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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茬(张建平)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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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茬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网

《​​​赶茬》中国当代作家张建平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赶茬

春阳暖暖,父亲坐在堂屋的门墩上,屋檐下悬挂着落满灰尘的耕犁,父亲偶尔抬头扫视一下,然后又迅速地将目光移开。从他那浑浊而茫然的眼神里,我看出那段艰辛的时光,父亲很难忘却。

赶茬,是一段不可复制的艰苦岁月,去了就永远回不来的时光

在我的老家,“赶茬”一说,较为久远,好像从我记事起就有这种叫法。它是指庄稼人家利用不同地域农耕周期的先后顺序,帮人家耕种或是收获庄稼的一种行为方式。赶茬是个辛苦活,我出劳力你出钱,有点互惠互利的味道。改革开放之初的几年间,别地我不得而知,但在甘陕西部一带的农村是较为普遍而时兴的活儿。打个时间差,挣个零用钱,也算是勤劳致富。在当地,赶茬主要指收麦、耕种而言,收麦也有专称“麦客”的。

那时家里生活困难,父亲常是村里赶茬大军中的一员。为了改善家境,虽然赶茬辛苦,但父亲对赶茬却是乐此不疲。每次外出回来,父亲都会讲给我们好多的见闻趣事,让我们的家沉浸在欢乐温馨的时光里。那时我们年幼不懂事,幼稚地认为健壮的父亲总有使不完的劲,以至于自私地感知不到父亲出卖体力时的艰辛。然而,当岁月老去,荣华不再时,只有悔青肠肚,惭愧一生了。

父亲是个侍弄庄稼的把式,收麦或是耕种,都是父亲的拿手好活,同去的年轻人都比不了不惑之年的父亲。父亲这人实诚不惜力,干活即快又好。外出赶茬时主家也是慧眼识英才,常在众多同行中单单看好父亲,因此,相比之下,父亲能揽到的活就多,同村的好多人喜欢和父亲一起搭档。记得每次赶茬回来,父亲也是挣的比别人要多。

俗话说,白露高山麦。庄稼人过日子,都喜欢按节气安排农活。老家在西秦岭尾端,山高地气凉,白露后十天左右就开始大动工播种冬小麦了。为了到时能及时播种,白露前几天,父亲老早就把自家的耕地翻好了,接下来就只等白露一过,到时耕种了。

从翻地到白露后十多天,这是一段空闲时间。父亲就会收拾好简单的行头,赶上家里的大红骡子,肩背耕犁去隔壁的川道人家去赶茬,帮人家翻地,挣得一些辛苦钱补贴家用。

那年秋天,父亲领着二弟去赶茬帮人家耕种小麦,一场连阴不断的秋雨使得川道河水大涨,为了过桥回家,父亲牵着牲口和二弟沿河而下,硬是冒雨步行了八十多里,摸着天黑才赶回了家。也就是那天晚上父亲因淋雨发高烧,一连病了好几天方才下地走路。在那段艰辛的日子里,父亲将辛苦化成了快乐,将屈卑变成了动力,将艰难盛满了幸福。在我的印象中,奔波在生活之路上的父亲,是一个乐观和坚强的人,是一个慈爱和担当的人,更是一位受人爱戴和敬仰的人。

其实,赶茬是下苦人的活,放下辛苦不说,单就看脸色受气也是常有的事。大凡家境好点或是手头宽裕的庄户人家都是不愿意干的。遇上好的主家,吃住招待见妥妥帖帖,工钱开支也合理及时。如果遇上个麻烦点的主家,非但毫无体谅之心,更是挑三拣四,主客闹的都很不愉快。

父亲是个随和的人,带给我们更多的是主客和谐相处的故事。记得那年春节,一位住在隔壁川道的主人不顾路远专程来我家看望父亲,并和父亲成了多年的忘年交。村人在羡慕之余,更是成了小山村里的一段佳话。

后来,父亲曾无数次对我谈起那段艰难的岁月,每当说起赶茬的那些事时,父亲总是感慨万千。此刻,他的眼神也是变得很亮很亮,充满了自豪,那分明是收获的庄稼对父亲勤劳的奖赏

现在,父亲已过古稀之年,他依然守着日渐消瘦的村庄。世事变迁,但唯一不变的是,父亲心里一直保留着那段艰苦岁月里说不完的赶茬故事,无论何时何地,我都愿意耐心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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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建平,笔名:分水岭,甘肃天水人,医务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