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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 双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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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双14.jpg

雷双,祖籍湖南长沙,生于书香世家,祖父雷恪及伯、叔祖父在中国美术史上被称为“湘史三杰”[1]。现居北京,国家一级美术师。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第五届创研班毕业,此前中文系本科毕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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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名 ;雷双

出生日期 ;1950

性 别 ;女

出生地 ;湖南长沙

毕业院校 ;中央美院油画

目录 ; 1艺术履历 ; 2参展记录 ; 3获奖经历 ; 4出版著作 ; 5收藏记录 ; 6艺术评论 ; 7作品欣赏 ; 8词条图册

艺术履历

1996年,应美国女艺术家联盟之邀参加在纽约联合国大厦举办的BEIJING AND BEYOND国际巡回展[3]

1999年,作品“夜与昼”获美国亚太艺术研究院颁发的优秀奖并赴华盛顿市参加颁奖仪式;[4]

1998年,在中国美术馆举办个展“雷双油画展”;

2008年,第二次在中国美术馆举办个展“非常花——雷双作品展”;

1993、1994年,两次在台湾隔山画馆举办个人展,并应邀到台湾讲学、交流。撰写的文章散见于各类艺术及文学刊物,著有二十万字的《玫瑰.岩石》及《雷双.非常花》;

自1994年始数次参加中国嘉德拍卖;

作品被中国美术馆、泰康美术馆、泰达当代艺术博物馆、南京凤凰美术馆、美国CBS NEWS以及WCA、台湾联合法律事务所等及诸多驻华使馆收藏;

私人收藏包括中国嘉德、泰康人寿董事长陈东升等收藏家及港台、美、英、意、日等收藏家。

参展记录

1991年

《首届中国油画年展》,历史博物馆,北京

1992年

《首届中国油画年展》,会议展览中心,香港

1993年

《93‘中国油画年展》,中国美术馆;

《雷双作品展》,隔山画馆,台北高雄

1994年

《第二届中国油画展》,中国美术馆;

《雷双油画近作展》,隔山画馆,台北,高雄;

1995年

《中华女画家邀请展》,中国美术馆;

1996-1997年

应美国女艺术家联盟邀请参加《BEIJING AND BEYOND》国际巡回展,纽约联合国大厦、纽约OMNI画廊、芝加哥ARC画廊、奥克兰大MILLS学院画廊、华盛顿州立大学画廊等等;

1996年

《首届中国油画学会展》,中国美术馆;

《第三届中国油画年展》,中国美术馆;

1997年

《中国油画肖像艺术百年展》,中国美术馆;

1998年

《雷双油画展》,中国美术馆;

《世纪女性艺术展》,中国美术馆;

1999年

《雷双油画作品展》,可创铭佳艺苑,北京;

2003年

《雷双作品展》,BLOXHAM画廊,伦敦;

《今日中国美术大展》,中华世纪坛,北京;

《第三届中国油画展》,中国美术馆,北京;

2005年

《IDAA国际数码艺术首届北京巡回展》,今日美术馆,北京;

2006年

《IDAA国际数码艺术大展》,北京电影学院;

2008年

《非常花——雷双作品展》,中国美术馆,北京;

《进行时•女性》艺术展,798木真了艺术馆,北京;

《进行时•2008放飞南京艺术邀请展》,凤凰美术馆,南京;

2009年

《无镜——女性艺术展》,798白盒子艺术馆,北京;

《她们——中国当代女艺术家联展》,环铁时代美术馆,北京;

2010年

《上海世博会中国艺术邀请展》,上海;

《2010中国女性艺术大展》,北京,中国妇女儿童博物馆;

《 从马奈出发——当代油画名家邀请展》,北京,马奈草地美术馆;

《百年如歌——纪念国际妇女解放运动100周年邀请展》,北京,炎黄艺术馆;

《自我画像:女性艺术在中国(1920——2010)专题展》,北京,中央美院美术馆;

2011年

《彼岸花》,798桥舍画廊;

《正午•雷双作品展》,北京,红子兰画廊;

《素年锦时——十位女性艺术家个案》,北京,元典美术馆;

2012年

《鸾凤齐鸣》,北京,树美术馆;

2015年

《美好年代,非常女声》,北京,马奈草地美术馆;

