草啊！這樣的草，卑微嗎？柔軟嗎？毫無意義嗎？不，在我的眼裡，草渺小而美麗，堅毅而耐寒，具有讓人類及一切動物望塵莫及的生命力。
無論是在什麼地方，只要有土壤，有水分，它就能以一種方式展示它柔美而頑強的生命。 草雖然渺小，它卻能讓大地充滿生機；
草雖然卑微，它卻是大自然中的精靈；
草雖然普通，它卻有一種頑強的精神；
草雖然平凡，它卻代表着堅韌的生命。
我不由得想起了那山坡上的草，無拘無束的生長着；那原野上的草，放浪形骸的鋪張着；那溝旁路邊的草，寂寞的生長着；那懸崖上的草，凌空孤傲的佇立着；還有那磚牆的縫隙中的草，那房頂上迎天而生的草；那荒漠戈壁上默默長出來的草，那枯乾而荒涼的地帶，偶爾生長出來的草，它們都有一種無畏的精神。
不管它們是茫茫一大片，還是形影相弔獨自一株；
不管它們是婷婷玉立着，還是有些醜陋其貌不揚；
不管它們是生長在路邊，還是生長在樹下背陰處；
不管它們是生長在溝里，還是在岩石野地里叢生。
那些草們，都是那樣的惹人喜歡，那樣的富有生命力，那樣的富有詩情畫意。幾乎所有的草，都在向茫茫天宇，向芸芸眾生裸露它們那清新、自然、美麗、獨特、空靈的境界。世界上要是沒有草，那將是多麼荒涼、孤寂；多麼貧瘠、清冷。
頑強的小草，是我們卑微的生命；
堅韌的小草，是我們無窮的力量；
平凡的小草，是我們淡然的心境；
普通的小草，是我們無畏的精神。
草自古就讓詩人喜歡，畫家鍾愛。你看:「樂遊原上草連天，飛起神鴉一片」；你看:「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你看:「芳洲拾翠暮忘歸，秀野踏青來不定」；你看:「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你看:「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你看:「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現牛羊」。這些詩句，都有草的倩影。
還有許多畫，也是將草畫得富有靈性，栩栩如生。
小草無奢無望，只要有一點的土壤和水分；
小草無欲無求，只要能夠生長可存活就行；
小草無為無我，只要能夠供養另一種生命；
小草無憂無慮，只要能夠活得愜意和舒心。
在我看來，草是有生命的，只是人難以感知；草是有語言的，只是人難以破譯；草是會說話的，只是人難以聽懂。自稱為萬物之靈的人，在草的面前，是多麼的膚淺啊！
你能知道那草的一搖一晃，意味着什麼？
你能明白草發出沙沙音響，是在低語還是在沉吟？
你能夠感知在那狂風之中，草的姿勢是憤怒還是亢奮？
你能猜想到草對人的到來，是極為厭惡牴觸還是熱列歡迎？
你能探知草在靜謐的野外，有着什麼樣的期盼或是美麗的夢想？
你能懂得草在寂寞無為時，會有什麼樣的奇妙怪誕想法以及複雜的心情？
你不能，我也不能。任何人也無法洞徹草那超然、絕妙的思維，草那清新、美麗的心靈。
也許是天性，也許是我自身的卑微，我從小就喜歡草。兒時常在草叢中捉迷藏，躲貓貓，在草叢中呼呼大睡，在草叢中靜靜地讀書。
成年後，對草的愛日與俱增，常到野外與草相視，對草冥思，或是扒開草叢看看。啊，草叢中有許多小生靈在忙碌着，奔波着，也在普渡它們的生命。
那些蟲兒們大多是些蛐蛐、螞蟻、蟈蟈、紡織娘、蜘蛛等等。它們全然不顧有人在窺視，只是兀自尋食、忙碌、打洞，甚至在談情說愛。
有一隻蛐蛐忽然發現了我，做出一副決鬥的樣子。我看着這黑俠客，不覺啞然失笑，你想跟我大戰300個回合嗎？可又不忍心去動它一下，因為這是一條小生命啊！
在草叢中，我無意中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昆蟲世界，這一切都隱匿在野草之中。草寬厚、仁慈的呵護着這些小生靈們，草又以自己的軀體，普渡着這些小生命。
我不明白，歷代的封建統治者們，為什麼把黎民百姓稱之為草民？把那些敢於造反的百姓，稱之為草寇？把做事馬虎，說成是草率？把那些綠林好漢，說成是草莽？把那些平常寫文章前的構思，也稱之為打草稿？
似乎草是最低等、下賤的；草是最卑微、渺小的；草是最普通、平凡的。可是，你看那書法家的草書，龍飛鳳舞，灑脫飄逸，有的可以說是靈氣逼人，精心動魄。你能用一個「草」字而貶低它的藝術價值嗎？
我不想多多的列舉關於草的各種褒貶的例子，我只是想以這顆平常的心，熱愛着草，喜歡着草，呵護着草，關心着草。與草為伍，做草的知音。
與草為伍，是我的一個夙願；
與草為伍，低調做人與世無爭；
與草為伍，學會自渡無憂無慮開開心心；
以草為伍，不貪不嗔不急不躁做一個俗人。[1]
作者簡介
鐵裕，雲南人，筆名:一荒玄。系《散文閱讀》專欄作家，《作家前線》《世界作家》《霖閱詩刊》《仙泉文藝》等多家平台的特邀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