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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三日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回家三日》中國當代作家二狗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回家三日

家,在我心裡的印象十分模糊。

我本是個不喜歡記事的人,後來又在城裡的學校借讀,因為各種原因不停的搬家,不停的換租住的地方,直到十一年前,我離開家上大學,父母的家才算是相對固定下來了,而自那之後,我便又開始了外出漂泊的日子,幾乎沒有怎麼在家住。家在哪裡?我問自己,或許是我出生的那處農村小院吧。 回家第一日:身向榆關行

「兒子回榆林已經八十天了,什麼時候接兒子回來呀?」。妻子數着日子在我身邊念叨。

「明天吧,先去請假。」我告訴妻子。明天是周五,加兩天周末,剛好能走一個來回。

決定是剛做的,但是好幾天前就做好了回家的準備,所以也沒有什麼需要收拾的,請好了假,我們便開始了這一趟回家之旅。

當車子駛上高速,沿路的風景快速的回退,回家的心便開始急切。兒子自出生起,便一直和我們住在一起,這次隨我的父母回榆林,是第一次這麼長時間的遠離。我和妻子起初高高興興過二人世界的心情,在第一次與兒子視頻通話時已蕩然無存,快三歲的兒子可能是因為回榆林的新奇,竟一時叫不到通話的手機旁邊來,最親愛的爸爸媽媽的吸引力不如妹妹家的一個煙灰缸。我和妻子快樂的心頭瞬間被澆了一盆冷水,妻子掛斷電話,就開始抱着被子啜泣,邊哭邊說「我想兒子了,兒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大概天下的母親都長了一樣的心吧,在生下孩子的那刻起,心裡的敏感和脆弱就全部都傾注在了孩子們的身上。記得小時候剛開始在城裡上學,那時的治安還沒有現在這麼好,時不時能聽到誰家的孩子被搶走了的消息,雖然大多數是以訛傳訛,但是我謹小慎微的母親,從鄉村走向繁華城市的一個小學二年級畢業生,還是更願意相信這個世界是不安全的。每天放學,她都守在家門口等我回家,稍晚一會,便能見到沿路找來的她。有一年六一前夕,我到同學家排練節目,上學時忘記給母親說了,左等右等,卻依然等不到我的母親沿路一直走到學校,經過多番打聽,終於知道了我的去處,在同學家大門口見到我的時候,她喜極而泣,但並沒有訓斥我,而是將我緊緊的抱進懷裡。

車子在一個又一個的隧道中穿行,從一個隧道出來後,一個紅色的大腰鼓突然出現,安塞快到了,我們一路向榆林的親人報着平安,榆林的親人又隨時向我們分享着兒子的動態。

父親和母親只有兩個孩子,我和妹妹。自從上大學後,我與妹妹的交集便一天天的減少,我們在不同的城市上學,又在不同的城市工作、生活,如今算來,近十年的時間裡,我們在一起生活的日子竟屈指可數。記憶最深的是2015年我膝蓋動手術,父親和母親輪流在醫院陪我,而妹妹則在學習的間隙,天天為我熬製大骨湯,在我還躺在床上不能下地的時候,失戀和面試失敗接踵而來,妹妹又一直鼓勵我,後來我終於找到合適的工作,最開心的不是我,反而是我親愛的妹妹,她第一時間在朋友圈向大家分享喜訊的截圖現在還留在我的相冊里。

妹妹也在等待着我們的到來,這種源於血液的親情在大半年沒有見面後,依然熾烈,知道我們要回來,一家人早早的便開始準備。

當車子終於從山巒起伏中駛出,走上一段沙漠公路後,家便近了,路兩旁的樓房不斷的出現在眼前,沒走一會,便下高速,接着便到妹妹家。

父親和母親在榆林的日子,便一直住在這裡,兒子跟着姑姑、姑父學了不少的新本領,一家人終於又團聚了。

回家第二日:農村小院探親

我經常給妻子說,我是三代單傳,爺爺沒有兄弟,又只有父親一個孩子,而父親也只生了兩個孩子,在男兒傳家的傳統思想里,我便是實實在在的三代單傳了,妻子常說我思想落後。

歇了一晚後,便又要匆匆回老家了,那個經常在記憶出現的院落還有爺爺奶奶在生活

經過九曲十八彎的農村道路,再走一條稍長的直線水泥路,就到了家門口。爺爺奶奶早已守在門口,看到重孫後,臉上的花兒立刻綻放開來,記憶中,這種待遇在幾年前還是只有我獨享的,現在卻成了兒子的專屬。俗話說,人老隔輩親,爺奶疼小孫,這隔了兩輩人的親便更加的寵溺,爺爺喜歡孩子,村裡的每一個孩子,幾乎都被他逗樂過,有了重孫後,爺爺最重要的事情,便是看看重孫的照片,打電話來聽聽重孫的聲音。