《和声—雷双抽象表现艺术展》,北京,锦都艺术;

2016年

锦都艺术中心馆藏展,北京,锦都艺术;

《走出牡丹亭》中国当代女性艺术展,圣彼得堡,民族博物馆。

获奖经历

1999年

《与昼》获美国亚太艺术研究院颁发的优秀奖并赴华盛顿市参加在乔治华盛顿大学举行的颁奖仪式。

4出版著作编辑 《玫瑰·岩石:雷双的话与画》,福建教育出版社,2013.8.1;

《雷双·非常花》,湖南美术出版社,2007.5.1;

《当代中国美术家·中原画风·油画卷---雷双》,宁夏人民出版社,2002.6.1;

《雷双花·语·心·事油画选集》,(台湾)国风出版社,1993.3.6;

《中国妇女2000年第4期封面人物---英文》,《中国妇女》杂志社,2000.5.1;

《雷双作品选》,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1996.10.1。

收藏记录

《荷声》(300X30cm),中国嘉德、泰康人寿董事长陈东升于2015年收藏,泰康美术馆藏,2015年;

《褶皱或展开》(114X146cm),中国嘉德、泰康人寿董事长陈东升于2015年收藏于泰康美术馆,2015年。

艺术评论

花已非花 ——关于雷双的油画艺术

文/冯博一

在我看来,判断一位艺术家作品的意义或价值在于其作品的表现是否与其自身的生存环境、成长经验和个人的或集体的记忆有一个较为直接的联系;同时,这种联系是否与其当下的文化情境或文化生态有一个所谓艺术转化的对应点,以及由此反映出艺术家对现实的态度或立场。再具体分析下去,就涉及到艺术家在创作中题材的选择,文化资源的利用,媒介和话语方式等细节内容。倘若依此来评介作为女性油画家雷双的创作,可以明显地看到雷双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一直执拗地是以向日葵、荷花、玫瑰、郁金香、美人蕉、鸡冠花等等花卉为基本题材来寓情展开的。这与中国传统女性绘画的样式与精神寄托有着内在联系。中国传统的女性绘画所有描绘的场景好像没有超出其室内和后花园的生存环境,可以说是一种没有走出后花园的女性的生活经验。然而,这种特别的经验使得女性内心的私密空间和心灵活动,尤其是闲寂而无聊的私人感受和细腻而羸弱的情感体验,得到了某种极端的发育。很多有才能的女性,将这种体验抒发到诗词文字及绘画中。她们往往与花卉有着不解之缘,用笔工整精细,设色典雅亮丽,注重传达富丽、平稳、优雅的气质,与大家闺秀不露声色的教养规范一脉相承。这些具有一定精神性需求的景物,为我们提供了解读古代妇女内心情感的蓝本。但随着历史的变迁,雷双的油画显然已经完全超越了中国古代女性文化的情境。从上世纪90年代以来,个人身份的强化使得艺术创作不再是某种文化的样本,而更多地携带着丰富的个人记忆和历史细节,具有着“老照片”式的仿真性。但正因为这种创作不再刻意寻求表现对象的“文化”象征意味,而强调个体记忆的丰富和细腻,因此,其文化记忆也带有很强的情感因素和拼贴的成份。作为现实大背景下个人的命运的变迁,个人经历的体验和想像是这种文化记忆的内在构成因素,它表现为对已经消逝了的、仅仅留存于个人生命记忆之中的“归属”和“精神故乡”的想像形态。也因此,这种想像带有了某种“后现代主义”的意味。所以,与其说这是雷双对花卉形象的勾勒,如《历程》、《荷·灵魂之舞系列》等作品,不如说她是在整体上被作为一种与今日个人生活血肉相连的“成长”想像。其间,有着不再存在的日常生活的细节,有着割舍不掉的情感的关联,有着因不再有现实的束缚性而显得温情饱满的文化礼仪,同时也必然地与童年、青春等生命经验联系在一起。因此,可以说雷双的油画艺术是从她笔下的花卉来实现了她的艺术理想——花已非花。

