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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區的鳥導演: 仇晟,編劇: 仇晟,主演: 李淳 / 黃璐 / 龔子涵 / 鄧競 / 劉琦 / 許爍 / 錢炫邑,類型: 劇情,製片國家/地區: 中國大陸,語言: 漢語普通話,上映日期: 2021-02-26(中國大陸) / 2018-07-24(FIRST青年影展),片長: 118分鐘 / 113分鐘(中國大陸),又名: Suburban Birds。

自1905年中國第一部電影誕生至今,中國的電影已走過了一百年多的歷程[1]。中國電影史上有三次產業發展時期[2]

劇情

郊區某處突發地面沉降,一隊工程師前往調查原因。隊員夏昊每天背着沉重的測量設備,在已經撤空的郊區里遊蕩。一日,他進入一間無人的小學,讀到一本日記,裡面記載了少年隱秘的成長和一個團體的破裂。隨着調查的進行,夏昊發現,日記預言了一切。

新聞

《郊區的鳥》是一部節奏緩慢、情節散淡的電影,它以一種漫不經心,又似漫無目的的「遊蕩」方式,在觀影門檻上放置了「閒人莫入」的標牌,並孤傲地表示絕不許諾暢快的觀影體驗。它的藝術內核被層層疊疊的意象和多重敘述空間包裹起來,只召喚有心人以一種閒適又莊重的心情去細細揣摩,用心體悟其中的詩意與哲思。

理解這部影片的切入口,並不是對一個個人物的細緻分析。因為,影片主要講述了兩組人物,青年組的主要人物有5人,少年組有7人。對於任何一部影片來說,將眾多沒有明顯主次劃分的人物並置在一起的處理方法堪稱一場災難。在有限的時間裡,觀眾記住他們的名字已是難事,就更別提了解他們的背景、性格了。因此,影片中的人物大都只有模糊的存在感,性格並不清晰,甚至推動情節發展的功能也非常孱弱。但是,片中的一個細節提供了解讀影片的一把鑰匙。小學生方婷曾給同學夏昊寫了一封「情書」,說如果夏昊能答出一個謎語,他們就可以做男女朋友。這個謎語是:世界上哪種東西最長又最短;最快,也很慢;一大塊,但可以切開;很重要,卻經常被人忘記?每天沉浸在掏鳥窩、玩槍戰中的夏昊,怎麼可能有這份耐心和能力去拼智商?他馬上就放下信,投入踢足球的「偉大事業」中。

後來,青年夏昊在一個廢棄的遊樂場裡又看到這個謎語,蔣科長故作高深地說試試「LOVE」,卻被驗證回答錯誤。方婷的這個謎語來自法國思想家伏爾泰,謎底是「時間」。影片中兩組人猜不出謎底,不僅是見識有限,思維膚淺,更因為特殊的生活狀態決定了他們對「時間」的感覺異常遲鈍。

對於小學生來說,他們的時間是一座富礦。他們結伴上山探險,組隊玩具槍戰,一起歷經長途跋涉探望準備輟學的同學……對於他們而言,沒有什麼緊急完成的任務,也沒有生活壓力下的爭分奪秒,他們只需要專注於當下的快樂,享受如陽光白雲般自由舒展,隨心隨性的生活。

他們對「時間」幾乎沒有知覺,從來不會意識到現在的一個偶然決定或選擇會在未來產生致命的影響,當然也無法設想站在未來的向度上對現在的某些時刻悵然若失或者心如刀絞。青年組的工程師雖有一個明確的測量任務,但從工作節奏來看,基本上也是自由散漫的。他們會扔下測試儀,躺在路邊呼呼大睡;會在小飯館裡喝着啤酒,東拉西扯,然後搖搖晃晃地回到賓館;青年夏昊會因為燕子的神秘與美麗而發展出一段露水情緣……

雖然,四位工程師各有煩惱,但他們只關注「當下」,並沒有特別尖銳與疼痛的「時間」體驗,活得沒心沒肺,隨遇而安。至此,我們終於明白,影片的節奏為何會如此拖沓,情節會顯得漫無目的,因為影片試圖表現時間在這兩個群體的出場方式和存在方式。這兩個群體在各自的學習、工作中從來沒有一種緊迫感和危機感,「時間」成了可以被任意揮霍的賤賣品,而且時間的流逝似乎並沒有帶來顛覆性的改變或令人欣喜的收穫。那麼,「時間」對於他們的意義何在?他們站在當下時,這個坐標點將如何接續未來,又如何回望過去?

