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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圓夢的心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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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圓夢的心書中國當代作家蔡漢順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一部圓夢的心書

世人多愛牡丹,而我卻獨愛梅花。愛梅花之冰肌玉骨,愛梅花之孤傲清奇。或許是愛梅之故吧,我與來自屈原故里筆名為梅子的秦曉梅老師一見如故,自然而然地結成了文緣墨誼,成為好友。

認識梅子,是在本月的12月8至12日。首屆全國實力散文家「走潮汕進掲陽」 採風活動在揭陽召開,梅子老師有緣參加,我有幸作為東道主給予接待。期間她贈我散文集《我的夢樹開滿了花》並囑我為這書寫點文字。當時的我幾乎沒做什麼考慮就隨口答應了,但當真正要動筆時,卻覺得很難下筆了。原因是:作評者,似有「人師」 之嫌,而我沒有文學才情,也沒有學過文學理論,故遲遲未敢動筆。但轉念一想,說話算話是我做人的準則,既然已經答應過人家,況兼同是文友,盛情難卻,於是鼓起勇氣,顧全面子,來個濫竽充數。

梅子的這本散文集由湖北人民出版社出版,冠名為《我的夢樹開滿了花》。我覺得這名字甚是貼切。散文本身就是閒暇之時,用閒散之筆娓娓道來的閒情逸緻,一個「夢」 字和一個「花」 字便涵蓋了其本義和味道。「夢」 是夢想成真,是圓夢;「花」 是花朵,美麗心靈之花。作者的夢樹開滿了美麗的花,這美好的意境令人產生無窮的想象。全書共計57篇文章,讀了自序和幾篇文章之後,我便被吸引住了。細膩的心,取材於身邊的人和事,釋放天性,表達愛憎,既構築情景又宣洩情感,用詩化的語言投射出靈性的光彩。自序對全書已經表達得很透徹和深刻,無須贅述。這裡只談談一點我的閱讀感受。

整部文集之中,許多精彩的篇章令我感動。從書中我讀到了作者感恩的心和愛的奉獻。如《父母是我們的孩子》一文這樣描寫:「母親是個聽話的好妻子,或許大父親兩歲的緣故吧,母親對父親有時幾乎是縱容和溺愛。作為女人,我沒有繼承到她一半的溫柔。其實老去的父母,已成為我們的孩子,孩子需要細膩的疼愛和溫柔的關照。自古只有瓜戀籽沒有籽戀瓜,親情的逆向流動就這麼難嗎?生命可以短一點,但快樂,一定要多一點,願上蒼保佑我的白髮爹娘,我今生的父母和孩子!」。又如《母親與土地》文中的描寫︰「父母說老就老了,速度快得讓我有點措手不及,我還像小羔羊,想往大羊懷裡拱,尋找點依靠和溫暖,可大羊已然四肢踉蹌,支撐不住自已。我不得不學習照顧自己,還要學會照顧他們,將他們曾給我的愛,一點點返回去。烏鴉知道反哺報恩,人怎麼也不能輸給烏鴉,有人認為父母的愛是天經地義,對父母來說,是這樣,但對孩子來說,這愛,至少應該部分償還。可我無法還給母親一個好身體,一塊好地,滿足她種植和收穫的樂趣。生育、然後養育,我們的母親,就是一塊最好的土地。誰能脫離土地存活下去呢?我們始終根系母親。母親一生除了喜歡衣服,再沒有其他的特別愛好了,想來想去,在一塊土地上種點什麼,享受收穫的喜悅,這應該是她最大的愛好了。」上面這些文字隱含着感恩母親恭儉勤勞慈良的情懷,道出作為母親,有可能成為家庭和社會的療傷者的不爭事實。一個家庭,哪怕家徒四壁,只要有一個正直﹑勤勞﹑善良和樂觀的母親,這樣的家庭乃是心靈聖堂與成長的源泉。同時,作者以潤物無聲的細膩和溫柔,表達母女的親密,為人子女的順從和欣賞。我認為,「老媽」 是家庭的支柱,她身上體現的是女性非凡才能、力量和謙和的精神。子女對母親的感恩,孝之為德,捨得拿出自己的快樂,一份快樂變成好多好多的快樂。捨得拿出愛,滿眼看到都是愛的風景。

《清明念祖母》,在回憶和追尋親情中抒發愛的奉獻,失去親人之後的吟誦慢板愁腸,借清明節進行追懷感思。《弟弟》一文,作者更是用悲傷飲泣的文字描寫三十多年前喪弟的場景,誰能體會作者喪親的悲涼心酸,有人說:「在月光下奔跑,去世的親人會看見自己。是真的嗎?如果可能,請賜我一個晴好的月色,讓我們給彼此一個超越時空的慰藉!」其實,生命都一直在前進,人生不售來回票,失去的便永遠不會再來。但是,從此兩篇文章中的字裡行間可以看到,作者還是在通向夢想的路上走着,提醒自己保持初心,在流逝的時光中,過了一個又一個的清明節,使人明白,前輩設立這個節日,是要促使我們不斷回望自己生命的源頭,臍帶所系兩端血脈親情,從而增強家庭的向心力和凝聚力,體會人生的美好和短促,從而更加珍惜生命,心中保留的應是一顆孝順感恩之心,才會有「善」 的根苗,才可能開出善花,結出善果。

