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箏火鳥(歐陽江河詩歌)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風箏火鳥》是詩人歐陽江河創作的一首現代詩歌。
作品原文
飛起來,就是置身至福。
但飛起來的並非都是烏兒。
為為什麼非得是鳥兒不可?
我對於像鳥兒一樣被讚頌感到厭倦了。
不過飛起來該多好。
身體交給風暴仿佛風暴可以避開,
仿佛身體是紙的,夾層的,
可以隨手扔進廢紙簍,
也可以和另一個身體對摺起來,
獲得天上的永久地址。
鳥兒從火焰遞了過來,
按照風暴的原樣保留在狂想中。
無論這是迎着剪刀飛行的火焰,
可以印刷和張貼的火焰;
還是鐵絲纏身的斑竹的烏兒,
被處以火刑的紙的鳥兒——
你首先是灰燼,
然後仍舊是灰燼。
將鳥與火焰調和起來的
是怎樣一個身體?
你用一根細線把它拉在手上。
急迫的消防隊從各處趕來。
但這壯烈的大火是天上的事情,
無法從飛翔帶回大地。
你知道,飛翔在高高無人的天空,
那種迷醉,那種從未有過的迷醉。
作者簡介
歐陽江河,男,1956生於四川省瀘州市,原名江河,著名朦朧派詩人。1979年開始發表詩歌作品,1983年至1984年間,他創作了長詩《懸棺》。其代表作有《玻璃工廠》,《計劃經濟時代的愛情》,《傍晚穿過廣場》,《最後的幻象》,《椅中人的傾聽與交談》,《咖啡館》,《雪》等。著有詩集《透過詞語的玻璃》,《誰去誰留》,《事物的眼淚》、評論集《站在虛構這邊》,其寫作理念對20世紀90年代以來的中國詩壇有較大的影響,現居北京。[1]
作為詩歌創作者和藝術評論者的他,總是在兩種身份間自由地轉換。寫詩,並時不常地跳出來,對自己的作品以及一個時代的創作特點做着高屋建瓴的總結和評價。[2]
在他看來,詩歌絕對不止傳遞優雅、傳遞感動。在他的作品序列中,抒情詩極少見,《最後的幻想(組詩)》中的《草莓》算是一首,「那些優美的詩對我來說太容易了,我嚴格地控制自己不寫那樣的詩,這是一種自律。詩人處理一滴水,一定是把一棟樓蓋進去,把一個城市建在這個水滴里,給它一個世界觀,給它一個宇宙,就像佛家所說的大千世界。」[3]
他不留情面地批判民國以降現當代新詩的傳統,「民國範式太簡單了,基本是一個溫柔的、軟性的、像按摩一樣的調調,無助於人們去理解自己所處的時代。當今中國詩歌缺的正是豹子一樣的利爪,大多只是貓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