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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教語文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不敢教語文》中國當代作家雪夜彭城的散文。

作品欣賞

不敢教語文

這輩子,我除了識文斷字有些三腳貓功夫,差不多一無所能。識文斷字,是針對於文盲來講的,我是差一點就成了文盲的,就差那麼一丁丁,錯位了,文盲沒當成,但實在也不比文盲好到哪裡去。

考入師範學校的時候,我是被分到英語科的,因為傻而要強,轉入數學科,初中生的底子,學數學是非常錯的選擇,當時我對數理化很神往,骨子裡竟然認為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做數學家,就鐵着心學數學,學得天昏地暗,一年後就畢業了,自以為才高几斗,這斗都不是量米的小斗,是那個那個我都不敢說的斗,實際上不過是在如來佛的手指根撒了泡尿。

學數學的過程中也學語文,應該是管理層出於提高教師的基本文化素質的考慮。我學得最不認真的就是語文,覺得那東西太虛,學不學都一樣,就儘量把時間都用於學數學。很勉強地背誦了《岳陽樓記》、《木蘭詩》之類的名篇。後來才知道,還真得益於這時被迫讀的古漢語常識,不然還真的是尺卵不識。

我是不認可一些語文老師的教法的,但我實在也不知道語文該怎麼教自然也不知道該怎麼學。

轉悠一圈我又回到家鄉去教書,有一年校長安排我教語文(後來那個校長說是因為他要為自己兒子選個懂語文的老師,我哪懂?)。那一年我過得很惶惑,就是因為不知道語文該怎麼教。具體說,就是不知道課文該怎麼講解,不知道指導學生怎樣學,不知道怎麼設計語文作業,不知道怎樣指導學生寫作。評價作文我還是懂一些的,問題是對於不會作文的人,評價正確也沒有什麼多大的用。我自以為是地弄了些跟一般語文老師不一樣的路子,後來知道那些路子非常幼稚,一點都不能成功。

到我管理學校教學工作的時候,我還是不會知道語文該怎麼教,當然我也不知道該用什麼管理手段去引導語文教學。

那就是混。

一些年長的語文老師,秉承傳統的教法,不外乎解詞、造句、分析段落大意和中心思想,讓學生反覆讀課文到能背誦的程度,再讓學生寫些《我的老師》、《記一件小事》、《家鄉巨變》之類的作文。

我在散文《不再皮寒》里寫到一個語文老師分析課文的情景:大着嗓門拖着腔,眼看着書本,對學生說:「啊——這一段,寫出了,鳥兒的——歡樂」,老師說的內容是教參書上寫的。沒有教參書怎麼辦?沒有就——怎麼可能沒有呢?!這是當時典型的語文教學情況。

語文教學失敗,會輸掉很多。

比如,沒學好語文的人,審美能力可能很一般。為人行事,沒有靈氣,慣性思維,說幾句話,讓人感受沉悶。而且,沒學好語文的人老了最容易突變成「文人」,熱衷於「恥時恥刻,我真想歌詩一首,啊——神州萬里著華章……」。

其實我骨子裡是渴望學習語文的。

讀完初二輟學後,我在村里做生產隊的農活,以前的同學義子高中在讀,有一次我撿到一本殘書,是小說,故事非常吸引我,但能讀到的第一面頁碼是9,就是說有四張紙的內容丟失了。那本小說是有些陳舊的,應該是文革前出版的,想找回丟失的8頁內容我是辦不到,沒有辦法可想,我就自己想象,努力地自圓其說,把那本書可能的前面的內容寫了出來。

要說,這是我小說創作的起步,那時沒有做寫作者的想法,完全是懵懵懂懂過的。

我確實也是寫了8頁,但我用的是小學生練習簿紙,按字數算,不到所缺內容的四分之一。因為這一次「創作」,知道寫小說要懂世上許多事,要理解世上許多人,要熟悉許多人想說什麼,需要什麼,要知道人是多種多樣的。

我寫的「殘篇」只有兩個讀者,一個是義子,我想現在他是一定不記得這事兒的,另一個是我自己,我記得這事兒,卻完全記不起「殘篇」的內容。作者記不起自己作品的內容,多半原因在於內容的不真實,完全脫離了自己的生活。可見行文的真實性多麼重要。

我祖母多次告誡我們:話要好好說。好好說話,說事,記錄下來,弄個養眼的章法,就是作文。後來幾十年的生活告訴我,把話說好,需要一種氣,一種有些靈動的氣,那種氣,就是「文」氣。

「氣」之有靈,必須見多識廣,平的要天邊到海邊,豎的要古往今來。

文是一種「痛快」,有「痛」有「快」,那麼學文的人本身就要真實的品過那些「痛」和「快」。

因為這樣的見識,我才努力地去感受生活,努力地識文斷字。大概這也算是語文學習。

後來寫的東西多了起來,慢慢地覺得自己原是該教語文的。

前些年,沒有合適的事做,想到去教高中語文。

寫了這麼些年,該認的字也認得了一些,該縱看橫看寬看遠看的我也都有了些實踐,怎麼就不能教呢?

我還是沒有膽量。

做夢都惶惑自己不會教語文這事兒。

雖然,這幾年,我寫的散文有幾篇被編入了高考教輔資料,有的甚至被選入高考模擬題中的現代文選讀。有些試題還考問學生作者的寫作風格特長(我自己都回答不了),我還是覺得自己不能勝任教高中語文,甚至,小學語文也教不了。

這是有道理的。我自己沒有讀高中,始終不知道高中語文要教什麼,不知道高中生是怎樣地思考人生,是怎樣地品味人生的「痛」和「快」。這個硬傷我此生已無法彌補,所以去教高中語文是萬萬不行的。

估摸小學語文也教不了,當然還是因為從來沒有教過小學,自然不知道小學語文教學方面的公獐母麂。

關於語文,我唯一有把握的是拼音教學。這個不知道是因着什麼樣的緣分,老師並沒有教過我拼音,我把這個弄得爛熟。

不知道有沒有人「慧眼識才」,找我去教「得、特、呢、特……」,如是,也算是教過語文吧。

其實,自知之明,是事理兒,也是文理兒。 [1]

作者簡介

雪夜彭城,本名劉鳳蓀,男,江西省都昌縣人。 發表關乎鄱陽湖文化的小說、詩歌、散文200萬字以上。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