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嶺南文學女子的春光(張開生)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一個嶺南文學女子的春光是中國當代作家張開生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一個嶺南文學女子的春光
終於,疫魔即將落荒而逃,疫情將過去。小樓一夜聽春雨,今晨春陽燦燦地溜進窗來。靜靜待在家裡,陪伴着這輪庚子的獨特春日。
倏然,手機鈴響起,收到一個江南文學女子的《初春》、《仲春》、《春分》、《春末》,四篇春文。她,即劉主編筆下話說過的那位「十里春風不如你」的小妖女黎樂先生。
不妨將先生之「四春」,略以編輯,聊贈諸君一枝春。
01·初春
吹面不寒楊柳風。初春的楊柳風,雖拂面剪剪,卻剪的溫柔,剪得舒心,只剪得天街小雨容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讓多少人春心萌動——初春,春雷乍動,驚醒了蟄伏中冬眠的動物,萱草肥,綠春風尚淺,春風還瘦,在遠方融雪的山巔上,醞釀着一場野花雜草的閒夢。
千百年來,初春必然各種雅集已漸成了一種儀式,仿佛只有行了這種儀式,才真正擁有春天。
立春,是一個輪迴的起點,念一念那斯人,不着素衣,卻依舊不掩素心。
初春,最好的是新,就連石頭也要發呀。芽兒不用使勁也一個勁地往外鑽。不要任何皴染點墨,那濕濕的水汽就將個大地給弄得百媚相悅從表象看來,初春的塵世本繁雜而內里早生氤氳,存有大氣象。
一場俗世喧囂,紅塵擾攘,就在春天來到的時候,為靈魂沐浴。
初春,所有的心思,都能在初春的心裡暖着、字里映着、時間裡藏着。
還有,《紅樓夢》里有個善棋的二小姐,看似光明與希望的名字,與人生的寓意則是恰恰截然相反,原來四散零落不知春。而迎字里的迎春,成了最是悲情的一出。
如少女少男,就這麼朦朧的美在臉上,美在心裡,能不繾綣,留戀,追憶,能不溫存着淡淡的傷春美感。便是蘇子所語,「料峭春寒吹酒醒,也無風雨也無晴」。 初春,就這麼好。
02·仲春
不覺得就到了仲春。黃四娘家花滿蹊,千朵萬朵壓枝低。這春——仲春,是個心裡常有花開的村姑,只管穿得紅着綠着;只管張口笑着鬧着,無論怎樣放肆,青春年輕與陽光都不會撞色一樣,什麼都是很好看的。
陽春三月,這樣美好於心,山水紅塵一路花紅柳綠地走來。十里花塢,靈魂猶如展開了雙翼的彩蝶,充滿了顏色和歡喜。采二三入卷,春在手上心裡,一直在那裡。讓一個遠方的人兒知道,她所在城市的春,不瘦不肥,繁花已驚,生命蓬勃枝芽。
池上碧台三四點,葉底黃鸝一兩聲。這就完全自然態了。整個一幅不用什麼修飾的水墨畫,清雅又古典。這樣的方式,就了那麼一句詩:聊贈一枝春。
春,是念一念那斯人,不着素衣,卻依舊不掩素心。而一個小手帕包裹的溫婉,遣來長風浩蕩,瀲灩春色。
春,就是這樣美好於心,山水紅塵一路花紅柳綠地走來。十里花塢,靈魂猶如展開了雙翼的彩蝶,充滿了顏色和歡喜。采二三入卷,春,在手上心裡,一直在裡頭。
仲春,桃花也敢笑春風,竟是小橋流水飛紅時日。
03·春分
春分,一春分天下——
春分,一候玄鳥至;二候雷乃發聲,三候始電,每一日就有個精靈。
春分,將春天分了。前段還冷,後段將熱。春分,給一個人的,是對土地和大自然懷有的情感,使他與世間保持微小而超脫的距離。
春分。將陰陽也給平分了。是說,男女各一半天下?想起男子要安於乾道,則是定事業根基之天下。而女子講究坤道,則是女人事務天下。
靜的時間裡,品春分,裝得下歲月滄桑,參得透人間悲喜。再讀書寫字,不要談及感悟,春就徹底給分了。
春分,一半遇見你,一半遇見春。不是在路上,是在心上。遠處皚皚青山,備下一杯淡茶,等你坐到我的面前來。
可是,天下一分,在這春的柔軟里,有許多事,蒼桑和苦難足夠讓一群生命低下了高貴的頭,再歷盡坎坷,春就徹底給分了。靜的時間裡,品春分,裝得下歲月滄桑,參得透人間。
分,是必須,自然的,美的。
04·春末
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匆匆然,又是綠肥紅瘦的春末了——春末的天空沒有陰暗,車窗外的景物生機勃然。春末這麼一個時節,在浩渺不知道是多少維度的空間裡,實在太過於塵埃有那麼一些不足為人道,因而陽光一顆心在勻速的向前行駛,駛向那個常常走過去的,嚮往且又天馬行空的遠方。一個姑娘走過來,姑娘只將青春的野性,一口兒水隨着仰起的曲線,優美地在脖子上彈開去,恰好一個回眸,「巧笑倩兮,眉目盼兮」。
愛因斯坦先生的相對論,是最美的春末。先生定時別着小八字鬍須,品着小煙斗,煙水繚繞出宇宙的「四維時空」,在煙火錯亂落下的瞬間,迸發出光焰灼目的「彎曲時空」與「質能轉換」之全新概念。即是研究時空和引力的理論,卻也是一個男子對於一個女子最「常識性」的觀念。物物相對,異性相吸,卻也可能異性之間擁有着「同時光的相對性」論。
好春光,無關一個末字。一些花兒,到底是開到了盡,心裡就哐當一聲,有些什麼碎了。這是人生際遇之中的有緣無份。它是春風拂面時一瞬的自在,內在始終藏有氣韻。
關於春末,再放大,放大到一個五千年生生不息的文明,宇宙空間動不動就用上了光速與光年的計量單位,就太年輕了一點。
人類的思想一切都源於此處,還得用上一些關於光的量詞,時光將繼續循環下去。
「風吹南畝秧波綠,時有蛙聲到小廬」,這般詩句好。在春末,邂逅,想明白了,一杯小酒,凡事開脫了。
春不必在意。[1]
作者簡介
張開生,山西運城垣曲人。中學退休教師,中國散文學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