雷双的油画创作大致上说并不与现实世界发生直接的联系。如果从中国现、当代艺术史的角度考察艺术与现实的关系,就会发现有两个值得注意的倾向:一是许多艺术家始终执著于艺术对“现实”直接的投射和反映,相信现代性能够洞察生活的真相和现实本身,于是艺术的作用自然成为对历史趋向的反映与表达;二是执著于宏大历史进程的表现,执著于探究紧迫的民族和阶级冲突下的社会状况和革命激情。这两者都与中国现代性历史面对的民族屈辱和社会危机紧密相连,是中国的历史必然和中国现代性的特点之一。改革开放之后,由于社会转型所造成的中国现实本身的复杂性和丰富性,为中国当代艺术提供了可利用的充沛资源,而根植于中国现实的奇景异观也构成了中国当代艺术具有独特魅力的原因之一。许多艺术家在创作上具有明确的现实文化针对性。作为艺术家个人所表现为的经验性存在,更多的时候常常体现出某种精神的还原,折射着艺术家的价值观和情感取向。在这种叙事过程中,艺术家们大多习惯于从现实的角度出发,在现实性的时空中寻找历时性的记忆,以一种时间对位法来测度现实的变化,并由此表明自己对这种变化的态度。这方面在上世纪90年代的中国当代艺术中是为最显著的表征,也是中国当代艺术不断受到国际艺术界青睐的原因之一。然而,在这一趋向的过程中存在着令人担忧的问题。其问题的普遍性在于艺术家的创作虽然在材料媒介上有些变化的尝试,比如以装置、影像、行为等新的方式,但在观念或方法论上依旧延续的是一种现实主义的思路与态度,这是中国在社会转型中出现的种种矛盾、困惑与焦虑相互纠缠的异常丰富而构成了中国前卫艺术的活跃与丰富多彩。这种对现实一对一的汲取缺乏艺术上的转化和超越,而流于一种廉价的所谓当代性的体现,或陷入庸俗社会学意义上的表现,造成了许多艺术家的创作都是一种表现现实题材的视觉泛滥现象。其实,现实的精彩往往超过了艺术家作品的视觉张力,而有些艺术家似乎缺失了在现实的形而之上艺术的超验性表现。

而雷双的艺术如果说有着某种超验,是指她都是以描摹自然花卉的种种变化来附类聚彩的。她艺术的虚拟空间就是真实空间中奇妙的植物隐喻性在显示着她本身的复杂经历、情感、记忆的张力,画面的缥缈的虚幻性和花卉的逼真性正是她内在精神的紧张,这种紧张的压抑其实就是显示了过往经验的针对性。这里的一切毫无疑问是“过去”,但却是如同自然之物的属性一样虚拟着过去。具体的各类花卉被抽象的色彩、笔触所笼罩就是她油画艺术展开的关键。尽管她不是简单直接地表现现实的复杂,但不过这也许反而成就了她的创作,因为远离现实使她的艺术保留了她寓情的细末微节,凸现了作品自身的神秘性。我们在观看她的作品时常常会遭遇到这样的细末微节,比如她的《日食葵》、《红色书写》等等,她是从现实的个人经历中剪裁一些枝叶的片断去排遣、释怀她儿时的体验,尽管这些体验带有梦魇的记忆,所以给予并处理成有些萧飒、扼异的花卉中。从这一点来说,她又是非常真实的,她真实地表现了梦魇状态下的内心世界,可谓是一种在内心折射的抽象现实。这不仅是表现了人与社会的变迁、时光的流逝,更重要的是再现了人世的沧桑。依此来关注现实大背景下个人的命运,或许也导致了观看者种种认同的伤感情怀。雷双的“花卉”还有着一种“芳香”,她的《煌·向日葵系列》、《天地悠悠》、《盛开系列》等来自于她对人情感的眷恋,来自于人的精神。尽管很多时候,人本真的情感都被猜测,都被突如其来的社会动荡转变所淹没,但它还是固执地存在、生长。如同雷双油画中各种花卉和缠枝的灿烂、诡异、谔谲,显得异常的丰富,却仿佛昭示着她在现实喧嚣中的一种谴怀、忍耐、坚守、抵御和希望。

