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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网

《​过年》中国当代作家柳线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过年

一进入腊月,特别是喝了腊八粥后,人们突然忙起来了。你看街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步履匆匆,车辆如梭穿越,都在忙着,赶着,每人心里都在念叨着同一句话:“要过年了。”

要过年了,必须要忙,因为从小就是这样过来的。我也不知道要忙什么,但总觉得要忙点啥,心里一样的着急、赶趟。城里的街道上开始摆腊肉、糖瓜、年画、春联、红灯笼了,来买或者观望的都是上年纪的人,年轻人并不多,就像我,绝不会去买的,但那一片红提醒着你快过年了,于是你的脚步更欢了,心里火急火燎的。

扫房掸尘、请香祭灶、写春联贴门神、打年糕包粽子、做豆腐杀年猪……这些都是小时候过年的事,如今住在城里的人好像不需要做。扫房掸尘无非就是清理一些积存的杂物,平时如果做到随手丢弃杂物的,这项工作可以省略。我不好的习惯就是会保留一些旧东西,比如纸箱,觉得以后万一搬家了是否要用;比如一些塑料瓶、油瓶之类的,想着可以存放黄豆、绿豆、赤豆等等;比如旧衣服,想着说不定可以送给谁、谁、谁……事实证明这些东西基本上再也用不上了。年底,清一下,不然,要过年了,你该忙些啥呢?

请香祭灶,我是不会的。据说这是要有方向朝位的,我哪知道财神、灶神在哪个方位而我该朝哪个方向拜呢?写春联贴门神,这个倒是想,但条件不允许,公寓房的门框太窄太小,贴起来总没那么好看,必须是独门独院,这才完美!至于年货,年糕粽子,超市时时有,一个电话就可以送货上门;豆腐猪肉,鸡鸭海鲜,天天可以吃……

那么,我们到底在忙什么?是否在盘算着一年下来辛辛苦苦口袋到底有多少存钱,或喜或悲?是否想着要对亲戚、朋友、同僚给以过年的慰问,以便今后能更好的相处?是否想着要对保佑、赐福于我们的神袛、祖宗有个交待,所以内心在自我总结自我酝酿自我感动?总之,忙!

年越来越近,人们的脚步越来越匆匆,神情越来越兴奋。走在街道上,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焦灼、躁动、亢奋……腊月二十三,小年一过,人们已经无心上班,上班的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城里的人开始往乡下老家走,异地打工的背起重重的行囊纷纷踏往归家的路,国外的游子跨过蓝天白云要回到自己的故土来。于是,海陆空全方位的交通进入春运的最高峰,一年一度的南来北往的人口大迁徙开始了。

人,都在路上。在机场,在码头,在车站、在奔驰的高速公路上……偌大的城市突然安静了下来,把平日的繁华热闹让给了它处,静等别处异样的精彩。

我静静地呆在家里,看着窗外街道上的人影蹒跚。我回忆着小时候的过年:母亲做着豆腐,父亲切着米花糖,我们围着火炉炒着瓜子、花生喷喷香……我们贴春联,我们谢大年,在此起彼伏的爆竹声中守岁迎新年……大年初一,我们穿上新衣服,那是母亲嘴里喊了半年“留着过年穿”的最好衣裳;我们放鞭炮,在雪地里炸开一个个坑坑洼洼;我们去拜年,走路去,拿着一包白砂糖或者一斤鸡蛋糕。早上去,下午回,一天只去一家,七大姑,八大姨,从年初一拜到年初八……

是的,过年了。我根本没忙啥,也没啥好忙的。但我却一直随着年的脚步临近而越来越忙: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炖猪肉;二十七,杀肥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我在回忆中体会着过年的繁忙,咀嚼着曾经的幸福与美好。

原来,我这个腊月就是这么忙的。我想,人潮涌动的人群里,那一颗颗亢奋的心灵,很多人都是和我一样的方式忙着过年的。

都说现在的经济条件越来越好,年味却越来越淡。但我想,无论时代如何变化,人们心里想家念家、热爱故土的情怀不会变,即使隔着千山万水,所有人义无反顾往家的方向飞奔而去,犹如信徒的朝圣

当一家老少团聚的酒杯举起,亲情在此刻终于迎来了温暖的碰撞,所有的忙碌、奔波都是值得的;

当新年的钟声想起,所有的亢奋刹那归于宁静,所有的心灵归于安宁;

当春晚响起难忘今宵的歌曲,我们又走在新一年朝圣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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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柳线,原籍浙江,现居广西南宁,从事物业管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