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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流走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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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流走的时光》中国当代作家落花满肩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纸上流走的时光

若说,我这人很简单,大家都会不信,总也说简单的人,尤其是简单的女人不适合官场;若说,我的日子过得也很简单,大家更会多出许多的疑问,日子简单的人不会在意生活中的诸多细微之处。但事实上,我真的活得很简单。上班时专注地工作,多余出的些微时间里,偷偷看看书,看看友的更新文字;下班了,就彻底告别网络和外界,换上舒适的棉衫,安静地窝在家里当个宅女。这时节的我,只有家人和熟悉的友们可以找得到。每每夜静,亲近的友们熟知我用文字调节自己的习惯,总也不失时机地打趣上一番,或者发个笑脸,或者打个问候过来,且有着统一的开场白:在码字?

大多的时候会回复:在看字。偶尔的时候也会说,在码字,尤其是那些累得头疼复发的日子里,没有机会出去走走,没有机会面对所有的真实,只有文字里悄悄地找寻着那个仿佛渐行远的自己。

更有友直白地打趣起我:从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起,这世界多了一个庸官,少了一个打造精彩文字的人。彼时,总也难免苦涩地一笑,心知自己的状态:根本算不上个官,也写不出算得上精彩的文字,就连自己的脚印都已悄悄地湮灭在匆匆的旅途里。有人说过,人生有三样东西是无法挽留的:生命、时间和爱,往往是,你想挽留,却渐远渐远。既然生命和爱都在时光中悄悄地老掉了,我会老掉也是一个必然,所以能做的,只是把那些曾经鲜活的我和一颗曾经热情的心,安静地留在这些纸上。远方的梅姐也如是安慰着疲惫的我:幸好你心底还有一片文字的净土。

一句话惹得我多了几分遐想,人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那掊净土呢,岁月会给了它怎样的颜色?是会像沙滩的金沙一样,洁白静雅,灿然生烟,处处是阳光,椰林,飘满了浪漫的味道;还是它会像家乡的的黄土地,淳厚黝黑,孕育起勃勃的生机,滋养出那些可以安身立命的小苗?其实无论何种颜色都好,只要它不是那种混乱的迷蒙就可以了。可是,事实却是,人在江湖,往往是身不由己。

有时候我也在为自己而迷惘,在官场却缺乏那种为官的狂热,只把它当做一个责任,踏实的干着,不为荣耀,不为收入,只为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为文又缺乏为文的激情,只是的写了,记了,不为发表,不为立名,只为自己那一片宁静的天空。有位文采斐然的姐姐,在某刊物任主编,也许正是那种君子相交的味道,每需紧急凑稿时第一个会想到我,后来直接告诉姐姐,若有喜欢,自可拿去,不必告之。幸好我的文字还有这等的用途,也算意外的安慰。每每有稿费来,更直接归纳为意外之财,原来不属于自己的,当这样随意花去。每每得之便是呼朋唤友一起消费掉,也不乏一种纪念的方式。

而相较于自己的文字,总也归于太过懒散之列,喜欢的反复观赏,反复品味,熟悉到几乎可以背出它经典的段落和场景。而较于不喜欢的文字多看也看不下去,即使强逼了自己看下去了,也会如浮云略过,不留痕迹。友是个书痴,尤其喜欢那种政治味道极浓的文字,每遇有他心仪的好书,总也不忘给我带上几本,仔细地接过,却始终不敢告诉他这些书最终的模样,不是保存得不好,而是保存得太好,好得只有初初的几页上有翻动的痕迹,其它处都鲜活如初。所谓做一行爱一行,身在官场,却总也想着躲开来走,想不悲哀都不行。偶尔看了二月河的文字,他言,“其实万事都是要缘分的,心便安然了,缘多相聚,缘少分离,这是必须的结果”。于是,也就安然做个职、文分离的散淡女人。

偶尔特别记下了那位<滚蛋吧,肿瘤君>的作者熊顿,她说过“生活给予我的,不管是幸运还是坎坷,是快乐还是痛苦。。。所有情绪与经历统统可以成为笔尖的素材!”在她的笔下,化疗带来的生理的痛苦与心理的压力,都变成一种自嘲式的调侃。虽然年纪轻轻就被癌症夺去了生命,她自己独特的方式在这个世界留下了清晰的印迹,以她的乐观的精神却感染鼓舞着太多的人群。

我的办公室里有一盆大棵的非洲茉莉,是换到这个房间时单位特意配来的,同时配送了这种植物的还有多位同事。只是一年多下来,他们的不是尸首全无,就是孤单瘦弱着几片可怜的叶子,唯有我这棵,一直茂盛地生长着。许是我的懒散给了它充分的生长空间,许是原本就根苗茁壮,反正它现在茂盛得一塌糊涂,不分季节,顶端永远是一抹最新鲜的嫩绿。因疏于转动,朝阳的枝桠生长恣意,背光处却也踮起脚尖向着窗子的方向拼命生长着,不经修剪的枝枝桠桠横七竖八地伸得哪里都是,尤其是那枝一不小心留在窗帘后面的,仿若一位羞怯的女孩般,早已扒了窗帘悄悄探出鲜嫩的小角。每遇心累了时候,都会趴在桌前看着它,如果没有外界的干扰,一看也许会是大半天,然后悄悄地感觉着,也许自己就是它,安静地躲在角落里,向往着窗外那广阔的天空。这时候的头脑里保持着空空的状态,不用想,不用看,也不去问,只有温馨流动在四肢百骸,再有就是那种属于文字的温暖悄悄地苏醒着。也许我该庆幸,我有这些美丽的植物相伴,还有那么美丽的文字相伴,至于其它的,顺其自然好了。 [1]

作者简介

落花满肩,又名云西子,北京作协会员。著有文集《落花满肩》、《花开半夏》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