——2007

雷双的花之画:灵魂的姿影

文/夏可君

当一个画家钟情于画花时,尤其是一个女画家,她一定是在花上寻找自我的可能性,雷双就是如此。过去二十多年来,她反复画着向日葵、玫瑰与荷花三个系列,这是画的“三一体”:向日葵有着梵高式的西方英雄主义的燃烧灼热与献祭的姿态,委身于翻卷的燃烧,甚至会灼伤我们的眼眸;玫瑰系列有着女性的爱情宣言,里尔克式的诗意矛盾,在绽放与枯萎之间撕裂自身,但美丽依然;荷花系列是中国文化高洁与恬静的象征,月夜中的荷花含纳垂顾-垂怜-垂爱的叠影身姿。

在画家的笔下,花朵不是用来观看的,而是要在笔下灼热燃烧的,画者也是在歌吟的,有着强烈文学冲动的雷双,一如其名,一直融合着文学性与绘画性,她是浪漫主义的最后传人,但她当然摆脱了已有的象征话语,花朵在她笔下有着个体心气的倾吐,有着“花的辩证法”:花是最为自然美的象征——但花非花而是个体生命的见证——也非仅仅是个体而是绘画本身的展开——甚至还是不死目光的余存。花朵不是视觉的炫目,而是来自于内心的倾诉,雷双笔下的花朵开自心中。这些花朵几乎都处于黑夜的背景中,再一次,出现了“花的辩证图景”:世界进入了黑夜,在黑夜里只有花朵还可能发出最后的最为灿烂的光芒,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但在雷双笔下,这些花朵都被夜色打上了一层忧郁的光芒,花朵们不在黑夜中成眠,而是要更为激烈地燃烧,成为“若夜光寻扶木”的那种诗意寄予,也许,雷双绘画的整体气息就是这句诗可以概括,这是她的心诀。

因为现代性绘画是精神的自我燃烧,是心的余烬,是精神燃烧的灰烬,书写,自我哀悼的书写,或者说最为优美的自恋,乃是自我哀悼,乃是自我精神的燃烧,是忧心如焚,是灰烬的收集。绘画不也如此?如果绘画乃是自我精神燃烧的平面,那也是收集余烬的平面,花朵是最后的剩余物。

绘画是灵魂的燃烧,是灵魂的拷问,如同雷双自己在所著《玫瑰•岩石》一书中写道的——这是“朝向灰烬”,颜料成为灰烬,因此绘画是灰烬的收集,但这也是让大自然开始倾吐,从血脉上,从渊默的深处。雷双画布上的玫瑰与向日葵:一方面如此激烈的燃烧,另一方面,则已经是灰烬。在同时的燃烧与消逝之间,这是颜色与形式的张力。如同雷双喜欢的诗人茨维塔耶娃所言:“永远不会麻木,时刻朝向灰烬。”当然悲观的诗人有时会感到:还未尽情燃烧,就看到那灰烬,因此更为激烈。当雷双说到残菊时:“花朵一旦碰触就化为灰烬”,这种枯萎中余留的生命让人痛惜,但此余留乃是最为令人心脆与心醉的美!

中国绘画也许就是聚集“时间的厚度”?目光聚焦于时间在消逝与挽留之间的那种停顿之间?即“肯定生命与肯定死亡是同一的”,雷双是中国当前最为认真阅读诗歌的画家,比那些所谓的诗人画家更加能够进入诗歌的内核,能够把那么多诗人的诗意以自己作为女性细腻的感受,融入到绘画的感觉之中,这个之间的诗意绘画转换,是一个现代心魂的书写。

现代性的黑夜要求内心在黑夜的无所凝视中,让自身成为光焰,因此雷双的向日葵与梵高的就有所不同,雷双对黑暗的经历更为彻底,也许这是中国现代性时代创伤所致?我们看到了不起的三联画上的向日葵,背景全然是黑色的,但本来应该是金色的向日葵也转变为白色的,在黑夜中向日葵翻卷如刺的边缘带着刻骨铭心的情感,不同方向的旋转或者朝向姿态,似乎在悄然舞蹈,这是一首无声的夜歌,花梗如同丝带连接着花朵们,有着舞蹈的美感,如同马蒂斯绘画上的环舞者。雷双作品上的花朵们沉迷于自身燃烧的节日,凝视花朵乃是心的节日:内心的激烈获得了外在的形态。纯然依靠黑白两色,简化花蕊,却突出边缘的卷动,花朵似乎如同炙热的锯齿,灼伤我们的凝视,雷双的绘画有着花朵灵魂的激越:出离自身并且在跳跃中燃烧,因为她们要点亮的是黑夜本身。

