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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1:人口爆炸》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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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1:人口爆炸是余秋雨寫的一篇散文,出自千年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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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巴、印邊境到新德里,實際距離是五百公里。這個距離在中國駕車行駛大約為四個半小時,在這裡花了九小時四十分,一倍多一點。

臨行前拉合爾的一位老華僑告訴我們,印度農村比巴基斯坦還窮。但我們這一路看來,並非如此,實在要比巴基斯迫勸子得多。如果拿中國來比,巴基斯坦整個南部即信德、稗路支地區那麼長達幾千公里讓人窒息的貧困,在全中國任何地方者阿良難找到了,至多在西北、西南有少數過於冷僻的村落略有相似;而印度的這些農村,則近似於中國冀北、贛南的部分地區,只是道路整治和衛生狀況差距較大,又必須除開人群。

在印度,不管你來到村莊還是小鎮,都會真正感到人口爆炸的恐怖。我在幾個小鎮認真觀察了一下,密密麻麻的人群的基本構成情況大概是:三成擺攤,一成乞討,六成閒站着。讓人感到擁擠的,首先是這六成閒站着的人,哪裡出了點小事就往哪裡涌,使人口的重量因運動而夯得更加密實;其次是擺攤的人,完全不講秩序,就像一個書架倒地,猛一看增加了卜倍的書。

中國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由中國人來說人家的人口爆炸,似乎缺少資格。但請想一想,印度的國土只有中國的三分之一,而人口已達十億,這個密度就不是中國所能比的了。

據聯合國有關部門推算,印度再過十多年,總人口將超過中國,那在平均空間的密度感受上更會強烈。中國人戀家,退了休還在家裡忙這忙那,很少有人成夭沒事站在街上等着看事情發生。因此見到印度人這麼一站,居然把我們這些來自北京、香港、上海、台北等等也算擁擠的城市的中國人壓得透不過氣來。真不知來自美洲、歐洲、澳洲的朋友們看了,會有什麼感覺。

人口主要在窮人里膨脹。窮人哪裡都有,但印度窮人之窮,已經成了世界各國旅行者都為之驚J合的一個景觀。就在我們經過的五百公裡間,緊貼道路,就連貫着一大片一大片的窩栩區。旬沙窩棚高半公尺至一公尺,人只能爬進爬出,黑乎乎的像是由垃圾搭建,這便是一個家。,一卜中國學者說,過去中國人極言一個人窮,至多說是「家徒四壁」,但印度這些窮人,則連一「壁」都沒有。我曾伸頭到那些窩栩裡邊看了看,大多是地上鋪一塊破毯,角上有一小堆衣服,再加一個小鍋,其他什麼也沒有了。據統計,印度窮人占一半以上,即五六億,但有些城市的貧困率達百分之y兮十。人口在這樣一個生活水平上高速增長,其惡果已經不是卜月、國家、一個民族所能承擔的了。

世紀反思逃不開人口問題。以我們中國為例,公元之初約兩千萬,上億是十七世紀,本世紀初為三億,本世紀末為十二才乙,幾何級數的增長速度委實驚人,幸好本世紀後期有了控制。但是就在中國開始控制人口的時候,印度人口突飛猛進,夕份又十年代增加的人口相當於整個西歐人口總和,現在更是每年增加兩干多萬。既然印度成為世界第一人臼大國的時間是十幾年左右,那麼,我們站在世紀之交和千年之交就不能不深深地擔優了:百年後呢?千年後呢?

答案很不樂觀。因為事實證明,一切有良好經濟教育水平的群落,人口正在大幅度銳減,而那些人口爆炸的地方,所有的政治派別由於害怕失去選票都絕不涉及人口問題,當然也就談不上任何有效的控制措施。

不管哪種文明,等到黑壓壓的人群赤着腳、光着身子奔涌過來,什麼都不是了。最原始的物質要求對應着最原始的宗教崇拜,他們在人數還不太多的時候已經淹沒了很多精緻的文明,當數量繼續無數倍的增長之後,什麼淹沒不了?

一路就這麼想着,心情黯然。扭頭看窗外,路上的車輛都開得蠻笨,只知硬堵,誰也不讓誰。很多汽車都不裝反光鏡,即便裝了也只是極小一塊,用來刮鬍子還差不多,根本無法反映後面的車況。每輛車後面都用很大的英文字寫着:「鳴喇叭!」但大家都鳴喇叭就什麼也聽不明白了,而且一片喧囂中誰的心情也都變壞,紛紛橫衝直撞起來。

一輛載有不少旅客的客車,老年司機不知怎麼心血來潮,想要用龐大的體積來逗弄.下我們,一次次故意把我們往路邊逼,最後把我坐的那輛吉普車的一面都狠狠地擦着了。我們趕快停車來看,只見他一臉漠然,妍象如此沖衝撞撞是他老人家每天的正常消遣。正在這時,我們的五號車又被一輛急馳而來的小車追尾,小車車燈碎了,車頭陷了,我們的車絲毫無損,那車沒有任何怨言,悠然駛走,也像是正常消遭。

路太窄,路面狀況比巴基斯坦的公路好,但也好不到哪裡去。因此我們車隊整個兒是在跌跌撞撞地扭着走,永遠神經緊張着,怎麼也快不了。到新德里,已是晚上十一時。

新德里很大,也有一點氣派。幾處立體夕巴臣結構設計聰明,略勝開羅和德黑蘭。它的最主要問題是空氣污染,

好像一直罩着鋪天的濃霧,月朦朧,鳥朦朧。據說最嚴重的是水污染、排人恆河的工業廢水和城市廢水,每天就有九億升。

河流是人類文明的動脈,這次我們經過的一條條大河,從尼羅河、底格里斯河、幼發拉底河,一直到巴基斯坦的印度河,看到的都是貧困和戰亂,污染的問題還不算最嚴重,現在看來要由恆河來創造這方面的最高紀錄了。[1]

《信客》作者余秋雨簡介

余秋雨,1946年生,浙江餘姚人,我國當代著名藝術理論家、文化史學者、散文家。大學畢業後留校任教多年,曾任上海戲劇學院院長、教授,上海寫作學會會長。辭職後繼續從事教學和寫作。主要著作有《戲劇理論史稿》(1983年,上海文藝出版社出版)、《藝術創造工程》(1978年,上海文藝出版社出版)、《文化苦旅》(1992年,知識出版社出版)、《文明的碎片》(1994年5月第1版,春風文藝出版社出版)、《秋雨散文》(1994年,浙江文藝出版社出版)、《山居筆記》(1998年,文匯出版社出版)。1997年被授予「國家級突出貢獻專家」稱號,入載多部世界名人錄。所著散文集《文化苦旅》獲上海市出版一等獎,上海市文學藝術優秀獎,台灣聯合報讀書人最佳書獎,金石堂最具影響力的書獎。《山居筆記》獲海外華文文學最高獎──台灣聯合報讀書人最佳書獎第一名。此篇《信客》選自《文化苦旅》[2]

參考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