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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乡(黄平)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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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乡》中国当代作家黄平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菜乡

南岛的望楼河畔,山青水秀,气候宜人,家乡素来以盛产疏菜而扬名,人们便自然的称之为“菜乡”。

菜乡方圆好几公里,整个地势低洼平坦。那土,又松又黑。菜园一块接一块,远远近近,村前寨后,家家户户都种菜。一年四季,满园遍地的疏菜茂盛、葱绿,微风吹拂绿叶时而起伏成了绿浪,一阵阵浓郁菜香不时从菜丛中飘溢过来,叫人好不心旷神怡。收获季节,青碧碧的苦瓜,粗长长的豆角,红艳艳的番茄,绿油油的青菜,白莹莹的洋葱,紫亮亮的茄子 ……,布满畦,挂满藤,园地总是那么生意盎然。

童年时,乡里是僻静的。晨曦初放,大人便拉着牛车下地。犁园,耙地,打畦。地,清幽幽的,只有人的鞭牧声。晌午,骄阳似火,树荫底,农人在吃从家里提来的便当午餐,渴了,饮用园井里的甘泉。暮归,耕牛的夜食,青草装满车。播种后,培土,浇菜,除虫 ……,这更忙碌。好多菜园旁挖有透河井,用肩挑水浇菜哪是个办法?一大块的园,你挑不过来。我印象最深的,还是那浇水法。当地人叫惯的“水箩”,象铁桶,其尾部呈扁状,左右角边系四根绳子。两人站岸边双手协调一上一下拉“水箩”,便可把低处水往菜地里一畦一畦地灌。最古老的杠杆式打水架子,诸菜园里都搭着。水一桶一桶的从井里提上来,开沟灌注到菜畦里。人忙下来,常常是腰酸背痛,也已习惯了。等瓜菜苗稍大些后,男人们便远到“白面公”山区去砍回篱子,木的竹的都有。因为一些瓜菜长起来总免不了要架设架子,便其攀藤,结更多的果。然而,拉着蹒跚的牛车,来回就得个把星期。假日,我几个小伙伴,总爱拿着弹弓到空旷的野外去打鸟雀,那鸟,你一斜身子拉弓,它便扑棱一声惊动一大群忽然飞入园地,匿迹在绿色中。原来,此间亦是鸟儿寻虫觅食的乐园。有时,却看到园里那熟得透红的番茄,被鸟儿啄成一个个小孔 ……

那时候,乡里唯有一条弯曲坎坷的土路伸往远地的集市。路面常年印着牛车轮滚轧成的沟迹,拉重物时那牛显得挺吃力,人得在车尾推一把,牛此时连“哞”几声,似在说谢谢啦。疏菜一摘割,菜农便披星戴月驾着满载瓜菜的牛车赶集去。那车多时,排成龙似的,缓缓而行,被重压的车轴,不时发出“嘎吱,嘎吱 ……”的尖响声。车夫骑坐牛背上, 嘴边哼唧着自编的小曲。这“二重奏”回荡在园野上,平添了一番乡情气息。女人家习惯挑着瓜菜赶市,那菜筐沉沉的,脚步正合着那扁担颤悠的节拍。没走出几步,就汗流浃背,一歇脚,便喘着粗气。溪水浅时,她们总爱抄小路涉望楼河滩而过。附近的单位或菜贩子,远到城里人,时而来集市调走瓜菜,行情好时,便见菜农脸上添了一纹笑容。

秋去冬来,牛哞蛙鸣,耿直勤劳的种菜人不分日夜默默地耕耘着。然而,伴随人们的,还是那煤油灯,那旧房屋 ……

打改革春风吹进了菜乡,菜乡才有了一片生机勃勃,繁忙兴旺的景象。

大学毕业后,我一直在外地工作。那年寒假,我回家乡探亲。一踏上故土,便感春风扑脸,令人耳目一新。昔日的乡路,如今宽阔平坦多了。看到摩托车、拖拉机、汽车奔驰不断,笛声时鸣,好不热闹,刚出园的疏菜一车接一车的往外运。妇女们可乐了啦,候等在村头、路边、园旁,随手一招,即可把满筐的瓜菜往车肚里摆放赶集去。往日那悠颤的挑菜身影消失了,滚滚的车轮取代了迟缓的牛脚步。人们真正有了时间观念,有了经济头脑,人们从地间“淘”出了绿金。

沿着园埂走,便见一些人家的菜地里添上了小型抽水机。机声隆隆水欢笑,种菜人更欢笑。燕子,老呆不住,忽而在碧空翩然飞舞,忽而站树枝头鸣叫,也在乐呵呵。偶尔可看到,种菜人驾驭“铁牛”穿梭地里园间,又是犁来又是耙。往村里头走,但见绿树成荫,一幢幢新楼房拔地而起,鸡鸭鹅猪正在嬉戏追逐觅食。夜晚,亲戚好友相聚,叙话旧情,欢声笑语洋溢满楼,电视乐声飘悠悠 ……

听说镇上办起了科技兴农普及站,引进了国内外优良的疏菜品种,种菜人种菜的劲头可足了。菜乡人还说,一些疏菜收购公司长“脑瓜”,疏菜还没出园就来预订了。有些外地人也往返菜乡,搞起了南菜北调,活跃了菜乡,乐坏了种菜人。

啊,在菜乡,我看到了满园春色! [1]

作者简介

黄平主要从事散文创作,偶写影评及随笔等,海口市电影评论学会秘书长,海南省作家协会会员,现居椰城。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