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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生」均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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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生」均兩難》中國當代作家落花滿肩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計」、「生」均兩難

到了最基層工作,又「被」分管了計生,遇到熟人朋友,每個都投來同情的目光,無它,在這個農村小鎮裡,計生工作是個難題也。

國外發達城市人口的負增長已經不是一兩年的事情了,丁克家庭也是愈演愈烈;偶然到來的大都市來的同行聊到計生問題,也是一臉的輕鬆,無他,基數足,配比數額也高。只苦了我們這些個城鄉結合部的小鎮,隸屬政法嚴厲的京城,卻偏偏生活在都市的邊緣地帶;生活不算困難,骨子裡且偏偏擠滿無法改變的多子多孫的意識。這計生問題儼然成了個雞肋,不然也不會與經濟、安全等重大問題一道列入「一票否決」的大責任制里。

在偏遠貧困的山區鄉村,人們嚮往着城市的生活,卻沒辦法擺脫農村的思維方式,仍在以生得多多為己任,前段時間網上曾暴光一起上小學的女孩子抱着一個地周多的小孩上課的照片引起公眾的譁然,引起網上驚呼一片,繼而有人深入調查下去,一家中兩位老人幫助子女撫養着9個年齡不相上下的小孩子,大的哄着小個,小的賴着大的,就那麼相互拉扯過日子。聽着固然讓人心酸,但愚昧的家長更為可氣。看來,外省市的計生工作應該不算項難題吧。

現在的人們習慣用良心一詞,可是這良心「應用」卻真的成了一個難題。看着身邊滿地跑着的穿得破破爛爛的小孩滿臉的驚訝,偶爾問上一句,不是小二,就是小三,甚至小四、小五也不驚奇,除了張大嘴巴之外沒有第二個表情,當然還有心底隱隱的嫉妒,這個小小的城市裡,我們這些工薪族,每家一個孩子已經累得應顧不暇了,養着頗多艱辛之感,人家居然可以一口氣養了這麼多,雖然童年時孩子們苦些累些,但孩子長大可以自立之後,人家可是有多個兒女可以看顧的,可以「倚靠」的,別跟我說養老院一類的福利設施,中國的傳統仍是養兒防老,仍是孩子老婆熱炕頭,現在每戶一個孩子 ,又希望他們成龍龍鳳,可誰心裡不在打鼓啊,既盼了這龍啊鳳啊的飛上藍天,但更怕了一去不復返,飛累了都懶得落地歸巢看看呢。到那時,看看人家,老大不歸,有老二,有老三,老四,幾個孩子相互調節着,偶爾總會有個有心的回來看上一眼的吧。總而言之,言而總之,身邊總有個人在守候着的,這樣想來,心中也頗不是滋味。尤其是還要拿了自己辛苦積攢的錢去「贊助」別人家去養小二、小三、小四、小五,那更是心有不甘,像我這樣有工作的女人都如是想法,更何況那些無工無依,無所事事的家庭婦女呢?心中的天平又如何找到那個平衡的支點?將心比心,這計劃生育又如何不成為一個難題!

計生生育成了難題,計生工作不就成了一個更大的難題。

據說過去的計生工作是可以與「土匪惡霸」等劃等號,或者怎麼也可以算上周扒皮一類,為了追到那些故意違反政策懷孕的婦女,小到追人,大到騎在人家的屋頂上叫囂,完不成工作任務好歹可以「收繳」到部分資金或者是可以折現的東西,據說現在在京城外的某些地方也那樣仍繼續着。只是京城裡,我們這些小地方的計生現在就成了一個雞肋,尤其是動輒以法律來束縛工作手腳的法制社會裡,計生就成了個費力不討好的活計。計生關係到一票否決,關係到周邊全體人員的切身利益,但老百姓也明知你不能把他們怎麼怎麼樣,所以,現在能做的只能是完善制度,完善監管,完善人員管控的網格化等一系列外圍措施,一旦遇到有錢的或者有着「堅定」的不見兒子不收兵信念的人員,這一切的措施又全部等同於虛設,即使發現了又如何?除了勸說還是勸說,可是不等你開口,人家已經把計生政策給你背個滾瓜爛熟,到最後就是一句話:頭可斷,血可流,孩子必須留。幾輪交鋒下來,超生人員視計生人員為猛,計生人員恨計生事業為險途。哎,如果真的有周星馳那種語言天賦的威力就好了,那這世界「和諧」也就真的不遠了,起碼,計生工作也真的容易了。

幸好現在的我們計生政策有所調整,適當地放寬了二孩政策,那些一胎是女孩的,符合了條件就可再生一個,計生查扣的步伐緩了一部分,畢竟每個人的壓力都抒解了一部分,只是古人已有「人心不足蛇吞象」的理論,這想吞象的蛇還真不在少數,計生工作好像仍行走在嚴冬之中。仍會有層出不窮的意外出現着。前段時間接觸過一位上訪的女士,雙方均非初婚且各育有一個孩子,後卻在明知自己條件不符的情況下,仍東躲西藏地再次生下一個孩子,想來夫妻雙方對再婚的家庭都缺乏着安全感吧。

現在的問題是:「計」是「計」了,如何因地制宜地「計」;「生」亦「生」的理由,如何合情合理又合法!生命的原本大於天,但趕上個「計生」工作,「計」也不能「計」,「生」也不能「生」,難啊。 [1]

作者簡介

落花滿肩,又名雲西子,北京作協會員。著有文集《落花滿肩》、《花開半夏》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