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风波(李英利)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种子风波》是中国当代作家李英利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种子风波
一
晋阳区梁家庄的陈老栓年过花甲,六十多岁的人了,患有老年健忘症。昨天,把一串钥匙放在褡裢里,第二天出门时,锁大门,总要找着钥匙吧。于是,他翻箱倒柜,钥匙放在哪里,完全记不得了。口袋里没有,桌子的抽屉里没有,窗台上没有,最后就差老鼠洞里没有找。
说来也奇怪,你越着急,越找不着。冷静,要冷静,听天由命吧!不过五分钟,奇迹出现了,钥匙好好地躺在他的裤兜里呢!你说可笑不可笑。
丢钥匙是经常的事,有一次,陈老栓的胃不舒服,他到桐城镇同仁堂药房买点胃药,买了药,出了药房,一摸口袋,大门钥匙不见了,他赶紧返身到药房取钥匙,结果,钥匙落在柜台上。他拍拍自己的后脑勺,年纪老了,没办法。
说起来,陈老栓和村长陈老耿是远房叔伯弟兄,没出五福,陈老耿管陈老栓叫哥。
前一段日子,陈老栓把几斤玉米种子装在一个布袋里,放在篮子里,吊在房梁上。过春节时没放完的小鞭炮,和硫磺木炭硝酸铵肥料制成的焰火也统统放在篮子里。时间长了,那袋玉米种子,他早已忘记了。
本来他就有健忘症,尤其上了岁数,就更加严重了。
二
这天,鬼子小队长龟田一郎手下的副队长藤野,奉龟田一郎的命令,出来扫荡,藤野是个狂傲的家伙,傲气十足,去年才到中国,他自以为是日本东京大学的高材生,便不可一世,眼睛总是往上看,鼻孔朝上,谁都不放在眼里,只有对龟田一郎毕恭毕敬,才能看到一丝笑容。
藤野带着一小队鬼子伪军,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地来到宋家庄、姜家屯,毫无收获,空空如也。
当他带领鬼子伪军来到陈老栓家时,一个鬼子假装献殷勤,用枪托砸开陈老栓的大门,藤野迈着步子急匆匆地走进里屋,他眼尖,一眼望见房梁上挂着一个篮子。
这时候,陈老栓从里屋走出来。他早已忘记房梁篮子里的玉米种子,只记得一些鞭炮和硫磺木炭肥料制成的焰火放在篮子里。所以也没在意。
直到藤野命令一个鬼子把房梁上的篮子取下来,一看是玉米。陈老栓忽然打个激灵,才想玉米种子,可是已经晚了。
藤野一看是玉米,好像捡到珠宝翡翠一样,他如获珍宝,竟“嘿嘿嘿”地一阵狂笑,伸出大拇指,一个劲儿夸道: “你的,大大的良民。”他不由分说拿起布袋就要走。
陈老栓岂能让他走了,抢前一步,拽住布袋,两个人你拉我拽,毕竟藤野力气大,布袋里的焰火经过一阵摩擦,发生了化学作用,藤野把陈老栓一把推到,口袋里的焰火擦出了一束火花,“噼里啪啦——”小鞭炮响了,清脆响亮,把藤野的手炸得麻呼呼的失去了直觉,耳朵“翁嗡嗡”响个不停,脸也被木炭熏得乌黑,成了黑脸包公。
藤野吃了哑巴亏,他可不是吃亏的主,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把脸都丢尽了。陈老栓真是捅了马蜂窝,不但被藤野抓走了,那几十斤玉米种子也被鬼子抢走了。真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三
梁家庄的村长陈老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他急忙到桐城镇找到鬼子小队部的司务长常建成,打探消息。
常建成见了陈老耿,赶忙安慰道: “村长,没事的,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有我在,我保证把大伯招呼好。”
陈老耿一听这话,才把心放在肚子里。
再说陈老栓被抓紧桐城镇鬼子小队部,关在一个柴房里,鬼子藤野也没把他怎么样,只是呵斥了几句,出了那口恶气。至于陈老栓的一日三餐,都是常建成送来,照顾得非常周到。陈老栓吃得心安理得,不吃白不吃,吃了才有力气和敌人作斗争。
就这样,关禁闭三天,陈老栓才被无罪释放。只是那几十斤玉米种子,早已吃到日本鬼子的肚子里。
陈老栓从桐城镇回来后,陈老耿帮他凑了几十斤玉米种子,陈老栓吸取教训,不敢把玉米种子挂到房梁上,而是把玉米种子的布袋埋在不显眼的榆树底下,等到开春冰雪融化时,春耕后,种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
陈老栓紧紧地握着陈老耿的手,感激地说不出话来,他欣慰地笑了。[1]
作者简介
李英利,1964年出生于山西临猗,运城市作协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