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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柿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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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柿子树》中国当代作家胡勤贵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相遇柿子树

相遇柿子树,是如意,还是不如意?随着岁月的流失,年龄的增长,只能说有过欢乐,也有过落寂,更多的是平淡吧!

春来了,花开满院,一片生机盎然。满园春色关不住,连外来办事的人也纷纷用手机拍照,发个花团锦簇的朋友圈。楼后,只有那两棵柿子树还是站在那里,黑黑的皮肤,迎着阳光皴裂开来,像百岁老奶奶脸上被岁月刻出的皱纹,展示着岁月的沧桑。柿子树就是这样,总是在阳光下默无声息,不与院子里的其它花草争艳。即使开花了,也是那种藏在绿叶下的小白花,羞答答的样子让人忘了它的存在。这种样子有些丑的树原产于长江流域,有八百多个品种,因其抗干旱耐瘠薄而广为种植。不论在白雪皑皑的北国,还是在和风细雨的江南都能看到柿子树的影子。一棵柿子树能结果一百多年,有着极强的生命力。他不仅生长在村旁山坡河滩,还流传到日本,美国,加拿大等二十多个国家。柿子不仅能鲜吃,还能制成柿饼,便于储存,既解渴又撑饿。红彤彤的柿子挂在树上,让人看着舒服惬意。我在旅游部门工作时,曾去邻近的山村学习乡村旅游。用线串起的柿子挂满街巷、庭院、山坡,染红了整个村庄;家家户户红红火火,别有一番情致韵味。在传统的文化里,乡村的庭院里都要栽上一二棵柿子树的,有着好事成双,事事如意,日子红红火火的寓意呢!

我曾与大院里的柿子树四次相遇。每次柿子树都不言,只有我心情起伏,感叹人生。正如孔子望着泗河水发出的感叹:“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面对柿子树我感觉时光在柿子树花开花落间溜走了。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每一次的面对,都已物是人非。正像一首歌里唱的“最美的春天,已经成为了昨天。”

多年前,我刚参加工作就有幸走进了这个大院。那个时侯办公大楼才刚刚落成,在周围平房的衬托下,大楼和它单位的名字一样威严气派,高高在上。座在一楼三面环窗非常敞亮的办公室里,就有了与柿子树对望的机会。在向往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时代,人们对院子里的绿化还没有现在的观念,也不考虑什么高矮起伏,四季有花,常年有草的布局。考虑最多的是怎么改变晴天飞土,雨天踩泥困绕人们多年的问题。于是水泥,沙子,石子与水合谋起来,填满了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不知道是谁,悄悄地在楼角处栽上了两颗柿子树,是为了土地的呼吸,不让水泥地破裂而留的空隙,又怕留有空隙的地方扬尘而随意栽上的树?还是有着美好的寓意,祈盼这个大院子里的人事事如意而栽上的呢?已无从考证,没有人能说的清楚了;只能说栽树的人是个有心的人。他可能没有想那么多,恰巧身边就有这么两棵柿子树苗,顺手就摘上了吧!他可能更多的是想柿子树结的柿子好看,还能吃。吃是人的基本需求。那个时候,怎么让人们吃饱是大楼里的人极为关心的事情;是天大的事情啊!

有一年,在柿子树落叶收获的季节,好像已是初冬了吧,我离开了这个大院,急匆匆地到乡里的大院里去了,乡里的大院没有柿子树,也没有花花草草,有的是大杨树,就是那种直溜溜的毛白杨。树上的鸟儿一年四季叫个不停,充满着欢乐。有时回到县城大院办事,也是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走了。有些像陀螺,被别人抽着不停地旋转着,辩不清方向,也不知道停下脚步到柿子树下看一眼,与柿子树对望一下,听一听树叶在风中振动的声响,问一问原来每天对望的是柿子树是不是想我了呢?

