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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葛飄飄》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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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葛飄飄》是余秋雨寫的一篇散文,出自於余秋雨的散文集《霜冷長河》。

原文欣賞

   一棵大樹如果沒有藤葛纏繞,就會失去一種風韻,連畫家也不會多看它一眼。

從這個意義上說,藤葛需要大樹,大樹也需要藤葛。

前不久與一群香港朋友一起,讀到一家雜誌對一位著名作家的批判文章,口氣非常嚴厲,但香港朋友們說,是不是他自己化名寫的?他們不是懷疑他在炒作,而是覺得一旦有陰影出現,這位作家就立即顯得立體,顯得真實,甚至產生了藤葛纏繞般的風韻,而藤葛纏繞的總是大樹。他們認為每一個聰明的現代人都應明白這個道理,因此那個作家有某種故意的嫌疑。我說服他們,這是不可能的,然後立即給這位作家寫信,祝賀他,說你真是榮幸,接着,又將我遇到的一些難辦小事,向他請教。不久我收到了他以大樹的風姿寫來的回信,真可謂高屋建瓴、氣度華貴。

這個感覺,我在讀《學者追憶叢書》時又重新產生。

這套書收集了人們回憶世紀初一群中國學者的各種文章,歸還給這些學者以真實的生態,讀起來很有味道。夏曉虹主編,陳平原寫總序,我感謝他們為中國文化界做了一件好事,讓更多的讀者從各個角度進一步了解了這些很重要的前輩學者。

很顯然,這些回憶文章的作者,有很大一部分並沒有真正懂得學者和他們的學問,哪怕有些作者還是學者的朋友。有一些,簡直是以俗人的立場來看一個精雅天地,讀後讓人啞然失笑。對學者不恭的言詞也時時見到,有的甚至有明顯的記憶失誤。這一些,叢書的編者都沒有刪掉,一是因為這些文章中常常保留着學者們的一些生活、工作細節,二是因為這些文章本身就反映了學者們當時所處的環境。

那麼,這些無法與學者們對位的文章,是否會損害學者們的形象呢?不會。時間過去那麼久,歷史已經篩選過了一切,文化的品格等級早已顯現,對那些文章的定位,時間早已完成。有的文章,連遣字造句都停留在一個陳舊、低俗的方位上,幾句話就表明了自己的品級。

這就像前不久出了好幾本魯迅在世時報刊間批判魯迅的文章匯編,讀者讀了,並沒有因此損害魯迅在心中的形象。相反,人們反而為魯迅的喜怒哀樂找到了邏輯,魯迅變得更可理解了。陳村先生有一次對我說,那些文章的作者今天看來確實是沒有資格批魯迅的,就像我們沒有資格批判哪位橋樑專家和外科醫生。但這樣的書還應該出,魯迅有了真實的環境,這像魚有了水,活了。

我們現在不少傳記,把傳主周圍的瑣屑污濁全都洗滌了,只留下學術活動和重大鬥爭。其實,即便是偉大的傳主,最纏繞他生活和心理的往往也是瑣屑的事情。為此,我覺得讀這樣的回憶匯編,比讀那些過於光鮮的傳記更有意思。

剛讀完,便被聘為香港文學獎評委到香港,遇到也是評委的董橋兄。與董橋兄談話,每次都離不開書,他問我大陸最近有什麼好書,我就推薦了這一套。告別董橋兄後回到旅館,即接到陳平原先生的電話,原來他也在香港,於是就有了三人聚會。我們戲言,現在文化界爭執、批評甚多,哪一位若有野心,真不如把批判自己的文章結集成書,銷售行世,轉眼就藤葛飄飄了,但現在誰也不敢這麼自大。

反過來,想到這套叢書中的有些被回憶的學者,不知怎麼,一生沒有遭到太多的非議,回憶文章多為恭敬美言,現在讀來就缺少質感,叢書編者到處尋找也找不到「另類」話語文本,頗為遺憾。他們活着的時候被時人供奉,幾乎不可能挨罵受氣,這是他們的福氣,但禍福相依,站遠了看過去,他們那裡不僅沒有藤葛,連村干中的水分都蒸發了,光禿禿,乾巴巴,多麼乏味。

真為這些學者可惜。我永遠尊敬他們,沒有任何撕破心中偶像的反叛欲望,只是覺得天地對他們不公,給了他們一個經過太多衛護、太多過濾的環境,他們過早地被「脫氧」了。

幸好,時至今天,不會再有什麼衛護和過濾,這種悲劇結束了。

我們爬山會踩到很多碎石,我們游泳會碰到很多水藻,我們夜行會遇到種種驚嚇,我們獨坐會聽到種種異音。這才是人世的美麗、生活的魅力。真好。[1]

《信客》作者余秋雨簡介

余秋雨,1946年生,浙江餘姚人,我國當代著名藝術理論家、文化史學者、散文家。大學畢業後留校任教多年,曾任上海戲劇學院院長、教授,上海寫作學會會長。辭職後繼續從事教學和寫作。主要著作有《戲劇理論史稿》(1983年,上海文藝出版社出版)、《藝術創造工程》(1978年,上海文藝出版社出版)、《文化苦旅》(1992年,知識出版社出版)、《文明的碎片》(1994年5月第1版,春風文藝出版社出版)、《秋雨散文》(1994年,浙江文藝出版社出版)、《山居筆記》(1998年,文匯出版社出版)。1997年被授予「國家級突出貢獻專家」稱號,入載多部世界名人錄。所著散文集《文化苦旅》獲上海市出版一等獎,上海市文學藝術優秀獎,台灣聯合報讀書人最佳書獎,金石堂最具影響力的書獎。《山居筆記》獲海外華文文學最高獎──台灣聯合報讀書人最佳書獎第一名。此篇《信客》選自《文化苦旅》[2]

參考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