院子裡的一排六個窯洞,前幾年經父親的手已經翻修,而草料房、驢圈、羊圈還保持的原來的樣子,只是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功能。閉上眼睛,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正擔着自己的小竹筐,將土從院子的這頭倒在院子的那頭,又從那頭擔回來倒在這頭,樂此不疲,那便是我了,趴在羊圈門上數羊,站在驢圈門口撒尿,童年的一幕幕湧入眼帘,只是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的不只是我,還有人煙日漸稀少的家鄉。

父親說,這是我們的根,不管走到哪裡,都要記得回來。前兩年我卻因為兒子上戶口的原因將我的戶籍從這裡遷走,又落戶到現在生活的城市,母親拿到我的新戶口本時,難過的直掉眼淚,這個生我養我的地方,這個記憶中最快樂的地方,我還能回來嗎?

爺爺喜歡熱鬧,愛鬧秧歌,是村里搬水船的好手,八十歲了,仍然能隨口來幾句唱詞,回家之前,我便與爺爺商量好,將他的手藝傳授予我,只是冬天的日子格外的短暫,我只來的及聽幾句唱詞後,便要匆匆返回。

回家第三日:身心安處既是家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逝,還沒來得及好好在家中溫存,便又要踏上返回銅川的路。

幾年前,網絡上開始流行通過曬返程時車子的後備箱來凸顯父母的愛,而我對這種愛體會最深,每次從榆林走,父親總要將車子的後備箱塞得滿滿當當,甚至於連車子後排和副駕駛座位的腳下也不放過,在我屢次提醒這樣不安全後,父親依然我行我素,嘴上應着知道了,每次依舊將車子的每一個空隙裝滿。 這一次將兒子接走,母親隨行,父親卻因為妹妹家裡的事走不開,沒有和我們一起離開榆林。

父親是一個喜歡嘮叨的人,溫柔多於剛毅,自我在銅川結婚生子後,便經常在我耳邊念叨,為我不能在榆林工作、生活而遺憾,有時更是因為某一件事,將嘮叨念成了抱怨,母親經常相勸,奈何母親的話語力量有限,更加之以我對母親的了解,母親其實也對我不能回到榆林感到失望,所以一開始我就對母親的勸誡沒有報什麼希望,只是母親更顯得隨遇而安,不說出來罷了。

六年前,我獨自一人來到銅川,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當時的自己也沒有長留銅川的打算,只是工作難找,好不容易有口飯吃,便毅然從榆林跑過來了,之後,我也多次有離開銅川的打算,但生活往往就是這樣,不能事事如願。後來我又在銅川結婚、生子,算是斷了再回榆林的妄想。

剛來銅川時,我時常感到孤獨,覺得自己就像一片樹葉,隨着一陣寒風從樹上落下,落葉歸根是不可能的,環衛工人會隨意的將我掃進某個下水道,或者裝進垃圾車,再統一回收處理。直到遇到了現在的妻子,結婚,然後很快又有了我們的兒子,母親因為要幫忙帶娃的原因,常年和我們生活在一起,父親也經常過來小住,我對這一片土地也終於慢慢有了感情,有時候恍惚間覺的,銅川也算是我的家了。

車子依然在高速公路上疾馳,只是已經沒有了回榆林時的迫切,兒子愜意的在母親的懷裡熟睡,妻子將一個麵包拆開,撕下一小塊放進我的嘴裡,我問母親「累不累,要不要在服務區休息一下」?母親在後視鏡里搖搖頭算是回應,一切多麼的溫馨。

我們心情愉悅的返回銅川的家,兒子雖然小,但仍然記得回家的路,記得前兩天妻子準備給兒子買個小馬桶,想問一下兒子對馬桶顏色的意見,兒子指着手機屏幕上的三個不同顏色的小馬桶,奶聲奶氣的說「給寶寶買三個,銅川放一個,榆林放一個,外婆家放一個」。在幼小的兒子心中,家早已不是唯一的一個,我忽然明白,何必糾結於家在哪裡,只要和親人在一起,哪裡不是家呢。

我們從銅川出發,三日後又回到銅川,每天都在回家的路上,但最終卻又走回了起點,回家三日,身心安處皆是家呀。[1]

作者簡介

曹振傑,筆名,二狗;陝西榆林人,文學愛好者。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