雷双的向日葵,对于那些1980年代的理想主义而言是一个光耀夺目的精神化身,而在梵高的神圣阴影下,要画出不同却也不容易,雷双以女性的柔情与激情找到了自己的语言,也许“葵首”乃是思考的火焰的聚集。

当然,雷双也画出过暖黄与红色花梗的向日葵,但也有着黑色的背景,这是绝望中的希望,花瓣几乎成为了燃烧的光焰,点燃的是我们的凝视,绘画不是用来观看的,而是带着温热来点燃我们激情的。

玫瑰系列让我们读到了雷双的文学性,玫瑰从来都是爱情的象征,在雷双这里,玫瑰在自身包裹的收回与绽放给予的矛盾之间,获得了独特的形态,白色是包裹的,红色是外翻的,笔触也是在这种绽放与内缩之间展开,花瓣似乎要被撕碎,因为内心激烈的渴望需要表达,但饱满的生命力却又期待被打开,因此,画面上的玫瑰就形成了很多双凝视着我们的眼睛:花朵们,尤其是玫瑰,是有着凝视眼神的,因为她们也是在黑夜中寻找着寄予之手,她们等待采择,她们倾斜着,在傲然中委身,但并没有回应者,因此玫瑰孤独,因此玫瑰更为激烈燃烧,撕碎自身。

雷双,再一次,一如其名,也画出了双重的玫瑰:一方面是燃烧;另一方面已成灰烬。在黑夜中低吟的玫瑰,也是晚安的别名,玫瑰永远是夜晚的问候与问安,乃至于花瓣的盛开是夜色之吻!雷双的玫瑰是属于黑夜的:“黑夜有一种神秘赠与和取舍的习性。”

荷花系列也是夜色中的荷塘,荷叶翻卷出的冷光,蓝色与赭色的对比,整个画面似乎被月光拂过一般。但对于雷双而言,不同于人们常将荷比喻为高洁的君子,雷双的荷并不着意于此,它首先不是人格的东西,而是她生命的风格——在荷中最宜尽情舒展着艺术家奔放自由激烈的身心。雷双的荷系列,几乎是接着周思聪水墨荷花之后,在油画之中的再次复活,是深邃与激烈之不可思议的融合,是荷之神髓的开放。

荷两联“灵魂的姿影”,让人看到了荷之难以言喻的,仅仅属于雷双的那种姿态:昂扬,绰约,如同舞姿,一种举手加额的诗意姿态,有所顾盼,但都怡然独立,波光或者光聚是瞬间的凝固,因为不忍离去,因为水,天光,云影,露珠,等等,都融合起来了。雷双的花朵们似乎都是深渊旁的独舞或者群舞,是灵魂的姿影。雷双的绘画艺术,乃是让现代性的个体面临虚无的深渊时还能够在其旁边舞蹈,这才是现代艺术真正的,甚至可能唯一的姿态。

2014年新作的荷看起来如此繁密,中间流溢的白光,周围墨韵的涌动,荷花与荷干的屹立。总体上气氛异常浓烈,饱满,有着光与气的内在融合,是一幅笔触很丰富,情感富有张力的作品。

当代绘画无疑需要艺术家内在的思考,在绘画中思考,这是德勒兹喜欢培根,梅洛-庞蒂喜欢塞尚的缘故。中国绘画二十世纪最大的问题是不思考,不在绘画中思考,没有带着焦虑与渴望,以笔触、线条、构图与色彩等等来思考,来纠缠,来寻找心灵自由表达的方式,来让内心与视觉的躁动安息下来,而雷双的绘画有着思考,有着生存的焦虑,有着美感消失的伤痛,因此,其他任何的概念都可以接纳,因为思想是属于整个世界的。

雷双不仅仅是一个画家,也是一个真正的文学写作者,阅读她的《玫瑰•岩石》一书,是书,而不仅仅是画册,不仅仅是图册,因为里面那么多的文字,与不同身份朋友的对话与认真的讨论,包括她自己的日记与笔记等等,几乎构成了她内心的百科全书,要了解雷双的绘画,比如阅读她的文学性的写作。

