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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愧疚感》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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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的作品

語言特徵:機智、詼諧、樸素的散文話語。自然、清新、樸素 ,具有天然去雕飾之美。不但生動而且富有個性。

在內容上,她的創作題材廣泛多樣、結構自由靈活、抒寫真實感受之外,它還是一種生命紀實。三毛的散文有一種探索的意味在裡面,探索生命以內的東西 。

三毛的作品很特別的一個特點就是它是遊記而非遊記體,是敘事而非小說體,是抒情而非詩歌體,是隨感而非日記體,這就是後來傳說的 三毛體了。

結構特徵也很特別的,是遊記而非遊記體,是敘事而非小說體,是抒情而非詩歌體,是隨感而非日記體。[1]

原文欣賞

親愛的通信朋友:

  各位的來信,實在是寶貴的。信中所談的問題,有如一面鏡子,照出了我本身也有的種種迷茫和困境。這一次信件分類中,想談談「愧疚」的主題,這樣的來信,也是占多數的。

  大凡心存歉疚的人,在本質上往往偏向躁急性格。做出來的事,說過了的話,甚而傷害到某一個人,在事情發生時的心態與事情過後的再思,往往自相矛盾,而且悔不當初。其實,在心地上,這些來信的朋友,都是善良的。這樣的來信,大半以青少年朋友居多。而內疚的對象,往往是家人手足,尤其是對父母。

  看見一些來信中做兒女的因為傷害父母,內心苦痛自責而筆下千言的寫出來——給三毛,總使我有一點點衝動,想照着來信地址將原信寄回去,收信人,寫上他們的父親或母親,這不就成了和事佬了嗎?當然,沒有真的去做,因為來信沒有允許我如此。

  其實,心存內疚的人,大半是有心的人,只是在行為上——修補人格性情的決心,十分不積極而懦弱。

  當我們,無論是有心或者無心傷害到了一個人、破壞了一件美事,知道錯了,已是難能可貴;懂得自責,又進了一步;放在心裡折磨自己,或寫信向不相干的第三者去痛哭流涕,這也是好的,起碼這都一步一步在自覺自省。

  可是,寫信給沒有受到傷害的朋友,傾吐心事,在動機上仍是出於「自私」,這種「寫信目的」,無非是想使自己的罪惡感減輕一些而已。尤其是寫信給完全不相識的人如我。

  內疚又分許多種。有時,芝麻大小事情發生了,太過善良的人,便將它們看成世界末日,把一切的錯都招來放在自己心上,默默的受磨折,日而久之,影響到往後性情上的不能開朗和釋然,幾乎成為病態。

  也有另一份內疚,認真造成了一個事件,直接影響到他人的幸福,那麼這又另當別論了。

  說到題外話去,被傷害的人,沒有學着保護自己,任人傷害,也是值得檢討的事。當然在此說的只是一般人情世故,不是報刊上出了社會人命的那種。

  我們再回過來說歉疚感。既然自認做了對不起他人的事,或只是出於誤會、急躁、不耐煩等等情況下而造成的人際僵局,那是最不必苦痛的。

  中國有一句成語:「解鈴還須繫鈴人。」打一個比方,最常見的——既然當初有這份狂妄和任性,向母親大叫大罵,不體娘心,而今難道沒有同樣的勇氣和良知,去母親身邊誠心道歉說明,使這冰凍的疼痛化為和風?

  古時「周處除三害」,不在於他除了前面兩害的好本事,他的自我頓悟和改變,才是這個故事因而流傳下來的可貴可敬之實。

  對於父母、手足、同學、朋友,如果真正背負着那麼沉重的歉疚感——如同信上所寫。那麼不必再悄悄來信給我了。一來又來,於事無補,徒然浪費精神。

  這種感覺如果積壓太久,對於身體的傷害也是很大的。解決的方法,除了道德之外,內心真誠痛下決心只要出於一片至誠,對方百分之九十是能諒解的。萬一,對方仍不肯諒解,這其中,我懷疑涉及金錢的事占大半,那麼欠債還錢,分期分年分月攤還,不占他人血汗辛苦,才是實事求是。情感的欺騙,自然又是一種。某種人,對情真真假假,遊戲人間本來不是死罪,如果對方不是如此人生觀的人,也拿來開玩笑,造成他人遺恨終身,自己雖然也有悔意,總是傷德。這便不是道歉能解的事了,那份內疚,是該當跟隨一輩子的——是為報應。

  也有上面所說,芝麻大小之事,發展成仇,自己存心道歉,他人不肯原諒,也是常見的事。這件事,涉及雙方胸襟和本身性格。強求不必,盡其在我,盡情盡義而對方仍不能化敵為友,那麼更不必痛苦,只有算了。

  這類來信的朋友,大半善良而謙虛,很少怨怪他人,只有深責自己。其實所謂內疚,不過小事一樁,勇於化解,就是善待本身良心。

  思想是可貴的,行為亦是可貴,這兩件事,相輔相成,缺一便不圓滿了。

  謝謝來信使我明鑑省視自己,感激不盡。

  三毛上[2]

三毛的生平

三毛,1943-1991,原名陳平,祖籍浙江舟山,出生於四川重慶,後旅居台灣。著有散文、小說集《撒哈拉的故事》、《哭泣的駱駝》、《雨季不再來》、《溫柔的夜》、《夢裡花落知多少》、《背影》、《我的寶貝》等十餘種。三毛散文取材廣泛,不少散文充滿異國情調,文筆樸素浪漫而又獨具神韻,表達了作者熱愛人類、熱愛生命和大自然的情懷。

三毛生性浪漫,三歲時讀張樂平《三毛流浪記》,印象極深,後遂以「三毛」為筆名。為了追尋心中的那棵「橄欖樹」,她踏遍萬水千山。然而,無論是異國都市的生活情調,還是天涯海角奇風異俗,都不能消解她深埋於心中的中國情結。儘管她嫁給了一個深眼高鼻的洋人,但她仍是一個完整的東方女性。

三毛從來不刻意追求某一種技巧和風格,一切都顯得平實與自然。然而在她信筆揮灑之中,卻又蘊涵無限,這也許是一種更高的技巧風格吧。   

有讀者認為「流浪」才是她的真正的名字,無論是她遺留下來的眾多作品、她的遊歷和她心靈情感的轉折,都是充滿一點點浪跡天涯的意味。[3]

參考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