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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明日又天涯》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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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的作品

語言特徵:機智、詼諧、樸素的散文話語。自然、清新、樸素 ,具有天然去雕飾之美。不但生動而且富有個性。

在內容上,她的創作題材廣泛多樣、結構自由靈活、抒寫真實感受之外,它還是一種生命紀實。三毛的散文有一種探索的意味在裡面,探索生命以內的東西 。

三毛的作品很特別的一個特點就是它是遊記而非遊記體,是敘事而非小說體,是抒情而非詩歌體,是隨感而非日記體,這就是後來傳說的 三毛體了。

結構特徵也很特別的,是遊記而非遊記體,是敘事而非小說體,是抒情而非詩歌體,是隨感而非日記體。[1]

原文

  我的朋友,今夜我是跟你告別了,多少次又多少次,你的眼光在默默的問我,Echo,你的將來要怎麼過?你一個人這樣的走了,你會好好的嗎?你會嗎?你會嗎?

  看見你哀憐的眼睛,我的胃馬上便絞痛起來,我也輕輕的在對自己哀求——不要再痛了,不要再痛了,難道痛得還沒有盡頭嗎?

  明日,是一個不能逃避的東西,我沒有退路。

  我不能回答你眼裡的問題,我只知道,我胃痛,我便捂住自己的胃,不說一句話,因為這個痛是真真實實的。

  多少次,你說,雖然我是意氣飛揚,滿含自信若有所思的仰着頭,臉上盪着笑,可是,燈光下,我的眼睛藏不住秘密,我的眸子裡,閃爍的只是滿滿的倔強的眼淚,還有,那一個海也似的情深的故事。

  你說,Echo,你會一個人過日子嗎?我想反問你,你聽說過有誰,在這世界上,不是孤獨的生,不是孤獨的死?有誰?請你告訴我。

  你也說,不要忘了寫信來,細細的告訴我,你的日子是怎麼的在度過,因為有人在掛念你。

  我愛的朋友,不必寫信,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是走了,回到我的家裡去,在那兒,有海,有空茫的天,還有那永遠吹拂着大風的哀愁海灘。

  家的後面,是一片無人的田野,左鄰右舍,也只有在度假的時候才會出現,這個地方,可以走兩小時不見人跡,而海鷗的叫聲卻是總也不斷。

  我的日子會怎麼過?

  我會一樣的洗衣服,擦地,管我的盆景,鋪我的床。偶爾,我會去小鎮上,在買東西的時候,跟人說說話,去郵局信箱裡,盼一封你的來信。

  也可能,在天氣晴朗,而又心境安穩的時候,我會坐飛機,去那個最後之島,買一把鮮花,在荷西長眠的地方坐一個靜靜的黃昏。

  再也沒有鬼哭神號的事情了,最壞的已經來過了,再也沒有什麼。我只是有時會胃痛,會在一個人吃飯的時候,有些食不下咽。

  也曾對你說過,暮色來時,我會仔細的鎖好門窗,也不再在白日將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因為我很明白,昨日的風情,只會增加自己今日的不安全,那麼,我的長裙,便留在箱子裡吧。

  又說過,要養一隻大狼狗,買一把獵槍,要是有誰,不得我的允許敢跨入我的花園一步,那麼我要他死在我的槍下。說出這句話來,你震驚了,你心疼了,你方才知道,Echo的明日不是好玩的,你說,Echo你還是回來,我一直是要你回來的。

  我的朋友,我想再問你一句已經問過的話,有誰,在這個世界上不是孤獨的生,不是孤獨的死?

  青春結伴,我已有過,是感恩,是滿足,沒有遺憾。

  再說,夜來了,我拉上窗簾,將自己鎖在屋內,是安全的,不再出去看黑夜裡滿天的繁星了,因為我知道,在任何一個星座上,都找不到我心裡呼叫的名字。

  我開了溫暖的落地燈,坐在我的大搖椅里,靠在軟軟的紅色墊子上,這兒是我的家,一向是我的家。我坐下,擦擦我的口琴,然後,試幾個音,然後,在那一屋的寂靜里,我依舊吹着那首最愛的歌曲——甜蜜的家庭。

賞析

  無意間在雜誌上看到三毛的一張黑白照片。她坐在台階上,穿着寬鬆的夏裝和牛仔褲,胳臂置於曲起的膝頭,幾隻手鐲戴在手腕上。雙唇緊閉,眼神空洞而茫然。頭髮稍顯凌亂,衰老的面容看起來無比滄桑,倔強。這是荷西離開多年之後她的模樣。

