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滉(唐朝中期政治家、画家)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韩滉(唐朝中期政治家、画家)(huàng)(723年-787年3月19日),字太冲,京兆长安(今陕西西安)人。唐代画家、宰相,太子少师韩休之子。韩滉工书法,草书得张旭笔法。画远师南朝宋陆探微,擅绘人物及农村风俗景物,摹写牛、羊、驴等动物尤佳。
所作《五牛图》是其传世的唯一作品,这件作品画于白麻纸上,被认为是中国现存最早的一件纸本绘画。著有《春秋通例》《天文事序议》等,《全唐诗》存诗二首[1]
人物评价
李泌:滉公忠清俭,自车驾在外,滉贡献不绝。且镇抚江东十五州,盗贼不起,皆滉之力也。所以修石头城者,滉见中原板荡,谓陛下将有永嘉之行(指东晋衣冠南渡),为迎扈之备耳。此乃人臣忠笃之虑,奈何更以为罪乎!滉性刚严,不附权贵,故多谤毁,愿陛下察之,臣敢保其无它。
李适:滉不惟安江东,又能安淮南,真大臣之器,卿(李泌)可谓知人!
陆贽:文行忠信,备修身之道;勤俭贞固,有成务之才。累更委遇,多处繁重,一心奉职,终始不渝。内告谋猷,以匡时化;外持宪法,以一人心。理尚廉平,事皆厘饬,奸盗衰息,礼义兴行。惠兹一方,时乃之德;陈师旅以遏寇雠,纳馈粮以修职贡。张我威武,实我资储令必应期,谋无愆素,济于多难,时乃之功。宜其参务中枢,翼宣大化。仍兼漕运,兼领蕃维,树南国之风猷,赡中都之廪实。予则有望,尔其懋哉。继于前人,无替厥服。
柳浑:先相公以褊察为相,不满岁而罢,今公又甚焉。奈何榜吏于省中,至有死者!且作福作威,岂人臣所宜!
顾况:①伏以柱石元臣,勋绩光茂,孝则先意承志,忠则知无不为。武能禁暴,文以经国。翊赞圣明,懋建和平。沃心造膝简乎上,长策宏规振乎外。奄从流运,恩轸睿慈。今月日若驰,松楸将树。(《检校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上柱国晋国公赠太傅韩公行状》)[7]②玉节朝天罢,洪炉造化新。中和方作圣,太素忽收神。盛德横千古,高标出四邻。欲知言不尽,处处有遗尘。凝笳催晓奠,丹旐向青山。夕照新茔近,秋风故吏还。本朝光汉代,从此扫胡关。今日天难问,浮云满世间。(诗作《[[]]相国晋公挽歌二首》)
李肇:宰相自张曲江之后,称房太尉、李梁公为重德。德宗朝,则崔太傅尚用,杨崖州尚文,张凤翔尚学,韩晋公尚断,乃一时之风采。
刘昫:①滉杀元琇,奏瑞盐,逞斡运之能,非贞纯之士,刻下罔上,以为己功。幸逢多事之朝,例在姑息之地,幸而获免,余无可称。②韩滉刻下,延赏害公。
宋祁:滉虽宰相子,性节俭,衣裘茵衽,十年一易。甚暑不执扇,居处陋薄,取庇风雨...居重位,清洁疾恶,不为家人资产。自始仕至将相,乘五马,无不终枥下。好鼓琴,书得张旭笔法,画与宗人干相埒。尝自言:“不能定笔,不可论书画。”以非急务,故自晦,不传于人。善治《易》、《春秋》,著《通例》及《天文事序议》各一篇。初判度支,李晟以裨将白军事,滉待之加礼,使其子拜之,厚遗器币鞍马。后晟终立大功。滉幼时已有美名,所与游皆天下豪俊。晚节益苛惨,故论者疑其饰情希进,既得志,则强肆,盖自其性云。
司马光:滉久在二浙,所辟僚佐,各随其长,无不得人。尝有故人子谒之,考其能,一无所长,滉与之宴,竟席,未尝左右视及与并坐交言。后数日,署为随军,使监库门。其人终日危坐,吏卒无敢妄出入者。
