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郪江,郪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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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郪江,郪江》中国当代作家莫测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郪江,郪江

我最早见到的江,或者说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的江,就是离老家十来公里远的、与蓬莱古镇并肩而行的郪江。在那之前,我对江的概念,仅仅局限于书本之上。郪江,比我们村庄前面那条天灯河宽了许多,长了许多,气势了许多。于是我就肤浅地认为,比天灯河宽、比天灯河长的河流就是江了。

后来,当我看见了长江、嘉陵江、乌苏里江之后,才发现自己是井底之蛙。郪江,在它们面前不过小巫见大巫,哪算得上是什么江啊,只不过就是一条大于小溪的河而已。从长度看,长江长6387公里,嘉陵江长1345公里,乌苏里江长909公里,而郪江仅有110.8公里。彼此的宽度、水流量,更是不可比拟,完全可以用天壤之别去形容。

那为啥把一条小溪般的河,取了个江的大名呢?我认为这是人们的一种心理作用。而这种心理作用从古至今,从中到外都存在着,延续着。人类从骨子里都喜欢大、崇拜大、向往大。你看唐朝,有大唐之称;清朝,又谓之为大清朝;蜗居于一个小小岛屿的日本,叫大日本;比中国广西省还小的英国,也自诩为大英帝国。既然如此,把区区小河命名为宽大的江就不足为奇了。另外,远古时期,蜀国有长江,巴国有嘉陵江。但是,在公元前316年间,四川最大的两个国家都轰然倒下了,而夹峙于蜀国与巴国之间的蕞尔小国——郪国却屹立不倒,这其中的重要原因之一,就得益于那条河流的浇灌、滋养与护卫。所以,当地人都尊称它为“母亲河”,都把它当成了心中的“江”,甚至比长江、嘉陵江还威武的“江”。那长江县、长江坝,以及贾岛的《长江集》这些名称,也应该是这种心理因素的外在表现形式之一。

那么,又为何把一条小河取名为郪江,不叫其他什么江呢?追溯起来,也是有讲究的。

众所周知,四川人有把怕婆娘(妻子)的男人喊为“粑耳朵”的习惯。一般认为,那“粑耳朵”是个贬义词。其实,它包含了更多的褒义在里面。准确地说,“粑耳朵”是一种尊称,一种爱称,并非软弱好欺负。婆娘常常去扭自己男人的耳朵,也是表达亲昵,表达爱抚,交流情感,与女人擂向男人的那一记粉拳差不多,不痛不痒,还很舒服。那郪江的“郪”字,是个左右结构的形声字。左边的“妻”,指的是婆娘,右边的“耳”,指的是男人的“耳朵”。两个字合起来,就是妻子扭住丈夫耳朵的意思。所以,“郪”字不仅仅有浓浓的四川特色,还吸收了民族文化和传统文化的精髓。同时,它还有携手并肩、琴瑟和鸣的爱意成分。另外,那“耳”还有“山”的意思,“妻”紧挨着“山”而立,表示女人嫁了男人,就有了靠山,有了山一样牢固的家。

郪江流域,是典型的丘陵地带,几乎没有像样的山。什么是山?山就是指地壳上升地区经受河流切割而成的一种形状。从这个意义上讲,成都的凤凰山,北京的香山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山,而是一个建筑弃物垃圾堆。山,一般指高度较大、坡度较陡的高地。按高度分,有高山、中山和低山三类。高山主峰在1000米以上,中山高于350米,低于1000米,而低山在150米至350米之间。低于150米就不叫山,叫丘陵、山梁子和土坡坡了。在郪江南岸、蓬莱古镇背后有一高地,其高度不足百米,而人们却称它为山,并取了个响亮而大气的名子——魁字山。同学子君说,它像个“魁”字,因此而得名。但我一点也没看出来。更可悲的是,魁字山与蓬莱中学仅一路之隔,举目可见。可是,我在那儿读了两年书,居然没有去足及过它一次。可见,它在我心中的地位还不如老宅子后面的山坡坡啦——起码我在山坡坡上面镶满了脚板印。从字面上解释,魁者,位居第一、高大魁伟也。在蓬莱镇周边,它的确唯此为大。所以,那魁字山尽管不巍峨险峻,但它在家乡人的心目之中,仍然是一座伟大的、值得仰望的山。

刘禹锡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魁字山中恰有一庙宇,又供着多位大仙。于是,“不在高”的魁字山在信徒们的心目之中却高高在上,不可亵渎。为此,那儿常年香客如云,梵音缭绕。

所以不难看出,对“大”的情结己经深入到了人类的血脉和灵魂之中。据最早的史料《唐书》记载,以蓬莱古镇为中心的郪江沿线,曾经为郪县、巴兴县、长江县。715年之后的1282年,长江县并入蓬溪县。1997年,从蓬溪县分了一个县出来,取名为今天的大英县。我曾经就在想:为什么不取为郪江县,或者卓筒县,偏偏要去与“大”字挂钩呢?并且郪江和卓筒井的历史渊源更悠久,文化底蕴更深厚,地域特色更突出,乡愁味道更浓郁。当读懂“大”字之后,现在似乎有点明白了。

