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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蒸饭、打饭、分饭的食堂岁月(秋梦悄醉)

那蒸饭、打饭、分饭的食堂岁月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网

《那蒸饭、打饭、分饭的食堂岁月》中国当代作家秋梦悄醉写的散文。

目录

作品欣赏

那蒸饭、打饭、分饭的食堂岁月

高中同学群挺单纯,现在经常有人冒泡,股票、房子、旅游,还有家乡佚事,有人扯个话题开个头,有兴趣的就跟着说两句,随兴得很。二十几年了,我们还是单纯,难得,大家珍惜。也许我们都不单纯了,但我们都还想留一个单纯的地方保持单纯的同学之情。

国庆前一天,莫名就扯到学校的食堂。民以食为天,在食物匮乏的年代,在长身体的青春岁月,我们对吃饭的关注可以说毫不亚于成绩:我们极度害怕回去修地球,但饿肚子实在是必须想方设法解决的首要问题。这话题对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住校的农村学生来说,应该都有满满的回忆。

我有三段不同的学校食堂生涯。

初中,在离家十几里远的乡镇中学读书。那是蒸饭蒸菜的食堂岁月:自己带米带菜,用自己的饭盒或洋瓷筒蒸。

星期天下午,和哥从家里出发,他高我一级。背袋米,比小学天天听到吃红薯就哭的日子好多了。再背袋菜,有豆角干、萝卜片或萝卜丝、黄花菜、干椿芽等,分小袋装。原来有辣椒粉,村里的辣椒粉又辣又甜,方圆几十里挺有名。还有干笋,这是和哥自己拔的。这两样东西在山下挺稀罕。开饭稍去晚,我们蒸菜的洋瓷筒便没了踪影。吃几天白饭后,回家再要一个洋瓷筒(自己没钱买),老妈便狠骂我们:为什么不偷别人、只偷你们的,你们到底干啥了?我们干啥了?不知道啊。后来醒悟:竹笋辣椒粉惹的祸。于是再不带竹笋了,辣椒粉、油也不先放了,吃饭的时候再加,菜筒便不怎么丢了。

蒸饭菜很简单,拿饭盒洋瓷筒,量米加水,倒水泡干菜加盐,然后放进学校一层一层的蒸笼,密密麻麻的横格竖囱,可无暇密集恐惧,还得记位置,好及时快捷取走,便不容易丢——往往一个人拿错饭盒菜筒,引起的连锁反应有时达几十个,当然有故意的,也有无意的,还有被迫的,圣贤道理在饿肚子面前不顶什么用。置于大锅上蒸。蒸饭的校工待人倒是极好,可不知是懒、还是时间不够、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锅里的水几星期不换,飘着厚厚一层稠稠的类似于垢的东西,散发出一种怪味融进饭菜。大家习惯了。只是一生病,便怪罪于热气,蒸饭蒸菜热气重。

生米生菜放在木箱里,木箱放在蒸菜的礼堂或住的宿舍里。一个宿舍几十人,每人一个箱子。冬天一个星期不洗澡不换衣服,夏天只有两三件内衣裤。回想起来脸红,那时晚熟,穿件大裤衩就去上课。我和哥两箱子,一放宿舍,一放食堂里的大厅,靠根大柱子,中间有天井,雨天还得把箱子往屋檐下挪,防雨水淋。这里是公共的区域,没人看守。我们的菜筒没人偷了,箱子又免不了遭人惦记:内有辣椒粉。后面我们连辣椒粉也不带了。 生活用水自打,用自己的桶和绳。把绳头挽在手里,往井里放桶,先急后缓,待桶底坐着水面,任其小旋轻晃,瞄好角度后,横对桶提手轻轻一抖一纵绳,桶一个一百五十度左右的小翻跃侧扣水面,慢慢下沉再桶口翻起朝上,水满了,提上来。我们用桶打水洗脸洗澡洗碗洗衣服做饭,也用桶比试打水谁更快。有时候绳头没挽好,滑掉井中,桶沉井底,便找来磁铁把桶吸到水面,再用钩子钩住桶提手拉起。桶平时大都放在外面,倒是没被偷过。男孩子在井边洗澡,只穿件内裤或淋或搓,似乎没有顾忌过女孩子怎么看。那时乡下挺保守的,但这方面却不懂得害不害羞。

我和哥背的东西越来越简单。先是不要竹笋,再是不要辣椒粉,只有米和两三样干菜,一点盐,一瓶油。油落在现在绝对高端:纯天然野生茶油。我们不想吃茶油,只想吃猪油。可当时,猪油是奢侈的,而我们家捡的茶籽榨油每年至少可榨几十斤。我们俩在学校吃油有定量,一个月一瓶,500克的一瓶。有一次,背的中途放包动作重了点,油瓶碎了,我们一个月的菜没放一滴油。即使我们的菜越来越简单,哥有两三个同学还是经常到我们这蹭菜。

这是蒸饭岁月。中考我考入一中,那是县里的重点中学。他们说我一只脚已经踩进了大学,其实那时候一中应届生的升学率只有百分之三十多,还包括大专中专。这已然是好学校。

重点中学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不用蒸饭,也就不用担心丢饭盒。自己的饭盒自己保管,开饭时排队买饭,给饭票菜票。菜票有四角两角的,用钱买。饭票论份,四两一份,可以要半份,有二两的票。饭票可用米换,一斤换一斤,也可用钱买。我父母在外打工,家里没米,只能买。某年米价突然倍涨,K同学涨价前换了很多,高兴得不得了。我也幸好买了几十斤。现在学校还允许农村学生用大米换饭票吗?

三件事印象很深:一是我一顿能吃三份饭,垒得高高的,三两分钟几口一份。当然我不是最能吃的,据说有同学打赌,吃了十二还是二十个大馒头(有待考证),吃吐了。其实吃七八个馒头是常事。但我们平时不敢放开肚皮吃,偶尔才犒劳下自己。二是里面打饭打菜的都是师母。我们乡镇中学的校长因教书好调进一中,师母跟来学校到食堂打饭。她认识我,对我很照顾,每次看到她,喊句师母,她抬头笑笑,然后饭拣厚的给,菜勺舀满点、稠些,有时挑点油渣打来。那时打饭,先去窗口看看,她在哪个窗口就排哪里的队,那点照顾让难吃的饭菜变得可口了很多。三是练出一身挤功。上下午最后一节课,老师不拖堂,我们便飞一般冲到饭堂。其实老师多知道这情况,非不得已不拖堂,有的老师贴心,还会提前点放学。这一两分钟可以让我们占据打饭先机。多数时候饭堂是排队的,经常有教学年纪组的组长在维持秩序。有时候也乱,挤成一堆。长期的实战使我练就了过硬的挤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挤到窗口前,后来挤公交啥的就没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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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秋梦悄醉,山东禹城,毕业于德州学院艺术系音乐专业,喜爱音乐。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