胡三省:①而滉以强干闻。②韩滉镇二浙,虽王室播迁,而巡属宁晏,转输络绎,刘玄佐以是重其才。滉父休以刚直致位宰辅,滉所历任皆著声绩,刘玄佐以是重其望。
周元清:邺侯李泌效贤良,藩镇诸司进米粮。韩滉输忠亲自负,京师方得免劻勷。
冯梦龙:用人如韩滉、钱镠,天下无弃才,无废事矣。
赵青黎:而韩滉转饷以馈军,王铎墨敕以召克用,郑畋传檄天下,王处存率先入援,乃能奏绩。……藩镇亦何负于朝廷。
李慈铭:刘晏韩滉,皆唐功臣之最也,天宝贞元之不亡,二人力也。
艺术形象
周元清《西湖二集》中有“韩晋公人奁两赠”一章。
主要成就
政治 充实仓廪 自肃宗以来,各地征收赋税没有法度,仓库出入物资没有章法,国家财政空虚。韩滉为人清廉勤勉,精通文簿登记事务,他与刘晏分掌天下财赋时,制定赋税收支的法规,因他驾驭部下严厉,官吏都不敢欺骗。当时正值连年丰收,边境无患,从此仓库积蓄才开始充实。但韩滉过于严苛,审理反复,用法严峻,也招致了百姓的嗟叹怨恨。
安定徐州 韩滉任镇海节度使等职时,信安县人洪光、东阳县捍狼山的僧人惟晓等,联合数郡之人反叛,并迷惑百姓,韩滉率军将其讨平。
韩滉曾派兵马使董晏率三千人镇守徐州,董晏部将沈清等人稍稍违反了军禁。韩滉派了一个使者,在辕门拿着文书,处罚董晏笞刑二十,并按军令处理了沈清等六十八人。
运发粮帛 泾原兵变时,淮、汴地区惊乱,韩滉训练士卒,有完靖东南之功。他又调发粮帛来帮助朝廷,深受朝廷依赖。当时关中战乱不息,每斗米价值五百钱,等到韩滉将米运到后,米价减少了五分之四。
书法 韩滉善《易》与《春秋》,好鼓琴。能书善画,长于隶书;章草学梁侍中,草书得张旭笔法,亦工篆草。
绘画 韩滉绘画远师南朝陆探微。善画人物,尤喜画农村风俗和牛、马、羊、驴等。其画牛之精妙乃为中国绘画史千载传誉之佳话:古人说韩滉画牛“落笔绝人”;对于其牛畜画,陆游谓之有生难见之“尤物”,赵孟𫖯称其为“稀世名笔”、金农叹为“神物”;又有清代画家钱维成将韩滉与韩干并称为“牛马专家”。《五牛图》是韩滉在牛畜画方面巨大成就的最有力的证明。韩滉作为“画牛专家”史有定论,且除《五牛图》外韩滉画迹不传于世,《五牛图》及其后人题跋自然就成为韩滉研究的极为重要的依据。
考之画史,韩滉不仅擅画牛羊,还擅画人物和田家风俗。韩滉不仅是牛畜画的专家,在人物画方面也造诣精深、风格特出而自成一家。但韩滉“尤好图田家风俗”,描绘农家事物、风俗人物和表现农家生产、生活场面的田园风俗画在韩滉绘画中占有重要的位置,是韩滉绘画极为重要的内容。。南宋陆游赞其画:“每见村童牧牛于风林烟草之间,便觉身在图画,起辞官归里之望。”
《宣和画谱》虽称韩滉画牛“落笔绝人”,却将韩滉列入“人物门”。从《画谱》将韩滉列入“人物门”而不是“畜兽门”来看,牛畜绘画并不是韩滉绘画最为重要的和最具特色的内容。这从画史言及鞍马动物画时有“韩马戴牛”之说可以看出韩滉画牛并非最佳。《画谱》所载北宋御府所藏韩滉画迹三十六幅中半数以上(十九幅)是田园风俗,三分之一以上(十三幅)是人物,而牛畜画只有四幅。从各种题材作品的数量上看,人物和田家风俗都是韩滉绘画的重要题材。戴嵩画牛学于韩滉,《画谱》将戴嵩列入“畜兽门”却将韩滉列入“人物门”,这其中原因恐怕不仅是因为戴嵩画牛“过滉远甚”,也不仅是因为当时所见韩滉牛畜画数量不多,而人物画又数量可观且其田家风俗题材中又多涉及田家人物。
韩滉人物画不仅数量众多而且造诣极高、成就突出,有较高的地位。在谈到唐代人物画家的成就时,中晚唐画家程修己甚至认为韩滉人物画比张萱、周昉人物画还要“完美”:“周侈伤其峻,张鲜忝其澹,尽之其为韩乎!”
