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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西斯》  Ulysses

1922年,愛爾蘭現代主義作家詹姆斯·喬伊斯出版的長篇小說。被認為是現代主義文學中最重要的作品之一。

小說的題目來源於希臘神話中的英雄奧德修斯(Odysseus,拉丁名為尤利西斯),而《尤利西斯》的章節和內容也經常和荷馬史詩《奧德賽》平行對應。

喬伊斯將布盧姆在都柏林街頭的一日遊蕩比作奧德修斯的海外十年漂泊,同時刻畫了他不忠誠的妻子摩莉以及史蒂芬尋找精神上的父親的心理。

小說以時間順序,講述了主人公,苦悶彷徨的都柏林小市民——廣告推銷員利奧波德·布盧姆(Leopold Bloom)於1904年6月16日一晝夜之內在都柏林的種種日常經歷。喬伊斯選擇6月16日,是因為這一天是他和妻子諾拉·巴奈克爾(Nora Barnacle)首次約會的日子。大量運用細節描寫和意識流手法構建了一個交錯凌亂的時空,語言上形成了一種獨特的風格。

《尤利西斯》也是意識流小說的代表作,每年的6月16日被全世界的喬伊斯書迷紀念為「布盧姆日」。

石破天驚撼動了西方文學界

《尤利西斯》以石破天驚之勢撼動了整個西方文學界。

這部大作在美國詩人艾茲拉.龐德(Ezra Pound)的幫助下,於1918年開始在美國刊物《小評論》上刊載。

事實上,這部大作在撼動整個西方文學界之前,首先撼翻了兩位美國編輯。原因是美國書報審查機構認為這部著作實屬淫穢刊物,而禁止繼續刊載,兩位編輯更因被指傳播淫穢內容而入罪。不過,正如名言所說:一顆珍珠儘管混在沙灘裡,最後也一定會被發現。[1]

作者簡介

詹姆斯·喬伊斯(James Joyce,1882年2月2日—1941年1月13日)出生於都柏林,是意識流文學的開山鼻祖。愛爾蘭作家、詩人。[2]

喬伊斯一生大部分時光都遠離故土愛爾蘭,但早年在祖國的生活經歷卻對他的創作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他的大部分作品都以愛爾蘭為背景和主題。他所創作的小說大多根植於他早年在都柏林的生活,包括他的家庭、朋友、敵人、中學和大學的歲月。

喬伊斯是用英文寫作的現代主義作家中將國際化因素和鄉土化情節結合最好的人。

戲劇和詩歌創作

早期的喬伊斯非常熱衷於創作戲劇,然而他一生卻只公開發表了一個劇本,題為《流亡者》。1918年,公開發表。

這個劇本起到了承接《都柏林人》和《尤利西斯》的重要作用。在構思《流亡者》期間,喬伊斯也開始動筆寫《尤利西斯》。

喬伊斯也出版了相當數量的詩集。1904年,出版他的第一部詩作是具有諷刺風格的《神聖的辦公室》。在這部作品中喬伊斯聲稱自己比愛爾蘭文藝復興運動中的很多大師都要高明。喬伊斯的第一部大型詩集則是《室內樂》,裡面收錄了36首抒情詩。喬伊斯因這部詩集的出版而被艾茲拉·龐德列入意象派詩人之列。而龐德本人在隨之而來的十幾年裡也成了喬伊斯最忠誠的支持者之一。

1936年,出版的《詩歌選集》收錄了喬伊斯晚年的一些詩作。

小說敘事

在小說《尤利西斯》中,喬伊斯巧妙地運用以古諷今、襯托、象徵等手法,並有意採用與古希臘詩人荷馬的史詩《奧德賽》(Odyssey)相應的敘事結構。

凡在《奧德賽》中出現的英雄人物,都能夠在《尤利西斯》中找到對應的人物。不過喬伊斯並不是完全把《奧德賽》照搬進自己的作品,而是採用尖銳對立的手法。但相比於《奧德賽》中不畏艱難、敢於向前的英雄們,《尤利西斯》中的人物都是庸俗十足,一副現代小市民的模樣。

該小說講述的是青年詩人斯蒂芬尋找一個精神上象徵性的父親和布盧姆尋找一個兒子的故事。斯蒂芬已經有了一個生理上的父親西蒙·迪達勒斯,但是斯蒂芬只把他當成肉體上的父親,他認為自己有能力變得成熟,也可以成為一名父親,然而,由於父親西蒙·迪達勒斯的批評和缺乏理解並沒有成功。因此斯蒂芬所尋找的父親只能是一個像徵性的父親,這個父親可以允許斯蒂芬自己也成為一名父親。布盧姆尋找兒子從很大程度上講則是因為他需要一個後代來鞏固自己的身份和延續香火。由此可見,斯蒂芬和布盧姆兩人都希望通過尋求為父之道來鞏固他們各自的身份