  也曾見過她年輕時的美好。相片中狹窄的房間擺滿了高大的書架,她與荷西一同坐在書架中間的地毯上,身穿異國傳統服裝,一頭長直,烏黑頭髮垂於腰際,笑容明媚,溢滿幸福。

  荷西走後,無疑,三毛失去很多。笑容,活力,快樂,甚至是生命的信念。她是無比直率而坦誠的人,敢於公布自己的生活,敢於把自己的疼痛毫無保留地傾訴於世人。因為幸運過,得到一個懂得她,疼惜她,信賴她的荷西,所以失去之後那種強烈的撕心裂肺之感才更為清晰真切。三毛很清醒,知道一個人不可能幸運兩次;知道以後都將會是一個人孤獨地生活。同時,她也知道,孤獨是生命的本質。它的起點是生,最終形式是和自己的死亡相遇。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有誰不是孤獨地生,孤獨地死。

  明日是未知的,生命和死亡同時繼續,周而復始,沒有退路。多少次,當親人,朋友從我的生命中告別消失,我便常常抬頭仰望夜空。因為有一位老者告訴我,離開的人會變成星星,在天上看着他們心中牽掛的人。這是一件無比虛無飄渺的事情,但我深信不疑。因為我覺得生命不會消失得一乾二淨,來過就是來過,總會留下些什麼。電影藍宇中就說:沒有,留下的記憶還沒有完呢......

  寒冷的冬日,天空總是陰鬱。每當我一個人走過行人稀少的街道,置身於空蕩的寒風中,或者獨自艱難地將各種書籍與雜物搬上樓的時候,會想起三毛說的-------最壞的已經來過了,再也沒有什麼。這句話十分管用,捂着熱着暖着我突然變涼的心。無論面臨怎樣的困境,無論發生怎樣的巨變,甚至是生活被攪得天翻地覆,面目全非,我還是會繼續走下去。因為最壞的已經過去,失望將漸漸淡滅,容希望再生。日子也將會過得很整齊,一日復一日,其實就這樣也不錯。

  生命里的丟失,不過瞬間之事。到來的,無從探求。走過的,無可挽留。記得和被記得,都不能夠選擇。其中缺憾,無非是最初所用方式不同而已。因活着本身是為了活着,因除了活着本身之外,再沒有什麼能夠彌補活着的貧瘠。所以,我選擇接受,選擇淡然和繼續,如三毛那般。美好來過,我所有的,是感恩是滿足,沒有遺憾。

  我會在失去之後的明日裡,繼續自己的生活。採摘鮮新的野菊自製花茶;鎖好門,戴好保暖羊毛手套,到街上走走;待在家裡,看一整天的書;或者於天氣好的日子,去河邊看一場日落;遇見熟人和朋友,淡淡一笑打個招呼;當挫折到來的時候,不驚慌,不畏懼。

  凡事,不大悲大喜,榮辱不驚。笑也輕微,痛也輕微。明日,即是如此。[2]

三毛的生平

三毛,1943-1991,原名陳平,祖籍浙江舟山,出生於四川重慶,後旅居台灣。著有散文、小說集《撒哈拉的故事》、《哭泣的駱駝》、《雨季不再來》、《溫柔的夜》、《夢裡花落知多少》、《背影》、《我的寶貝》等十餘種。三毛散文取材廣泛,不少散文充滿異國情調,文筆樸素浪漫而又獨具神韻,表達了作者熱愛人類、熱愛生命和大自然的情懷。

三毛生性浪漫,三歲時讀張樂平《三毛流浪記》,印象極深,後遂以「三毛」為筆名。為了追尋心中的那棵「橄欖樹」,她踏遍萬水千山。然而,無論是異國都市的生活情調,還是天涯海角奇風異俗,都不能消解她深埋於心中的中國情結。儘管她嫁給了一個深眼高鼻的洋人,但她仍是一個完整的東方女性。

三毛從來不刻意追求某一種技巧和風格,一切都顯得平實與自然。然而在她信筆揮灑之中,卻又蘊涵無限,這也許是一種更高的技巧風格吧。    有讀者認為「流浪」才是她的真正的名字,無論是她遺留下來的眾多作品、她的遊歷和她心靈情感的轉折,都是充滿一點點浪跡天涯的意味。[3]

參考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