影片有意在人物慢節奏的生活中製造一種波瀾不驚的表象,進而讓觀眾因情節衝突的平淡而陷入一種間離的觀影狀態之中,感受「時間」的質感、痛感、樂感,思考「時間」的厚度、力度、深度。這看起來是一個過於高深莫測的哲學命題,影片卻試圖在兩組人物的一個特定人生片段中,完成對這個命題的觸摸與挖掘,這無疑是一次主題上的冒險和敘事上的挑戰。影片最終的藝術效果喜憂參半。一方面,觀眾如果有極致的耐心,確實能進入影片精心構建的藝術殿堂;另一方面,影片模糊的人物與克制的情節衝突,事實上難以勝任如此深不可測的哲學探討,並阻止了觀眾對人物與情節的共情能力。當「時間」在兩組人物身上似乎停滯了,影片又在背景處呈現了一種滄海桑田的變遷感。這些小學生所居住的地方面臨拆遷,這裡將變成一個全新的郊區。在這種時代的滄桑巨變中,身處其中的人物卻反應遲鈍,甚至渾然不覺,這大概正是「時間」的一個特點:「最快,也很慢。」

影片由此向觀眾發出一個沉重的詰問:既然「時間」的變幻可以在外界以如此直觀形象,甚至震撼人心的方式上演,我們趟過「時間」的長河時真的可以「片葉不沾身」嗎?而且,影片將個體對「時間」的鈍感投射到一個更大的時空中,是想將這種鈍感放大,還是要利用天地間無比壯闊的更迭刺激個體對「時間」的尖銳感知?當孩子們行走在一片斷壁頹垣和熱火朝天的工地中,當狐狸在陽台上看着遠處樓房的拆遷,當方婷自豪地指着對岸的新家,當黑炭在恍惚中看到新區裡的輕軌,他們都真切地觸摸了「時間」。「時間」以一種舊貌換新顏的方式出現在他們的世界裡。只是,人的成長卻不可能有新區建設般以新代舊的豪邁與輕鬆,而是會在懷舊和往昔傷痛的纏繞中倉皇失措。事實上,影片對於「成長」並沒有心懷憧憬,因為這是一個逐漸「喪失」的過程。正如少年時代的7名好友探望胖子時,先後有4人走着走着就不見了,最後只剩下3人在橋下莫名感傷。這不就是成年後「知交半零落」的生動寫照嗎?成年後的幾個工程師之間,彼此的疏離、交鋒不言而喻,相比於少年時代那些熱情、純真、深情的時光,現實似乎只有無盡的蒼白乏味。

美術老師要少年們用蠟筆畫出心中的新區時,除了胖子畫了一團不知所云的抽象色塊,其它同學對未來的想象都與科技、工業、環境等相關。影片特地強調6位同學的畫作,折射出他們的性格、愛好和人生定位。正如胖子對新區毫無概念一樣,他的人生規劃似乎也一團混沌。還有夏昊,他的畫也含糊不清,只能隱約看出草地、大樹。這似乎暗示了,當其它同學陶醉於世俗的快樂與滿足,或者對於科技與現代化的浪漫想象中,胖子是迷失與無所用心的狀態,夏昊則有一種田園歸隱的心態。如果我們把少年組與青年組進行互文式的解讀,把青年們想象成少年們長大之後的模樣,就會意識到成年後的人生早在少年時代已埋下了草蛇灰線。影片的片名是「郊區的鳥」,看起來與內容關係牽強。但是,兩組人物其實都與「郊區的鳥」有重大關聯。少年夏昊曾去樹林裡掏鳥窩,曾在不同場合聽到鳥鳴。青年夏昊也曾在與燕子偷歡後的早晨聽到窗外嘈雜的鳥鳴。尤其夏昊深感韓工對工作的敷衍之後,心灰意冷,勸燕子與他去一起找一種全身藍色的夜鶯,但燕子毫無興趣。可見,少年對於「郊區的鳥」毫不愛惜,對於鳥鳴也毫不在意;青年夏昊則在都市的喧鬧中異常想念那種「鳥鳴山更幽」的清靜與寂寥。因此,「郊區的鳥」是見證「成長」的極佳承載物:少年時代滿不在乎的東西(快樂、友情、愛情),卻在成年之後成為稀缺的珍品,甚至苦苦追尋而不得。影片設置了兩組人物,並讓他們之間產生奇妙的勾連與羈絆,這確實是一種有趣的情節構思方式。影片以互文的方式,讓兩組人物形成人生不同階段的共時性呈現,有效地拓展了影片的表現空間。而且,影片對不同人生階段對「時間」的鈍感與痛感有獨特的呈現,並以時代的變遷作為大的時間背景,召喚觀眾以一種沉靜的方式體會「時間」的微妙,進而進入人生的幽深處。

影片在主題表達上野心勃勃,在人物設置上極為龐雜,並想將它們與情節的散淡形成極具反差感的映照,進而以一種舉重若輕的方式,處理一個極為沉重深邃的哲學命題。這種藝術上的嘗試與勇氣令人敬重,但實際效果卻是力從不心,對於「時間」的更深層思量也最終淺嘗輒止。影片有時過分自得於意象的堆徹,如鳥、鳥蛋、狗、沉陷的地面、望遠鏡、圍牆、爬高塔的男孩、廢棄的公交車、隧道等。當影片自認為這些意象能夠在情節的枝條上生長出新的意義,形成一種蘊藉豐富的思想表達,卻沒有顧及這些意象對於情節發展以及人物塑造的作用,沒有考慮這些意象之間可能存在意義的相互消解,或者內涵解讀上的曖昧不清。說到底,靠意象,而不是立體可感的人物和脈絡清晰的情節來凸顯主題,多少有點誤入歧途的味道,甚至會使這些意象成為掩飾情節空洞、人物蒼白、主題表達含混的遮羞布。(作者:龔金平,復旦大學藝術教育中心副教授,文學博士)

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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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區的鳥》定檔
《郊區的鳥》 榮獲FIRST影展最佳劇情片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