喬伊斯通過描述一天內發生的單一事件向人們展示了一幅人類社會的縮影,通過對一個人一天日常生活和精神變化的細緻刻畫揭示了人類社會的悲與喜,英雄與懦夫的共存以及宏偉與沈悶的同現。

因此,很多讀者在讀《尤利西斯》時,當辛辛苦苦地識別出兩部作品相對應的人物後,心中大多會想︰甚麼?奧德修斯竟是這副德性?而且,荷馬的奧德修斯在海上漂泊了十年,歷經種種艱難,終於回到自己的國家,與妻子團聚;《尤利西斯》中的「奧德修斯」──主角布魯姆(Leopold Bloom),他的整個冒險旅程,就是一天在愛爾蘭的首都都柏林市近十八個小時的經歷,當中某些活動簡直是瑣碎得不能再瑣碎,難怪有些人在讀此書時,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種被喬伊斯愚弄的感覺,不過正是這種強烈的諷刺感和落差感,體現出喬伊斯的修辭技巧之高和用心何其良苦。

《尤利西斯》點將錄

在都柏林打轉的「奧德修斯」就是主角布魯姆,他是一個小小的廣告推銷員,還時不時受到上司的凌辱。父親因為事業失敗而自殺身亡,在主角心中留下揮之不去的陰影。他的兒子出生僅十一天便夭折,使得他苦惱不堪。由於多方面的無情打擊,主角漸漸發現自己的性功能喪失。隨後,妻子更紅杏出牆,與他人私通。人到中年,主角深感滄桑不已,人世間的一切如夢似幻,好像一切都因為過於悲涼而變得不再真實。對主角而言,或者較好的處世方式是過得一天就一天吧。

喬伊斯在《尤利西斯》中還極力描繪了當時如一潭死水般、俗爛不堪的愛爾蘭社會,例如即便人們完全知道愛爾蘭已經淪為英國的殖民地,人民仍無動於衷,每天的生活也十年如一日。有的人在街上捉弄瘋子、有的人在大談莎士比亞⋯⋯不一而足。機智又勇敢的現代「奧德修斯」呢?他每天早早起來為妻子做早餐,然後坐在馬桶上看一本言情小說,接著就是上班。那麼,到底他的妻子是什麼人呢?

如果布魯姆是奧德修斯,那他的妻子,就應該是奧德修斯忠貞的妻子珀涅羅珀(Penelope)。這裡有必要介紹一下珀涅羅珀。荷馬在《奧德賽》中提到當奧德修斯還在飄流當中,為了回到祖國而展開一連串的奮鬥時,有很多無賴對奧德修斯的王座虎視眈眈和垂涎他妻子的美色。面對一大群無賴,珀涅羅珀一直採用拖延戰術,總之原則很簡單,就是拖得就拖,希望拖到自己的丈夫早日歸來。可以說,當奧德修斯在外奮鬥時,珀涅羅珀也沒有停下手腳,努力守護丈夫的王座和自己的貞節。而主角布魯姆的「珀涅羅珀」——莫莉(Molly Bloom)也沒有讓自己空閒下來,就在丈夫在職場打滾時,亦很忙碌地和其他人男人在床上打滾。

有趣的是,在喬伊斯的描繪下,莫莉大多數出場時,都是在床上,到底善用象徵和諷刺手法的喬伊斯是否在暗示什麼,就讓讀者自行猜測吧。總之在這裡,人們又再一次感到強烈的諷刺感,一個古代的忠貞妻子,竟然對應住一名寂寞難耐的都市人妻,不禁令人反思喬伊斯對當時愛爾蘭社會的風氣有頗多不滿。

充滿意識流諷刺的作品

書中不少情節頗為無聊與瑣碎,不過如果人們耐心地反覆細嚼,不難發現書中描繪的人物,正是喬伊斯對當時愛爾蘭社會各式各樣人物的真實描繪。儘管喬伊斯的著眼點重在以文學諷刺當時社會的頹廢風氣,但整部小說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當時不同的社會風氣[3]

此外,在喬伊斯以前的西方文學界,大多文學作品都是一種英雄式文學,即作者筆下的人物大多懷有救世的胸懷,縱使不能獨運乾坤,開創一個新的時代,至少也要變化自己的氣質,使自己不流於世俗之間。