程修己认为,周昉人物画过于夸张其丰硕之态而“伤”其俊秀之相,张萱人物画艳丽有余但缺乏生机,而韩滉人物画则能兼张周之长又弃其不足,甚至达到了“尽善尽美”的境地。
士夫以谓(公麟画)鞍马愈于韩干,佛像追吴道玄,山水似李思训,人物似韩滉,非过论也!在邓椿看来,韩滉的人物画方面的成就能和韩干的鞍马、吴道子的佛像、李思训的山水互比高下。
韩滉人物画的成就固然突出,但描绘农家事物、风俗人物和表现农家生产、生活场面的田园风俗画在韩滉绘画中占有重要的位置,是韩滉绘画极为重要的内容。《宣和画谱》所载韩滉作品三十六幅中半数以上(19幅)为田家风俗题材,有人甚至认为《宣和画谱》所载韩滉画迹三十六幅中仅有两幅与田家风俗无关。另外韩滉田园风俗绘画见于著录的还有《村童嬉戏图》、《鼓腹图》 (《画鉴》)、《归去来图》(《云烟过眼录》)等。《石渠宝笈》对韩滉《田家风俗图》和《丰稔图》有详细的记载和描述。这些作品内容极为丰富————牛羊、乡野村田、田家农事、风俗集社、村童农夫——或是农家风土事物或是农家风俗人物或是农家日常生产生活的场景。从画史著录来看,韩滉人物画除为王公贵族歌功颂德之作外多以村田乡野为背景描绘田家人物及其生产生活的场面;其以牛羊为题材的畜兽绘画也是以田园风光为背景。
尝爱丹青,调高格逸,在僧繇子、虔之上,能图田家风俗及人物,特尽精妙,品居上上。朱景玄将韩滉绘画与小李将军李昭道和南宗绘画鼻祖王维同列在“妙品上”,认为其纸本绘画可与居神品之位的薛稷绘画相媲美。朱景玄虽然强调韩滉画牛“能绝其妙”,但却将韩滉绘画的题材依次列为村田、人物、水牛、驴子。可见田园风俗是韩滉绘画最为重要重要题材,且朱景玄对其田园风俗田园风俗绘画的评价也是极高的:“尝以公退之外,雅爱丹青,调高格逸,在僧繇子云之上...六法之妙,无逃笔精。能图田家风俗,人物水牛,曲尽其妙。议者谓驴牛虽目 前之畜,状最难图也;唯晋公于此二之能绝其妙。人间图轴,往往有之,或得其纸本者,其画亦薛少保之比,居妙品之上也。”
“能图田家风俗,人物水牛,曲尽其妙”——朱景玄所谓韩滉绘画“调高格逸,在僧繇子云之上”、“六法之妙,无逃笔精”、“居妙品之上”等的评价不仅是指其牛畜画,而是包括水牛和田家人物在内的田家风俗绘画。可以说,朱景玄也是将韩滉的牛畜画视为其田园风俗题材的一部分。在这一点上,《石渠宝笈》与《唐朝名画录》的看法是一致的。
除《五牛图》外,韩滉绘画不传于世。韩滉以田家风俗人物和生产生活为题材的绘画我们已无缘亲见,而只能从仅有的文献记载来推测其大体风貌。元人苏伯达认为韩滉《田家风俗图》神气迥出,精妙可比王献之一笔书、陆探微一笔画,甚至超出陆探微而远在张僧繇、展子虔之上:
《田家风俗图》晋国公韩太冲所画...尝观张爱宝云惟王献之能为一笔书,陆探微能为一笔画,今观此图,神气迥出,笔不停毫,真得探微一笔之妙。历唐以来出探微之右者其太冲耶!虽张僧繇、展子虔亦奚过焉!
苏伯达所言与苏寿元所谓“睹其笔力真通神佳手,虽张僧繇、展子虔不得以窥其妙”所见略同,当为可信。古人对韩滉田园风俗画的评价——“居妙品之上”、“品居上上”、“虽张僧繇、展子虔不得以窥其妙”等——还是相当高的。《宣和画谱》说属于韩滉一派的张符《放牛图》:“取其村原风烟荒落之趣,儿童横吹藉草之状,其一蓑一笠,怠将人牛相忘。”陆游见韩滉所画《牧牛图》云:“每见村童牧牛于枫林烟草间之间,便觉身在图画。”
韩滉的田园风俗绘画与杜甫、张籍、元稹等反映社会现实的诗作相辉映,表现出曾经目睹过开元、天宝的盛世景象又经历过安史之乱的一代文(诗)人对民生疾苦的深切忧虑和同情。其绘画中牛的形象正是其“任重而顺”甘于寂寞的人生写照,其绘画中的村田乡野、牧童农夫也正是感情所系。
在唐代,诸多画家热衷描绘雍容典雅的贵族人物和华丽富贵的鞍马,而不屑于将牛羊、村田乡野、农夫牧童等田家风俗事物作为绘画的题材。但作为一朝宰相,韩滉却舍鞍马而求诸于牛羊,舍贵族宴乐声色而求诸于田家风俗景物,将绘画题材转向农家生活的拓展,关注田家的悲欢。他在农村生活和田家风物的描绘中,记录着农家生活的喜怒哀乐,寄予着对广大穷苦百姓的深切同情,并从中发现一种农家生活质朴自然的美,在怡然自乐中蕴含着一种恬淡闲适的情调。
韩滉开创了田园风俗绘画的先声,并深深影响了戴嵩、李渐、张符、邱文播等一批以田园风俗为题材的画家的创作,形成了以韩滉为首的田园风俗绘画一派,对后世耕织图的发展也有一定的启示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