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百科歡迎當事人提供第一手真實資料,洗刷冤屈,終結網路霸凌。

三毛《不向手工說再見》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前往: 導覽搜尋

三毛的作品

語言特徵:機智、詼諧、樸素的散文話語。自然、清新、樸素 ,具有天然去雕飾之美。不但生動而且富有個性。

在內容上,她的創作題材廣泛多樣、結構自由靈活、抒寫真實感受之外,它還是一種生命紀實。三毛的散文有一種探索的意味在裡面,探索生命以內的東西 。

三毛的作品很特別的一個特點就是它是遊記而非遊記體,是敘事而非小說體,是抒情而非詩歌體,是隨感而非日記體,這就是後來傳說的 三毛體了。

結構特徵也很特別的,是遊記而非遊記體,是敘事而非小說體,是抒情而非詩歌體,是隨感而非日記體。[1]

原文

  我們先看這張照片下面的那條粗麻淡色寬帶子——它的來處,是西班牙南部的哈恩省。

  這種帶子,完全手工織做的,用來綁在驢子的身上,由驢背繞到驢肚子,中間穿過一個鞍子,給人騎時安穩些,不會滑來滑去。

  當我那一年,由撒哈拉沙漠飛去丈夫的舅舅家度假時,吵着舅舅帶我去看這種做馬鞍、驢鞍的工匠店。舅舅笑着說,這種店鋪實在等於沒有了,在一般人都開汽車的今天,誰會去養一匹馬或驢子來馱東西呢。

  禁不起我的糾纏,那個好舅舅帶着我到一個又一個酒吧去喝酒,一面喝一面打聽什麼地方還有這種匠人,半大不小的城裡,打聽消息最好的方法就是去酒吧,在那兒,什麼事情都有人曉得,比報紙的廣告有效得多。

  彎來彎去繞到黃昏,才在一條塗得雪白的長牆角下,找到了一家半開的店鋪。說它是個店鋪吧,不如說是一家工作室。一個彎着腰的黑衣老人,坐在門口,手中拿着好結實的麻線,不用機器,一針一針在釘這種帶子,好似早年的中國人納布鞋底一般。

  我遠遠的站住了腳,把那白牆、小店和老人,看了個夠,卻不舉照相機。舅舅和我站着看,這個匠人低低的喊了一聲:「午安!」

  看那牆上掛滿了的手工品,想到那位偉大的散文詩作家——璜拉蒙·希美納斯的那本叫人一讀首篇就會哭的書——《灰毛驢與我》,我輕輕的摸過一副皮革的小鞍子,眼前一匹溫柔的小毛驢就浮現出來了。

  「這副鞍子可不可以賣給我?大概多少錢?」緩緩的問,儘可能的柔和,對待這位老人。說時,一直看他那雙粗糙極了的手。

  「啊——不賣的,這是今生最後一副了。老了,做不動了。」老人沙啞的說,並不抬頭。

  「沒有人跟您學手藝吧?」我說。

  「這個時代?難羅!年輕人學這個做什麼?」

  「那您收不收我做徒弟?好心的,您收不收?」我蹲在這老人面前輕喊起來,雙手撲在他的膝蓋上。

  老人聽不懂似的盯住我,眼神里有一絲強烈的東西一閃,又不見了。接着他將視線投射到我的手上去。

  「我的手很細,可是能夠訓練的,我會吃苦,肯吃苦,也會有耐性,您收不收呀?」還是趴在這位老人面前不肯起來。

  舅舅在一旁看戲,他一直笑一直笑,我回過身去,向胖胖的他——呀了一聲。

  「好啦!起來吧!我們買一條這種帶子,就走羅!」舅舅說。

  老人拿下了照片中這條帶子,沒有叫我付錢,一定不肯收錢,說要送給我。

  「我——」我說不出什麼話來。

  「在這種時代,還有你這麼愛手工的人,就算做個朋友吧!錢!算什麼鬼東西,呸!」老人說着說着,把一口芋草給呸了出來。

  那個晚上,我的丈夫也來到了舅舅家,來接我同去馬德里。把這條帶子給他看,又講起那副漂亮得令人心痛的馬鞍,這一回輪到丈夫喊了:「明天再去問他收不收徒弟,我們兩個一起去學,免得這種手藝失傳了。」

  同一張照片上擺着的一條皮帶,是我在撒哈拉沙漠中閒時無聊做的手工。原先買來的本是一條寬皮帶,邊上有着花紋。後來閒着不忙,心裡不舒服,就托人去西班牙本土買了好大一包打皮鞋洞的銅扣,把這條皮帶打出了好多小洞洞。那個皮帶銅扣,是先做木頭的模,再差上銅片,把花紋打出來的,這個,是丈夫的手工。

  做好了皮帶之後,沒怎麼用它,也沒有丟掉。許多年也就過去了。

  有一日,我的鄰居送來一個好大的牛鈴,是他以前在瑞士時存下的東西。十分寶愛這件禮物,東擺擺,西放放,家中總也找不到一個貼切的角落給它。

  就在一個深夜裡,翻箱子,翻出了那條當年手做的老皮帶,這時靈機一動,跑到車房中去找工具,把皮帶環的一邊卷過牛鈴,成了一副帶子。這副帶子順手一掛掛在書架上,就成了一個好畫面。

  這一回,照片上的東西都跟着我飄洋過海的回到了台灣,它們好似整個世界的融合,在我小小的屋子裡,訴說着不分國籍、不分種族的那份平和之愛。[2]

三毛的生平

三毛,1943-1991,原名陳平,祖籍浙江舟山,出生於四川重慶,後旅居台灣。著有散文、小說集《撒哈拉的故事》、《哭泣的駱駝》、《雨季不再來》、《溫柔的夜》、《夢裡花落知多少》、《背影》、《我的寶貝》等十餘種。三毛散文取材廣泛,不少散文充滿異國情調,文筆樸素浪漫而又獨具神韻,表達了作者熱愛人類、熱愛生命和大自然的情懷。

三毛生性浪漫,三歲時讀張樂平《三毛流浪記》,印象極深,後遂以「三毛」為筆名。為了追尋心中的那棵「橄欖樹」,她踏遍萬水千山。然而,無論是異國都市的生活情調,還是天涯海角奇風異俗,都不能消解她深埋於心中的中國情結。儘管她嫁給了一個深眼高鼻的洋人,但她仍是一個完整的東方女性。

三毛從來不刻意追求某一種技巧和風格,一切都顯得平實與自然。然而在她信筆揮灑之中,卻又蘊涵無限,這也許是一種更高的技巧風格吧。    有讀者認為「流浪」才是她的真正的名字,無論是她遺留下來的眾多作品、她的遊歷和她心靈情感的轉折,都是充滿一點點浪跡天涯的意味。[3]

參考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