梅子是一個豁達、寬容、大度的女性。《我的夢樹開滿了花》散文集的許多篇描寫女性,其中《女人紀事》中的「頭髮這蔸小草」、「要命的圍巾」、「廚房這片舞台」、「眉毛的風流史話」、「旗袍這朵花」等寫個人情趣生活的內容最能打動人。用她的解讀句「我最喜歡一句關於頭髮的話:嚇出了一腦袋頭髮。富有動感,又有點黑色幽默,想想頭髮哧哧地從頭皮中冒出來的情景,多麼好玩呀!」,「圍巾現在要女人的命,因為女人愛美愛得要命。一個精於打扮又有點經濟實力的女人,衣櫥里大概不會少於五十條圍巾,這數字也許有些保守。前兩天一個姐妹涚她至少有五十條內褲。對於時尚女性而言,圍巾這重要的裝點門面的可愛東東,更是多多益善啦。絲的、棉的、毛的、大的、小的、長的、方的、三角的,進了飾品店,面對五彩繽紛妖嬈無比的圍巾們,像書生見了狐媚子,女人就是邁不動腳,直到將其中一條據為己有才心滿意足。」,「一個女人成熟的標誌之一,就是看她対主婦一詞的理解和實踐。所謂主婦,就是『煮婦』 ,不僅要煮,還要煮得心甘情願,還要煮得出水平,最好煮出藝術來。」,「而網絡語『美眉』 一詞,直有取代『峨眉』 之勢,在時尚前衛的外衣下,藏了一顆美麗的懷舊之心,所以,真是喜歡這個代表美女的新詞彙。」,「如何逃脫流行的陷阱?關於旗袍的夢想開始死灰復燃,勇氣再一次在體內凝聚——我要穿旗袍,每天每月每年」。作者的這些解讀,我們可以看出,她以其審美觀和價值觀,用華麗純美的文字,表達女人可以活得更本真、更純粹,有出得廳堂的修養,下得廚房的手藝,對自己更加了解和接受,對他人更能理解和包容。同時,這正是作者把自己內心深處珍藏着的甜蜜而有些羞澀的風景,讓你回味,雖明明白白,卻從未遺忘什麼是感動,以粉紅之光提振着人們的精神。《吾愛李易安》書評,用詞、梅、酒、情、魄、夢六章節,讚美李清照「做人極有分寸」 。入木三分地刻畫那顆渴望愛、真情以及永恆的心,卻不因不幸而喪志,而是完完全全把握自己的欲望,以睿智的洞明,享受拒絕的權利,換得內心的通暢,從而,成為一個風華絕代的鬼雄。我在這裡抄錄《易經》中的一段文字,來與這個內容呼應一下。《坤·彖》曰:「至哉坤元!萬物資生,乃順承天。坤原載物,德合無疆。…‥牝馬地類,行地無疆。順柔利貞。君子攸行,先迷天道,後順得常。」女性不僅象徵大地博大深厚的德行,也指引着迷失的心靈,讓其擁有平和柔順的智慧。

《我的夢樹開滿了花》散文集的多篇文章,躍然紙上的女人故事、女人的話題和女人的視角,一曰美,二曰愛,幾乎就是不可窮盡的,這是民族文明之花。但必須強化女性教育的認知,從而得以昌盛世道,共創和諧。

真實是文學作品的靈魂,植根於生活的土壤,沒有生活就沒有文學。想象力的廣度和深度,緣於作者的生活根底。否則,一切都是海市蜃樓。梅子是用生活在寫作,不事技巧,豐富的生活積累,使她信手拈來,都自成文章。我很喜歡《回首有岸慰鄉愁》,《化入民間的低語》,《家鄉喬木》等鄉土文章。其中《回首有岸慰鄉愁》「五千年的傳統文化,壯麗的大山大河,怎麼能說放下?屈原的鄉愁,余光中的鄉愁,最終都是歷史的鄉愁,文化的鄉愁。」相信大家都體味到,萬千情事,都關故土。對故土的眷戀,對親人的思念,對傳統文化的承傳就是最好的鄉愁。讀梅子老師的這些接地氣鄉土文章,我的最大震撼是作者對民間文化的傾訴和對現實硬殼的敲破。當今社會,確實有相當一部份急博時譽,忘記本根的人,他們追求現實,把老祖宗留下的寶貴文化遺產,說成是過時,實在令人心痛。但如何繼承發揚博大精深的鄉土文化,作為文藝工作者又兼秭歸文聯副主席、作協主席的梅子老師,敢於傾訴,敢於敲破,實在難能可貴,她這種「居廟堂而不忘黎庶,處江湖而心繫家園」 的情懷,令人感動!

閒暇時間,梅子老師喜歡結伴郊遊,領略風土人情,感受大自然的靈山秀水。又有着靈動的文化敏感,把生活純化、美化和淨化,善於用活潑的語言來描寫展現。如本集中《朝陽佛光》,《在草原上沉醉》,《深圳之行與思》等遊記散文,我認為這是作者收穫真實財富的最佳投資。人生旅痕,親情展現,鄉土懷戀,生活哲理等,留下真文字大于山水,親切逼真,人們會在感同身受中品味「美是人生。」

梅子這本散文集的成功出版,見證了她追求一個更高的自我,將文學作為內心深處的摯愛,默默耕耘,源於生活,高於生活,忠於自己的感念堅持,用汗水灑在方格字上,收穫希望,她的文章千姿百態,正如王安石《梅花》詩云:「牆角數幾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這本書,該是圓了梅子一部分的文學夢了吧![1]

作者簡介

蔡漢順,廣東省揭陽市人,中國散文家協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