我第一眼见到郪江的时候,那是七十年代初。关于郪江从何而来,又往何而去?我不知道,也从来没有去想过那个问题。高一那年,我刚从课本上学了《岳阳楼记》,并被文中的美景所触动。从未见过湖的我就在心里遥想:那郪江也应该与洞庭湖差不多吧?于是便邀上同学泽亮、天水等,在奔忙了一天的太阳正准备回家晚安之时,兴致勃勃地朝着郪江款款而去,一个愿望:想去看看郪江的俊样儿。可是,没有看见洞庭湖横无际涯、气象万千、沙鸥翔集、锦鳞游泳那样的美景。看到的却是与泥沙一样浑黄的江水,裸露在外的比江面还宽的沙滩,以及光秃秃的江岸。清癯枯槁的郪江素面朝天,似乎在诉说着什么。若干年后,我去了延安、兰州,那宝塔山下的延河与莫高窟面前的大泉河更糟糕。一个见草不见水,一个见沙不见河。其表情,与郪江有几分相似。

哎,一个是湖,一个是江,哪有可比性呢?想来真是幼稚可笑。

纵观古今城池,皆建于大江大海之滨,如上海,依于黄浦江;天津,亲临渤海湾;即便是小小的乐山,其双脚也踩在滔滔岷江之中。蓬莱古镇也不例外,也是在郪江水的浸润和沐浴之中从远古走来的。同学刘裕国曾在人民日报上对郪江支流天灯河畔远古时代的卓筒井是这样描绘的:秀峰叠翠,丛林密布,古树参天,栖江奔流,帆影重重。那么,远古时代的郪江,或者说蓬莱镇建镇之初的郪江又是什么模样呢?我没有裕国同学那样丰富的想象力。但是,当年的郪江一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儿。它应该宛若绸缎,清澈似镜,鱼虾成群,帆影点点,岸芷汀兰,春华秋实。也许是这个原因吧,杜甫、贾岛、苏东坡、陈子昂、李时珍等,都去拥抱过郪江,并蘸着郪江水,满怀激情地写下了《阆州奉送二十四舅使自京赴任青城》《长江集》《蜀盐说》《登幽州台歌》和《本草纲目》等传世之作。至今读来,还有郪江水的疏朗与韵味。

今天,不论是大英新城人,还是大英旧城人,他们也喜欢去郪江边,去那儿拉二胡、打麻将、吊嗓子、品茗聊天、闲庭信步,看水天一色,观鸳鸯齐飞。

我不是新城人,也不是旧城人,但不知为什么,却对郪江有一种隐隐的、莫名的依恋。每次回老家时,我至少要在郪江边住上一宿。或者张望保安把守的蓬莱中学大门,希望能闻到从松林坡上飘出来的幽幽橘香,听到操场边那桉树上响起的下课铃声;或者走街串巷,渴望能见到与阆中古镇一样的镂空窗棂,还有当年那些盲目而散碎的脚印;或者猛然邂逅一个嫣然的笑靥。除此之外,就是去眺望那一年一个样的、城在江中,江在城中,人在山水之中的窈窕郪江。

曾经,我在追寻涪江遂宁段变靓的足迹时,有一个答案令我信服、欣喜。那就是遂宁的每一届父母官都把治理涪江当成己任,并有科学定位:从源头治起。不仅要让中游受益,上游下游也要受益。无疑,这是大智慧、大气魄、大手笔,是真正的科学发展观。

应该是在这种理念的作用之下,地处上游的郪江也旧貌换了新颜——

如今,通过淘尽淤泥,切断污源,筑高堤坝,美化江岸的郪江,深了,宽了,蓝了,丰腴姽婳、绰约多姿了。江中那些随风荡起的层层涟漪,像一行行绢秀的文字,书写着旧时代的过去,新时代的到来。芦苇、鸢尾、海芋、沿阶草,像系在郪江脖子上翡翠色的项链。彩虹般的步道,是飘逸在郪江肩头上的绥带。湿地公园,是挂在郪江柳腰上的坤包。野鸭、鸳鸯、翠鸟、白鹤、银鸥、苍鹭,则是郪江邀请去赴全鱼宴的客人。跳坝坝舞、吹萨克斯的,都是前往助兴的嘉宾。我想:那洞庭湖也不过如此吧。

在一个阳春三月里,琴弦同学发了一条微信:“同学们,快来外滩喝茶哟。”他说的外滩,是郪江的外滩,却让我陡然想起了上海的外滩,成都的宽窄巷子,重庆的南滨路,以及郭沫若先生笔下那天上的街市……[1]

作者简介

莫光书,笔名:莫测,重庆作家协会、散文学会、杂文学会、公安作家协会会员,重庆报告文学学会理事。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