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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墓地(黃春風)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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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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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墓地》中國當代作家黃春風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選墓地

父親和母親都老了,如今父親已有87歲的高齡,牙齒落得一顆也不剩。他雙眼由於頑疾已無法看清這個世界,他只能憑藉他的雙手去感知身邊的一切。他不能去到遠方,他最多是在家的附近那熟悉的地方用他的拐杖去敲打物體。起先是順利的,慢吞吞地。雖然有多次誤判了方向,走到了其它地方,後來還是順利的摸索回來了。母親沒有時間照看他的行動。

母親需要在菜園地里勞作,平時也會去附近砍一些柴火。

父親如今身體逐漸變得不行。坐不到十來分鐘就要換地方或者挪動,他也喜歡去追趕太陽,在有陽光的地方坐上一會,然後杵着他的拐杖走一走,摸去堂屋。在那裡,他熟悉那兒的牆壁和堂屋裡的每一件東西。他會小心,緩慢地摸索,直至摸索到他的床頭。那兒,我準備給父親安裝上一段方便抓扶的扶手,做為父親每次摸索的方便物,讓他漸漸地習慣。我不裝那麼高,最多平齊他的腰部。(不過現在還沒有裝好。)

父親每次摸索都很困難,特別是在夜裡,起夜時更加的需要一段方便的扶手在他的床邊做為支撐,方便他站立。有一次,父親側臥於床頭,一手撐於床上,身子幾乎失去重心,整個人要落下去了。只見他吃力的一隻手在四處亂抓,牆壁離他很近,父親卻沒有辦法使出力氣去撐住牆壁起身。我看着,忙將他攙扶起來,這才使得父親安穩坐定。他還是摸索着尋找方向和身旁那些最熟悉的物件。我看着他,挽着他移動——這是父親最讓我感到無助的時刻。他沒有以前的身體有力,他的方向感也變得極差。他也變得有些耳聾,並且有些不聽使喚,有些痴呆了。聽人說,老齡人一朝頭腦不好使,控制不了自己就會討來嫌厭,離離開已經不遠了。我父親如今食得也沒有以前多,下午就早早睡了,時常分辨不出何時是白天,何時是黑夜。

我們吃完午飯後,姐夫、我和母親三人便來到墓地,這是母親早就給自己和父親所留下的墓址,不過這一墓地葬有我的四婆,其他我就不知道了。四婆是何時安葬在此地我也不知,只知道打我記事她就葬在這。每年清明我家都會給四婆墓前燒些紙錢,父親要安葬在這也是有他的道理,因為這距村子近,其它的墓地不適合安葬,唯獨這有一點不足,四婆的墓邊是別人家的土地。父親要安葬在這必須拿我家的地塊與這家交換才行。但是,目前還不知道人家是否願意更換。母親老說,這塊地是我家的被他家換過去的,想再次換回。我知道不會有那麼順利,我和姐夫意見一致,再去看看其它的地方有無更佳的。

起先,母親一路走來,腳踩着一條算是可行的彎曲小路向前,由我攙扶。走至一塊荒地就隱去了小路,可行的那條小路就漸漸消失了。要去到四婆的那塊墓地得先找好方向,由我先前察看,我叫住母親停留,不要向前。我循着一條若隱若現的人們踩過的痕跡尋去,彎彎曲曲很是難走,腳邊都是茅草、枯枝,柴樁。踩在枯草上面不沾泥土,偶時我有低下頭去,有時偏避腦袋,甚至一不小心會被草莖絆倒。走這樣的小路就猶如你去開闢一條新路來。母親是站在那兒的,沒有移動身子,我進一步向深處去,隱約的要走出荒地到達一片空曠的人家在種的地塊,在這裡可以清楚的看見四婆的墳。我趕緊往回走,要儘快走到母親的身邊,我怕她不小心摔倒。母親已經緩慢地走了一半,我看到她已經走到荒地里站立,我告訴她別動,我快步走過去,給母親說:前面可以去到四婆的墓地,這一片荒地難走。我們艱難地走出荒地,發現姐夫從另外一個地方穿插過來站在那邊墓地邊上了。

姐夫是從一條大道上出發的。而我和母親想走捷徑,哪知道小路難走,也沒多少人走過。姐夫走的那條路是村中人常走的路,只是有一小段要繞行經過荒地。我們返去時就是走的姐夫來到墓地的那一段路。荒地被人砍過,再看旁邊,立有一新墳。

我從沒有考慮要看什麼墳址,但是由於姐夫提及我還是覺得有所必要,畢竟父親80多了,近幾年來身體變得更差,一直都是母親在照顧。然而近兩年,親變得體弱,走路吃力,而且也變得耳背,記憶不好。父親則更加的嚴重。我在外工作,姐夫不在父母親的身邊,考慮在我的前面,我甚是理解。他提出去看一看墓地,相信之前,母親在姐夫面前也提及過此事,不然他怎麼知道詢問我墓地在哪兒!