“最深的是皮肤”——来自于瓦雷利对艺术思考的这个句子异常神奇,雷双的作品与之对应,绘画的平面就是如最深的花朵之皮肤了,如此表浅也如此深邃,这个平面的张力或皱褶的撑开是每一个画家之为画家的独特语言形成的标志,那种独特的时间和空间的折叠,都发生在这个最为平面也最为深邃的皮肤上。雷双的抽象表现系列《皱褶或展开》让我们感受到了线的悦动,跃动与涌动,即有着西方所言的皱褶起伏的肌理强度,也有着东方水墨晕散的细微呼吸颗粒感,强与弱,虚与实,聚与散,厚与薄,都有着很好的张力。

雷双2014年新作《光的百合》静物三联画的作品,更为震慑人的心魂,是一个新的系列,黄色流溢的光线,是反视觉的,但却那么迷人,百合花的枝叶妙曼,花朵后面的空间层次含蓄,画面光线之强烈,似乎在击打白墙,整个作品如同水银泻地,这是最为柔情的诗意之光芒,这不是最后的夏日,这是花朵最初的吟唱!是光的欢歌,是光与花的合欢吟唱!

画这些自然花朵,其实要求的是整个生命的投入!她们有着一种要求:完全的奉献,近乎神圣的奉献。因此生命的能量可以在绘画中继续燃烧,灼热那些看视的目光。

也许,雷双的作品都是在默默祈祷中孕育出来的。手通过颜料织就画面,内心默诵着祷词,之前的《玫瑰三叹》正是体现了这一过程。而看到《光的百合》的三联画就如同看到三姐妹,她们都绰约地在那里闪耀,以自己的风姿与光彩,三姐妹闪烁的光芒就如同女性的“圣三一体”,这夺目而轻盈的百合,是三姐妹的合唱,之二的那块深色使三联的空间引深,它的冷色与左边(之一)的冷调呼应,下部的暖色则与右边(之三)暖调呼应,彼此应答回应着,色彩有着内在的交响。

从“若夜光寻扶木”到百合白昼的光彩,灵魂的姿影随处闪现,从向日葵开始的绘画,是为了接纳那被蚀的阳光,这暗示生命的创伤,如同雷双所经历的时代的创伤,而到光之百合的合唱,百合花似乎也是众花的总汇与综合吧。因此这三种花,也是生命拯救的三一体,是花最美丽的辩证法:向日葵是面对创伤而保持昂扬的生长,是生命的救赎;玫瑰的凋零与昂扬,则是诗意地救赎;荷花的清冷与透明,则是自然的救赎。雷双在三个方面找到了救赎。这是属于她个人的三一体式的“宗教”,但其艺术的美却属于所有人。

“我”对自然的现代观照——点评雷双的《大自然的和声》

文/吴味

雷双的这批《大自然的和声》抽象表现系列作品,笔法飞动,结构奇崛,色彩冷峻,大开大合,张力弥漫,一种独特生命气息扑面而来,个性风格突出。这是她艺术创作的一个重要转向——从表现主义到抽象表现主义,可以说她的转向对于她的艺术诉求来说是成功的。

实际上,她的这批抽象表现作品在她以前的表现主义作品中已现端倪,其笔法、结构、色彩、形式韵味、自由书写性与其表现主义作品(尤其是她的后期向日葵系列、玫瑰系列等)一脉相承,走向抽象表现主义可以说是水到渠成。那种人生感悟诉诸抽象表现的精神表达的冲动在笔下越发自由奔放,现代自由精神观照下的中国山水精神的大美“和声”表达得大气磅礴,淋漓尽致,渐趋于化境,有山水现代狂想曲的味道。其飞动书写(伴随滴洒)的隐含山水意味的抽象图式,既与波洛克的滴洒行动绘画直接关联,又与中国传统书写性的大写意山水文人画有内在联系,形成独特的风格图式,区别于赵无极、朱德群、吴冠中等艺术家。那种呈现出的独特艺术气象与雷双的独特生命气质互为表里。

