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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寨里学蜡染(支贤)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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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寨里学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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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寨里学蜡染中国当代作家支贤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石头寨里学蜡染

让人叹为观止的石头,在布依族的石头寨里满眼皆是。小小的石头寨里,几乎都是石墙石瓦的石屋,墙是石头垒,瓦是石头盖,街是石头铺,缸是石头凿,贵州三大怪之一的“石片当瓦盖”即是这般的写照。只不过,这次让我惊叹的却是这里女人灵巧的双手。

石头寨位于贵州省中部,距离黄果树大瀑布只有六公里,这是一个布依族村寨,距今已经有六百年的历史。村民的生活,主要以农耕为主,这里是贵州省民族风情保存得比较完整的地区。寨子依山傍水,石屋层层叠叠,并不依岸而建,而是顺山势相对集中建在一起,错落有致,形成进可攻退可守的天然堡垒。

有的石屋,房门朝向一致,一排排并列,有的组成院落,纵横交错。隔着一条马路的小河终年地萦绕着石寨,两岸杨柳依依,石屋的倒影影影绰绰,依稀可见,几架大水车纵情地吞吐着河水,村童从河面迤逦排列的石头上轻盈如飞,对岸的稻田一望无边,如平静的海洋。

到寨的时候,已是傍晚。我下榻的民宿在石巷子的巷头,“耕读之家”的匾额有些年月了,女主人的朴实无华因蜡染而延伸着,让我感动。她硬要带着我四处转悠,熟悉地方;回到家,又忙里忙外,炒菜做饭,铺床缝被,还为我烧洗脚水,并倒好晾好,才叫小女儿来喊我,我就像是她家的贵客一般。床铺干干净净,床是新铺的,枕头、被套是新套上的,有着阳光的香味,连她们家的小黑狗也摇着尾巴跟上跟下。知道我对蜡染情有独钟,想亲眼看看,学学。她双眼放光,很自豪很满足似的,遂说好第二天教我织布、教我画蜡,让我穿蜡染的民族衣服过把瘾。

第二天天刚亮,推开虚掩的堂屋大门,我一个人巡看寨子去了。凉凉的秋风和着清清的稻香,跟在赶马下田的人的后面,夹在捧着粟米粒换糕粑吃的村童中,狗、鸡在渐渐热闹的古石巷中等着晒太阳,还有那粗朴的石头,都定格成最恬静的田园生活。

我仔细地看,寨子民居的主体部分,都是利用石头来搭建的,只有在梁、柱等地方,才会使用少量的木材,而石头与石头的接缝处,也只是用了少量的沙浆来粘结。这些石头建筑,历经多年的风雨冲刷,越发显得洁白,在秀丽的群山环抱之下,构成了一幅幅山野图画。石头的坚韧和沧桑,在这里默默守护着村民,守护着历史,见证着生活的每一个变化。听说,寨里的男人,个个都会石匠活儿,手艺代代相传。村民以伍姓为主,传说是六百年前一户姓伍的布依人家到此后逐步繁衍而形成寨子的,所以村民彼此之间都有血缘关系,寨子内部不允许通婚,数百年厚重的历史传统,既维持着寨子的安宁与稳定,也使石头寨只能以一种缓慢的节奏,被动地适应着外部世界的变化。

石巷深处,好几户人家的门槛上,散坐着三三两两的老妇人,都在画蜡,屋子的墙上挂满了蜡染的成品。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太太,戴着眼镜,身边一个火盆,热热的木灰里半埋着一个小瓷盅,蜡熔化在里面。她一次次地用蜡刀蘸上蜡液,点画在白布上,手不颤,白布就铺在膝盖上。下刀准,蘸蜡匀,一刀一刀,一个绝对对称的图案就活现在白布上。看她点画龙的图案,就不得不叫人惊叹,只凭自己的想象,从不打底稿,她们是如何做到没败笔,下笔归位,准确点睛?这里的女人个个都是天生的画家!

回到主人家,太阳已经出来了,女主人着急地在等我,等我穿蜡染的民族服装,然后又手把手地教我织布,教我在白布上画蜡。我这个也算手巧的人在她的面前显得如此的笨拙,尽管有美术功底,下刀准了,蘸蜡却不匀。她身后一个大染缸,原来是用来浸染画好的蜡布的,十天八天或更长的时间后,拿到清亮的河水里漂洗,在院子里晾干,又再放入染缸里浸染,重复浸染漂洗几次,蜡布呈丙青色,就是最好的了。

主人介绍,画蜡、染蜡布后,最后的一道工序是脱蜡。把染好的蜡布放入煮沸的热水中,将蜡煮脱化掉,然后拿到清水中漂洗,点有蜡的地方变成白色,几经辛苦,这样就成了蜡染成品。我算一下,一件成品起码要几个月才能做好。

姑娘家的几件嫁衣,一般要做一年。一丝一线织好布,再做成蜡染成品,然后一针一线地缝制成蜡染的裙子和上衣,还要一针针地刺绣。螺纹、窝花纹是传统蜡染衣服上的点睛图案,这样的花纹用来缝制裙子和缝在衣服的袖子上。非传统的蜡染图案主要有山水花木、人物用具等,做壁挂、桌布、包帕都行。

在蜡染之乡的石头寨学蜡染,地道、厚实。选了几幅带回来,主人家只肯要我二十几元一幅,你说能不让人惊喜不已吗?[1]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