但自踏入世紀交替的時代,喬伊斯的《尤利西斯》卻向人們展示了一幅異於以前大多文學作品的有趣圖畫,它一反常態,集中描繪眾多普通小市民及其生活瑣碎事,加入大量文學修辭手法,使人們對這部著作不能不產生一種複雜的感受:無聊與深刻、崇高與低俗⋯⋯所有感覺全然交融在一起。


人物描寫

塑造「反英雄」形象

喬伊斯別開生面地塑造了西方現代文學史上典型的「反英雄」形象。

所謂「反英雄」就是「非英雄」或是與傳統文學中一切具有英雄氣概、高尚精神和非凡能力的人物完全相反的人物。在文學作品中,「反英雄是一個必然失敗的人。」引人注目的是,喬伊斯在《尤利西斯》中所表現出的人物觀發生了顯著的變化。喬伊斯構思《尤利西斯》這本文學巨著時,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戰全面爆發,西方世界瀰漫著空前的悲觀氣氛。此刻,喬伊斯將視線轉向了現代社會中的芸芸眾生,試圖從市井百姓身上去尋找創作素材。他有意將那些街頭巷尾的匆匆過客和日常生活中的凡人瑣事作為小說的重點對象加以描寫,這不僅體現了他在異化時代對傳統文學中英雄人物形象的擯棄,而且也標誌著將「反英雄」人物作為小說主體的現代主義人物觀的誕生。

與荷馬史詩中的人物彼此對應

喬伊斯巧妙地將小說的主要人物與荷馬史詩中的人物彼此對應,使其產生強烈的反襯效果和廣泛的象徵意義。   在《尤利西斯》中,喬伊斯的人物描寫藝術充分體現了神話與現實之間的巧妙結合和有機統一。他不僅以荷馬長篇史詩《奧德賽》中的英雄尤利西斯的名字作為小說的書名,而且還使其筆下的主要人物在都柏林一天的活動與古希臘神話中的某些人物傳奇般的經歷相互對應。

作者憑藉荷馬史詩中智勇雙全的伊塔刻島首領尤利西斯在特洛伊戰爭結束後飄流淪落、歷盡艱險,最終返回家鄉與妻子拍涅羅拍團圓的故事來諷刺20世紀初西方社會的現實。在小說中,當今的尤利西斯(即小說主人公佈盧姆)是個俗不可耐、懦弱無能的庸人;現代的特萊默克斯(即小說中的斯蒂芬)只是個孤獨、頹廢、多愁善感的青年教師;而20世紀的拍涅羅拍(即布盧姆的妻子摩莉)卻是個水性楊花、沉灑於肉慾的蕩婦。

《尤利西斯》中的穆利根、狄瑟校長、酒吧女招待、「市民」和格蒂等其他許多人物也能在《奧德賽》中找到彼此對應者。顯然,喬伊斯的人物設計使歷史與今天、神話與現實以及英雄與反英雄互相對照,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反襯效果和廣泛的象徵意義。

現代主義創作理念

喬伊斯遵循重精神、輕物質的現代主義創作理念,通過人物內心的微觀世界來反映外部的宏觀世界,使人物描寫藝術發生質的變化。在《尤利西斯》中,喬伊斯不僅成功地藉助語言的表意功能,發展了一種符合人物心理特點,與其思維活動相適應的意識流語體,而且深刻揭示了異化時代的精神危機,並以此來反映社會的本質。他在小說中生動地表現了人物言語階段瞬間的意識活動和見諸文字前尚屬隱晦、混沌的思緒與浮想。

在喬伊斯的筆下,人物的精神世界始終處於主導地位。

經典語錄

我感覺到我的靈魂退縮到了某個又舒服又墮落的區域。

去生活,去犯錯,去跌倒,去勝利,去用生命再創生命。

他快步向一邊走去;在經過一束寬闊的陽光時,他的眼睛活了起來,呈現出藍色的生命。

悲傷的情緒是一張向兩麵觀望着的臉,一麵朝着恐怖,一麵朝着憐憫,而這兩者都不過是它的兩個不同的階段。[4]

後世影響

第一版的《尤利西斯》已經拍賣到了每冊10萬英鎊。在每年的6月16日,也就是奧波德·布盧姆在漫步都柏林的那一天,全世界的喬迷都會舉辦慶典紀念這部發明了現代小說形式的著作。

衍生作品

電影

《尤利西斯》由約瑟夫·施特里克導演,1967年上映。

舞台劇

舞台劇《尤利西斯》由安迪·阿諾德導演

2012年10,該劇在蘇格蘭格拉斯哥的特隆劇院首演。

視頻

尤利西斯:有史以來最難懂的小說?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