雷双特别嗜书喜思,爱穷究事理情理艺理,思考多有哲性,尤其浸淫于中西文化精神的体验,执着于精神的自由与艺术的超越,这从她的大量文字写作可以明显看出(参见雷双《玫瑰•岩石——雷双的话与画》,福建教育出版社2013年11月出版)。这让她虽不画中国画,但也能够在抽象表现中对中国山水画的审美精神做很好的现代观照。她的《大自然的和声》系列作品其精神意蕴不是中国传统山水画的无“我”的天人合一,而是“我”的现代主体对自然秩序——也即人与自然关系的重新建构,形成人与自然的双重主体之间的新的富于现代性的大美“和声”——主体精神力与自然力的对立统一。这对于克服中国传统审美主体迷失和自然主体无为的状况,对中国传统审美的现代转型,具有重要意义。

2015年11月23日于深圳

雷 双 新 画

文/水天中

雷双喜欢画花。花卉之于雷双,犹如山林泉石之于中国古代诗人和画家,他们从自然中感悟生命的价值与力量,体验在世俗环境中不可能体验的精神境界,并借以表现自我心绪和抱负。十多年来,雷双一直保持着她对花的兴趣,不断地从花和花所在的空间发现过去忽略了的意象,例如她们的遗传基因和随之而来的性格、气质;她们对环境、命运的适应与反抗;还有种种由花引发的生命联想。

与当代许多画家从少年时期就开始进入专注、系统的绘画训练不同,雷双学习文学在前,钻研绘画在后。但这并没有耽延她的艺术旅程,文学修养给她的艺术攀登打下坚实深厚的基础,中外文学家和画家都是她追随和交流的对象,这种追随和交流,为她的绘画增添了深厚的人文色彩。她对绘画技法和“功夫”的态度是关注、讲究而不沉溺其中。因为在她心里,与时代紧扣的人文情怀和心灵颤动,是艺术创作和艺术生活的动机和目的。

她越来越重视绘画的形式因素,重视寻觅恰当表达自己从自然界所获知的精神力量的视觉形式。在画面的整体色调、结构上,成功处理形式的和谐与张力的平衡,按她的话说是“画面的张力与‘势’”那就是她的“生命的能量和力度”。这种对“张力”和“势”的重视,使她近几年的作品比过去更具力度和大气,而又不失整体的单纯。但我们被她的作品所打动,首先是由于作品所蕴含的精神和感情境界,她总是以诗人的思路观察和思考人与自然,将色彩涂上画布只是她观察、思考的另一个阶段。也由于此,那些平凡的花卉永远处于生命发展的进程之中,永远保留着难以穷尽的神秘。她们由鲜活娇嫩到苍老枯萎,或者由明朗的朴素变向无法无天的艳丽,而画家与它们保持着同样的心灵节奏。无论是向日葵、雪莲、郁金香、美人蕉还是玫瑰,我们从绽放的花朵,从它们承受的阳光与浸染的黑夜,感受画家心灵最深沉最多样的变化,这种心灵的运动来自她对自然界多样生命状态日新又新的感触,而不是对某一名家功夫的崇拜。雷双的艺术状态值得当代众多花鸟画家借鉴和反思——因为我们的花鸟画正在丧失其安身立命的土地,轻忽了从独特的个性视角对自然的感知与思索,以艺术史已获定评的范式代替自己对生命的感悟。

近几年来,雷双在观察、思考和表现自然与艺术的过程中,幸会心灵的知音,那就是三百年前的绘画大师八大山人与石涛,雷双以他们的作品激励自己的创作,引导自己亲近自然,她描绘花朵的作品是从她“生命内部生长出来”的。如果我们用石涛的思路来看雷双的艺术,可以说是花让雷双代花而言,花脱胎于雷双,雷双脱胎于花,花与雷双“神遇而迹化”。这恰是雷双所追求的艺术归宿和生命真谛。——2008

花语·花魂·花境 ——雷双的花花世界

文/贾方舟

在90年代以来的中国当代艺术中,女性艺术是一股新兴的重要力量,一大批中青年女性艺术家活跃于当代画坛,彰显着他们在艺术上的非凡才智和创造活力,油画家雷双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崛起的一位。

自90年代以来,雷双的创作一直以花为主题,不断发展、演绎出多个系列作品,而且愈“演”愈烈,愈画愈自由,愈画愈放松,愈画愈有韵味,2006年画的两幅荷花足以说明她在艺术上所达到的自由境界。她的花,充满着心灵的悸动和生命的情愫。她的花,已成为她表达情思的一种话语方式,成为她绘画的母语。

