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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大河波浪寬(鄭安火)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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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大河波浪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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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大河波浪寬》中國當代作家鄭安火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一條大河波浪寬

信江河是我們上饒人的母親河。她蜿蜒曲折,綿延三百多公里,一刻不停地向前奔流,滋潤灌溉着兩岸的土地,哺育着一代又一代兒女。我們的生活與信江河息息相關,河水浩浩蕩蕩流向遠方,也流進我們每個人的心田。

自我記事起,信江河就帶給我許許多多的快樂。

我的村莊名叫米槽,離河大約有兩里路。因為隔着這兩里路,沒什麼事我就幾乎不會到河邊去,大人也不會允許我去。而我的外婆住在一個名叫下湖的村子裡,就在河邊,且與我是在河的同一邊。我在下游,她在上游,相隔三四里路。每年端午節,我都要到外婆家去過。一是因為下湖村有龍舟,二是我到了那裡要到河邊去看龍舟也方便。我們這裡的習俗是離河近的人家要早早準備好請離河遠的親戚來過端午看龍舟。我那時總是慶幸我有個住在河邊的外婆,否則,我的端午節會少了很多快樂。至今還記得十來歲那年端午節,舅舅給了我五毛錢讓我看龍舟時可以買冰棍或其他零食吃,當時的高興勁真是難以形容。那時的五毛錢至少應該抵得上現在的十塊錢吧。爸爸媽媽從來都沒有給過我零花錢,因此對我來說,那五毛錢就是一筆巨款。

每年正月,我到外婆家去拜年,也少不了要和年齡相仿的表兄弟姐妹去河邊走走玩玩。最好玩的是暑假,天氣熱,我們會到河邊去套柳樹上的知了,或者下河摸螺螄、捉螃蟹。傍晚,舅舅還會帶着我們去河裡洗澡。洗澡的人多,河裡一片喧鬧。清涼的河水為我們消除了暑熱,也把我們的笑聲帶到了遠方。那樣的時光真是太愜意了,現在回想起來都忍不住想笑。

姨媽的家在河的另一邊,那個村子叫周家,與外婆家隔河相望。雖然不遠,但俗話說"隔河隔千里",所以,我去姨媽家的次數不多。姨媽的兒子明志比我小兩歲,卻比我調皮得多。每到暑假,他就要到外婆家來玩,不玩到開學他決不回家。姨父是個民辦老師,暑假裡有忙不完的農活。等到開學,他就到外婆家來把明志帶回家,明志總是能賴一天就賴一天,實在賴不過去了才戀戀不捨地跟着姨父回去。從此又是我在河這邊,他在河那邊,必得等到再放假時我們才能在外婆家相聚。

去姨媽家裡玩,也是我挺嚮往的事。河上沒有橋,兩岸的人要來往就要到一個叫橋頭坑的地方去坐船。撐船的船夫年紀不大,是子承父業,小學還沒畢業因父親去世便輟學了,接過父親的竹篙,每天在河面上風裡來雨里去的。坐一次船要收兩毛錢,因此去一回姨媽家,來回就要四毛錢。我父親給人做一天木工才一塊七毛錢,難怪母親會捨不得讓我去姨媽家呢。姨父是個非常勤快的人,每天一放學就到地里去干農活,種菜、種甘蔗、種橘子......種的東西可多了。姨父負責種,姨媽負責賣,兩個人都是一年到頭難得半日閒。在姨媽家裡,姨媽會拿出甘蔗讓我吃個夠,還要讓我扛一捆回家。我恨自己力氣太小扛不了許多,要是能多去幾次姨媽家就好了。我還暗地裡怪外婆為什麼要把姨媽嫁到河那邊去,來往太不方便了。

與河有關的記憶深刻的事還有一件。我有好多次跟着大哥二哥到河裡扯一種名為「薀絲」的水草回家餵豬,這就叫「撈薀絲」。那時候在鄉下幾乎家家都養豬,我們兄弟仨放學後常常出去打豬草。打豬草的人多,我們花老半天才打回一點點,根本就不夠豬吃。地上找不到豬草,許多人就到水裡去找。因此,到了天熱的時候,人們就三三兩兩地結伴到河裡去「撈薀絲」。長在水底的長長的、窄窄的、軟軟的、薄薄的、暗綠色的薀絲,不知道餵養了多少人家的豬。每次跟着哥哥去撈薀絲,我都是最輕鬆最悠閒的一個。去時大哥挑着空畚箕,二哥提一隻大木盆。畚箕放在河邊,大木盆帶到河裡去,裝滿一大盆就拿上來裝入畚箕。幾木盆薀絲就把畚箕裝滿了。回來時,大哥二哥輪換着一個挑薀絲,一個提木盆,我則像個跟屁蟲屁顛屁顛地走在後面。一向都是我只要不拖累他們就行了。這就是兩個哥哥對我的呵護,這就是有哥哥的幸福之處。

流水湯湯,時光荏苒。不知不覺,幾十年的光陰像河水一樣一去不回頭。我那無憂無慮的年少時光在歲月的河流中悄悄飛逝,似乎只是一轉眼,我便已步入中年。

奔騰不息的信江河,不經意間也有了一些變化。橋頭坑的那個渡口仍在,只是已不見了渡船的蹤影。曾經人來人往的渡口,今天已是冷冷清清。那個船夫在河面上經歷幾十年風吹雨打,用竹篙和木槳為成千上萬的過河者鋪就一條「水上通道」,如今「退役」了,再也不用一年三百六十天都被困在一條船上,只在兩岸之間來來往往。他已經走上了岸,開始了另一種更為自由的生活。這一切,緣於政府出資為民辦實事,實施了「渡改橋」工程,原本有渡船的地方都建造了大橋。所以,渡口下游約一百米處,一座雄偉氣派的大橋橫臥在河面上,極大地方便了兩岸人民的來往。「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人們多少年來夢寐以求的願望終於變成了現實。附近有些身體還硬朗的耄耋老人特意高高興興地走到大橋上去「看風景」,由衷地感慨自己在有生之年還能看到河面上有這麼一座橋,太有福氣了。

大橋建成了,可我早已不再像小時候那樣嚮往着到姨媽家裡去吃甘蔗。再說,姨媽家早已人去樓空。姨父當了幾十年的民辦老師,拿着微薄的薪水養活一家人,終於在快退休的年齡轉正為公辦教師,這是他人生中的一大喜事。他的喜事當然不止這一樁。表弟明志研究生畢業後在外地工作,早已把家安在了大城市深圳。姨父退休後,便和姨媽一起去了深圳安享晚年。這幾年,他們不僅早已玩遍了深圳所有好玩的地方,甚至還去過香港。表弟,雖然已過了幾十年,雖然你已走得那麼遙遠,但你一定還記得小時候我們一起在外婆家玩,一起在河邊套知了,一起下河摸螺螄的情景吧?真希望我們還能一起到河邊去走一走,看一看,我帶你去看橋頭坑的河邊已建起了自來水廠,看下湖村的河邊建起了敬老院,看320國道也改道從我們這兒的河邊經過,看駕校的練車場也在我們的河邊,看河邊公路上川流不息的人和車,你一定會忍不住讚嘆,今非昔比,我們的家鄉早已不是你記憶中的模樣了!

一條大河波浪寬,見證兩岸大變遷。我愛家鄉好山川,笑看舊貌換新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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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鄭安火,中學教師,現供職於江西省上饒市信州區秦峰中學。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