姐夫很清楚,父親老了,說不定哪一天上路。所以他要早做安排,以防萬一。我告訴了他大致的位置,對於我們村的土地田塊他也知悉得差不多。哪兒是我家栽種過作物的地塊,他幾乎都知道

我攙扶着母親穿出荒地,這已經是以往的稻場了。我記得我們做孩子的時候在稻場上做遊戲,躲迷藏、拷穀子、曬芝麻和那些堆成房子一樣的草垛,還有圓重的石磙和脫粒機。

稻場旁也有墓地,並且緊挨。我們每次去到稻場都會見到那些墳。

母親走着。這裡並非沒有荒枝敗葉,這裡並非完整得如以前一樣。現在稻場荒廢了,沒有人曬穀,拷芝麻、堆草垛。這裡是野生植物們肆無忌憚的隨意生長的天地,你無從下腳,無從尋找出一條通往前方的路。我們只有任憑兒時的記憶去尋找大致的方向,哪兒是別人家的地塊?哪兒是村中某家的曬場?(兒時是幾戶擁有一塊稻場的,按人頭來分配。我小時候常在稻場玩,所以知道那一塊稻場上是哪幾家擁有,甚至了解哪家擁有的稻場是哪一片。具體的位置我是清楚的。)我家的稻場緊鄰一塊耕地,而且砍岸很高。

我家稻場很是開闊,地勢很好,周圍沒有什麼遮擋,由於地勢高,望到村子很是清晰。日出之時的東方紅從地平線上爬出也是看得清楚,所以我尤似喜歡自家的這一塊稻場的。不過許多年沒有種植也就擱置荒廢生長了參差不齊的草木來,並且還能見到我家稻場旁邊的那一塊耕地(也荒廢了)。

姐夫對我說,這兒還行,比起四婆那一塊地好,這裡也有些墳地,它們還不是講究個熱鬧。姐夫的意思是葬在一起的墳墓多不會是我們所講的那種孤魂,老去的人不會孤單,何況這裡還能清晰的看見村子。

我的意思是後輩人上墳好行,不會難找。畢竟稻場有一條隱約的小路直通鄉村,畢竟在我們的時候稻場與鄉村要走上幾回,不管怎麼樣,必有一條小路兒甚是好尋。

母親也認為這裡還行。她認為起碼這塊稻場是我家的,至於墓地她也看好了大致的方位。她斷定,我家的地塊邊沒有葬過其他的老人,她很是滿意。還有一處母親要帶領我和姐夫去看,母親說不遠,也是比較理想的。安葬在那,也比較合適。母親說出地方,我便知道在哪兒了,我知道怎麼走。我在前,母親在後,姐夫落在我們身後有7-8米遠。我踩下瘦小的枝條,踩下枯敗的草葉,辟開一條路讓母親走,她差一點被藤條絆住,我也被刺兒劃住褲子,我是利索的向前,哪裡在乎褲子是否會被拉壞。母親的身體上同是粘滿了鬼針和老蒼子。我還能見到我那兒時曾經歇過蔭的那一棵大樹,它沒有死,只是根部有些被歲月洗出的空洞和皺,只是樹枝變成褐色,並懸有枯死的枝條。

我扶着母親,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一會兒去看腳下,一會兒去尋找方向。在荒廢的地塊上行走真的費勁,費時、費力。

穿過一塊荒地之後我們才算是走出了難行的一段路途,心中終於感嘆行到了正常的小路上了。不過還是生滿了柴草,比起枝枝葉葉要好許多。再往前就是我家剛剛放棄兩年沒種的一塊地塊了。有一畝左右的面積很是好大!只不過這兒沒有葬過人,離墳墓有點兒遠。倒是開闊,西邊無一物遮攔,東邊則是高坎偎住,姐夫看了之後連是搖頭,感覺不滿意。母親說這塊地大,想怎樣都行,可是這兒真的是孤單,荒郊野外的感覺

最終我和姐夫一致認同我家的稻場地合適,而母親總擔心這麼多雜草野木,而對於姐夫來說這不足掛齒。因為他知道如何處理它們,只是,不知道父親哪一天真的歸去。母親是贊同姐夫早做安排,她說總有一天會死,對於我來說似乎早了些,而母親口中常常提到他今年的歲數。我心中,父親的歲數與死亡並無什麼關係,只要是父親的身體還健康,他便能活得更久。 [1]

作者簡介

黃春風,男,1974年生,曾在《黃石日報》《東楚晚報》《五彩石》等報刊發表詩歌若干。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