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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不起眼(辛牧)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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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雀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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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不起眼》中國當代作家辛牧的散文。

作品欣賞

麻雀不起眼

別看麻雀不起眼,卻挺有骨氣的。它們野性十足,喜歡自由。我們把抓到的麻雀放在籠子裡,或用細繩拴在某一個地方,它們拚命抗爭,不停撲騰,堅決不肯就範。你撒上米粒,它們不吃;你送上水,它們不喝。嘰嘰喳喳的叫聲里透着絕望,像是怒斥,又如控訴。最後麻雀不是氣死就是餓死,絕不苟且偷生。就這一點,人不一定能做到。

死去的麻雀,大都被我們吃掉了。貧窮的年代,一年到頭難見肉腥,麻雀雖小,也是一口肉。我們將死去的麻雀用濕泥裹起來,放進火里燒,待火候一到,將干泥剝開,一股噴香的肉味撲鼻而來,我們涎水四溢。大人不讓我們吃麻雀,警告說吃了麻雀臉上會長麻子。只是我們吃了許多麻雀,小臉卻越長越光滑,就愈加放肆了。現在想想,大人說吃麻雀長麻子,其實是對麻雀一種善意的保護。

在眾多的鳥類家族中,麻雀是出身卑微的一族,像野草,生不擇地,隨遇而安,生命力極強。所以,麻雀繁衍迅速,陣容龐大,往往以集團軍的方式遊蕩在鄉村和田野。尤其是深秋,田野空曠無際,成群的麻雀像烏雲般飄來飄去,煞是壯觀,儼然成了田野的主人。

莊稼人骨子裡善良,在他們眼裡,麻雀就是一群長不大的淘氣孩子。

從對麻雀的一些稱呼里,比如家雀、老家子、老家賊、屋檐鳥、伴人鳥等,可以看出莊稼人對麻雀不同尋常的感情。數千年來,他們始終把麻雀當成家中的一員,當成家養的鳥。平日裡雖然少不了對它們的打打罵罵,甚至嚴加懲罰,但這也是相處的一種方式。麻雀對莊稼人更是有一種天然的依賴,不離不棄,不管是冷臉還是熱臉,不管對它們的傷害有多嚴重,它們從不記仇,總在人的眼前嘰嘰喳喳地晃悠。除了麻雀,還有哪種鳥一年四季與人廝守在一起,不管風霜雨雪呢。它們把窩築在牆縫中、房檐下、柴房裡或草垛上,土灶的炊煙溫暖着它們的腸胃,如豆的油燈送去一絲溫馨的光亮,它們在莊稼人的呼嚕聲中睡去,共同迎來新一天的黎明。

與高貴矜持的燕子相比,與報喜不報憂的喜鵲相比,與狡猾兇殘的老鷹相比,你不覺得麻雀更像鄰家的調皮頑童?每當見到麻雀,我內心的感情總比其他鳥兒更近一層。仔細想想,沒有小時候與麻雀的朝夕相處,就不會有這種感情。

因為麻雀數量大,成群結隊遍地飛,人們才不知愛惜它們。據說,當年國家把麻雀列為保護動物名錄時,還遭到了一些人的不解和嘲笑:遍地都是的麻雀還需要保護嗎?又不是什麼大熊貓、藏羚羊、東北虎之類的瀕危動物,真有些小題大做。這真是一種無知和短視。事實上,麻雀的生存環境在不斷惡化,農田的快速消失,農藥的過度使用,都對麻雀的生存構成了前所未有的威脅。莊稼葉上晶瑩剔透的露珠,應該是純淨而富有詩意的,麻雀啜飲進肚裡,卻一頭栽下來;熟透的果實,散發迷人的芳香,麻雀飽餐一頓,肝腸斷裂……在許多地方,麻雀已經消失,它們離鄉背井不知逃向了哪裡。眼前露台上的兩隻鳥,難道是從鄉村逃亡出來的?想到此,我突然一陣不安和難過。前段時間,我從資料上看到,有一個全國旅遊名縣,三年了竟不見一隻麻雀。對此,鳥類專家們也沒有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我猜想,也許這個縣遊客太多了,太喧囂了,沒有一片可供麻雀生存的清靜之地,麻雀無可奈何地逃離了。我的猜測當然是妄猜,但不論什麼原因,麻雀這種伴人鳥的消失,起碼給人類自身生存環境敲響了警鐘。沒有鳥類生存的地方,人類恐怕也不適宜居住,尤其是麻雀這種很「皮實」的鳥,它們都難以活下去,人能活安穩嗎?

兩隻麻雀在露台蹦跳玩耍了十幾分鐘,倏地飛走了,像彈出去的兩顆石子,在天空中變成兩個小黑點,如兩滴濃濃的鄉愁。

我不知它們飛向了哪裡,只能在內心祈禱它們平安,渴望它們再次光臨,像老朋友串門一樣隨意經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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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辛牧,品詩文網簽約作家。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