雷双画过各种花,美人蕉、马蹄莲、郁金香、荷花、葵花、兰花、玫瑰……每种花都有自己的形态、样貌、姿色和可能发掘的内在意向。事实上,雷双从来不曾在“再现”的意义上去单纯表现花的形态样貌,花作为雷双的表现对象,已不单是创作主体和表现客体的关系,她总是将主体的情愫赋予对象,将主体的生命外化于对象。甚至将花自喻,将花从纯粹的客体地位转化为“自我”的替身,进入一种“自我表现”的境界。在这种情况下,花便成了画家自我情感的投射,自我观照的方式,成为一种暗喻和象征,暗喻人的生命状态,象征人的生命情愫,进而诉求人的精神愿望。因此,雷双笔下的花,已不是我们眼中所见之花,而是一个具有丰富的主体精神意涵的对象世界。

雷双在不同的花中寻找着不同的情致,不同的意境和不同的内心感受:美人蕉的浓艳充盈,郁金香的喷薄涌动,马蹄莲的清寂冷艳,玫瑰花的欲望性感……有趣的是,同一种花,雷双在不同的时段、不同的情绪状态中也能发掘中不尽相同的生命意象。即以《玫瑰系列》为例,她在前后十年中画过多幅,但所呈现的意象各有不同。作于1996的一幅玫瑰,并未按照花朵原有的结构去画,而是在自由重组中让红色花瓣充满画面,造成一种扩张、增殖、游移和不断翻动的生命意象。2005年,她先后画了多幅玫瑰,但每一幅表达的主题都有所不同。在一幅取名为“玫瑰肖像”的作品中,画家强调了花朵作为性器官的特征,从而表达出一种性的欲望和意念;在《向里尔克致敬》一画中,画家试图对里尔克的诗句做出自己的视觉阐释,借用干枯的玫瑰花传达出一种英魂犹在的死亡意象;而在2006年画的另一幅玫瑰中,三朵玫瑰花构成一个怪异的形象,加以红色基调的渲染,在视觉上更富刺激,更趋向于对性感的引伸,更显出几分神秘的诱惑和不可言说的灵魂状态。

向日葵也是雷双十几年来一直在画的一个题材,从早期画的插在陶罐中的干枯的向日葵(1992)、《昼与夜》(1998)、《历程》(1994),直到近期画的《红色书写》(2005-2006)、《煌·向日葵系列》(2006)以及《日食葵》(2007),都表达了各自不同的内函。就整体而言,雷双早期画的向日葵偏于苦涩、压抑,充满悲情,而在《煌·向日葵系列》中,则一反往日的苦涩压抑,洋溢着生命的充盈、灿烂与辉煌。以三联画的方式完成的《红色书写》,压抑的黑色再次出现,但却是作为平铺的背景隐退于后,正好衬托出红与黄的喧闹、纠结、缠绕,甚至在大面积的黑色背景下呈现出一种求生、挣扎的生命意象。最近画的《日食葵》,在雷双所有的作品中都应该是一个“异数”。所谓“异数”,还不在于这件四联作的规模,而在于它所呈现出的是一种引人深思的非常态的生命景观:画家以“日全食”的少有天象作为思考生命现象的出发点,以向日葵的不同形态和形态组合作为生命符号,来表达天与人、自然与生命的神秘的内在关系。被“全食”的“日”虽然是宇宙中有规律的一种天象,但在视觉上它却常常给人一种世界末日的不祥预兆,在这种非常态的情境中,我们仿佛看到的如阴间幽灵般的景象,圆形的葵花与同样圆的 “日”遥相呼应,形成自然与生命的对应关系,明亮的“日”变成黑色,花所呈现的也成了它的负形。向日葵的生命特征是面向太阳,然而,当太阳被“吞噬”之后,找不到光源的花会怎样?只能是自然力的不可抗拒与生命的无奈挣扎。在此,我们所能意识到的作品内涵已远远超出了“花”这一题材所能承受的分量,或许,这也正是雷双的“花语”经过十多年的探索之后,进入的新境界,即本题所言之“花境”吧。——200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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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双作品 雷双作品(12)

8词条图册 雷双作品雷双作品 参考资料: 1. 艺术家艺评云图 艺评网 [引用日期2016-12-21] 词条标签: 画家 艺术家 文化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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