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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在回家的话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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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在回家的话里(上)》中国当代作家秋梦悄醉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老家在回家的话里(上)

五月二日至十四日,回老家处理家事。路上,村里,家中,田边,桌前,总有这样的对话:回家啦?回家了。晓得我是谁吗?老实说,印象不太深。我尴尬的笑,有人会拉点声调:我也不认得啦?我是XXX,那年XXX。于是恍然大悟:哦,是你啊。还是不敢叫应该叫的称呼,多半依然不认得。也有一眼认得的,可惜不太多。

我忘本吗?应该不是。

从小木纳,对周遭反应不灵敏,除了本自然村七八户人认得全,周围两三个自然村的长辈坐那说了半天话,还得找人问,刚刚谁啊?姑妈家去了多次,还是找不到北。所以,从小只能当哥的小跟班,跟着听人讲话即可,不用主动打招呼。这样,人看起来特别老实,爸妈也一直当我老实坨。多年以后听说我在学校的调皮事迹,诸如上课打瞌睡、看小说、晚自习去看电影等等,他们几乎不敢相信。陌生人和长辈面前我总是放不太开,现在依然如此。

初中,回村过年,更不愿出家门。大年初一不太肯去同村伯叔家拜年,以往大年初二开始跟哥走亲戚转几天拜年的事也不愿做了。当时成绩好,考学呼声高,父母也就由着我,没有之前那么蛮锤蛮打。自己随性,现在对晚辈的小节也不太上心,唯有学习说的多。农村孩子不读书,真没什么出路,没什么改变命运的机会。

后来,到县城读高中,到邻省读大学,再到海南工作,回老家的时间一年少过一年。本自然村比自己年龄小的慢慢淡忘,周围自然村不管老的小的,本就没什么印象,忘得更快。工作以后,回村住三晚以上的时候,应该不超一掌之数,二十多年了。

村里老人慢慢减少。现在有人热情地问我回家啦、认得我吗,说明我在老家还留有印象,即使我不记得别人,这里还是老家。蓦然念起,如果哪天我回到村里,再没有人问我回家啦、认得我吗,会不会感到凄凉和陌生?

想到一句问话:没有父母的老家还是老家吗?也许还是吧,但我们回不去了,那里没有自己可住的地方。再进一步,老家没了认识自己的人之后呢?是否意味着她彻底抹去了自己在那里的一切痕迹,她在不断地编导新一代人的新故事来覆盖旧人旧事?那时,老家的故事再无人可以共擦交集,唯有独味。

正是一声声回家啦,才是老家,才在老家。

(一)已住不惯的老家

我是山里伢,喜欢游山玩水,但不喜欢长居山中。

很多年前,不断警勉自己,一定要走出大山,不仅仅为着跳出农门,也为着山下相对轻松的生活,山里永远有忙不完的农活。

那时,邻里几乎月月吵架,只为了谁多占一点地角,梯田下方的地对着上方多挖一两锄,不小心过界捡一棵树的茶子。那时,经常有人告状,有人偷拔竹笋,有人偷伐树木。那时,偶见人从村头骂到村尾,从这个自然村骂到那个自然村,灶上梁挂的猪肉没了,那是一家人一年的奢侈享受依靠;地里的辣椒一夜少了一茬;楼上箱里的好布少了几匹。记得某阶段腊米值钱,一堂哥有棵好品种,日防夜防,快堪摘时一疏忽,还是被人偷了。堂哥手拿柴刀,一家一户踢门,还真被抓着了,一刀甩过去,失物归还,赔礼道歉。

那时,山里被割得空空荡荡,除了可以长成树和结果的,灌木、茅草被一遍遍清扫,近山找不到拇指粗的灌木。那时,山中没有枯枝干叶积烂,都被捡了,甚至连树根都被敲敲摇摇拔起拿回家。那时,竹笋越拔越小,年年禁笋,年年有人偷,偷偷拔,偷偷剥,偷偷焯水炒来吃。那时,山中的野果子都等不到成熟,只要进得了嘴,就被摘光塞进嘴,麻雀、野兔都饿得瘦瘦的,野猪、麂子几乎不见踪影。

其实山里人纯朴。那时,山里人用另外的方式流露纯朴。多数人吵架不殃及没结婚单过的树下伢,孩子们该喊叔婶哥嫂的照喊。过年,一家一户拜年,装满一口袋一口袋的花生糖果回家。谁家有红白喜事,亲房的自发帮忙,该跑腿接客的跑腿接客,该叫亲房客人去自家吃饭的热情叫(甲乙不出五服属亲房,若甲家孩子定婚,女方来人,按风俗乙要请女方客人去其家吃饭)。

我如愿跳出农门,回村渐少,特别是新世纪父母也搬到县城长住后,没什么事,返乡探亲就不进山。印象中,这是近十年第一次准备在山里过夜。

老屋残破,难以入眠。

静。要小便,须出屋。父母从小教育我不能贪不能占,日子自然不宽裕。他们年老,没收入,房子修缮不了。叫我出钱,我也力不从心,吵了一架。老房子就这么搁着,规划中的四合院还是规划。没有一间房装修,没有厨房,没有卫生间、洗漱间,生活自然不便。做饭得临时拿砖搭灶,幸而有锅碗瓢盆。出门右拐右拐再左拐有简易厕所,得走几十米,路上满是草,风吹身上寒,小时候听多了鬼故事,从小长大的地方竟然满是陌生,让人生怕,这时不敢独自去厕所。住这里,真的不习惯了。

这床睡着长大的,现在也透着些陌生。这是不应该的,明天得看看屋内还留有什么老物件。不开灯不敢睡,闭上眼,东想西想,不知不觉睡着了,却又安稳,没梦,好梦恶梦都没有。五点,醒了,天没亮,山里天黑早、天亮晚。接着睡,睡不着了。迷糊着。外面有人说话,起床开门,堂屋有人做饭。山里起床早,以前都是四五点赶早下地,晚八九点收工回家,中午则休息到四五点,懒人才顶着大太阳磨洋工。

忆起睡前想法,抬眼一扫,老物件不少,好几样东西比我还老,两张床、衣柜、立柜、碗柜等。床和衣柜上了漆,手艺扎实,除了划痕和裂纹,漆一点没掉。问父亲,他说这是他的同年做的第一次工。

屋外,阳光明媚天空蓝得深邃,似乎可以望穿宇宙。点缀的云真白,用棉花或雪花都不足以形容的白,可能就是白的本源或是本真吧。

去厕所经过原来的牛棚。它只剩下倚石搭建的一堵墙,外面垒了一垛砖。霍然石头上仙人掌冲入眼中。三十多年前,我和哥在房后种下一棵白杨,前几年被人不告而砍。二十多年前,我从山下带来一片仙人掌放在牛棚石上,那里有点土,需要一点绿。几年间,它长成很大一丛,开着小黄花,让我流连,结过红果子,听说没毒,尝过。这一丛应该是它繁衍的。爬过去看,发现它又结了四个花骨朵,我应该看不到它开,要不要移栽一片叶带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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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秋梦悄醉,山东禹城,毕业于德州学院艺术系音乐专业,喜爱音乐。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