在我渐渐地忘了柿子树,已经融入乡里大院的环境,习惯了看毛白杨、大柳树,踏着黄泥欣赏庄稼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毫无思想准备的我又回到了大院,又与柿子树对望了。柿子树望着我,我却没有了望柿子树的心情,看到眼里的全是盛开的鲜花包围着别人,曾经沸腾的心降到了冰点。苦恼,烦闷,不解随之而来。我不能干吗?我不能讲吗?我不能写吗?我不能喝吗?我不能......没有人对不能给出答案。说多了全是泪啊!有好心的同事安慰我:在这个大院里,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啊?不要问为什么。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刚参加工作时,隔窗看着柿子树与同事谈它的美好寓意时同事说哪有那么多的事事如意,多的是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那时我年轻,憧憬着美好,再与柿子树相望时,我已到了同事一样的年龄,这才理解了他当时的心情。柿子树站在那里就默默的听,谁对谁错,不做裁判。望着柿子树那就不去问为什么了。一头扎进波澜壮阔的微山湖区革命斗争的历史洪流中,缅怀烈士,寻访在世的勇士;慢慢地发现前辈们心中都挂着一个柿子一样的红灯笼,那就是初心啊!我的心中也充满了“微山湖上静悄悄”的旋律。有时候采访归来,望着柿子树我想,景不在远方,在心里啊。相遇,你依然是最美的风景。总有一些东西让我们泪流满面啊!不曾想这段经历为以后开展红色旅游党性教育积累了资料,还被人们称为专家呢!

斗转星移,又一次近距离的对望柿子树,我发现柿子树伸出了许多的枝丫,成为了树的臂膀,正伸手够阳光呢。树冠大多了,有了好看的形状,就像大姑娘一样,越变越好看了。而我也由懵懂的青年变成了油腻的中年男人,黑发越来越少,白发越来越多了。浮躁的心也慢慢的沉静下来了;仔细倾听,发现这个大院里的人,对赏花失去了兴趣。花只是别人的风景,每个人都想吃到柿子。柿子有限啊,怎么能吃上呢?那就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吧!如果你没有攀登的本领,没有别人帮你扶持的梯子,又没有找来杆子猛打几下的勇气,那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美滋滋的吃着柿子;看别人脸上和嘴里都流着的甜蜜。这个时候,除了眼馋还是眼馋,还有就是心里酸溜溜的,很不舒服。有人说这些还能让人接受得了,最让人伤心的是你排着队,柿子总是让后边的人抢了去,怎么也轮不到你,怎么办呢?如果你没有离开体制的能力,那就只能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吧!只有经过真正努力的人,心中才想着公平公正。可是,在物质泛滥,追名夺利,相互攀比的今天,进入这个大院里的人,有谁不想吃上软乎乎甜蜜蜜的柿子呢?想吃上柿子那就多找能吃上柿子的方法吧,不然吃不到柿子就该说柿子涩了。但人的欲望越强,随之而来的失落感就会越大。有这样一个经典的公式:欲望-实力=痛苦的程度。当欲望远远超过实力,无论如何不能实现时,就是一个人最痛苦的时候。我有过这样的痛苦,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过这样的痛苦呢?

这种痛苦来自于习惯张望别处的风景,羡慕别人,仰望别人,而忘了自己的笑容所带来的,也是想努力向高处走带来的。过年的时候,舅舅家的表弟来看我,听说我又调动了工作,进了大院里,表弟说:哥,你是不是升官了啊!听了表弟的话,我只能笑笑;大院的神秘依然迷惑着乡下的表弟。但表弟的话让我感觉到了大院外的人看我亦是风景时,我也就释然了。我想,要减少向上走带来的痛苦,那就多往下看看。吃不上柿子,看看绿叶,欣赏一下红红的果子也是不错吧。卡之琳在《断章》里说:“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我想起父亲整年两腿插在墒沟里忙乎,一场暴风雨,全泡汤了。不是所有的播种都会开花结果,也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有收获。好事成双,事事如意,只是美好的愿望而已。最近看电视剧《大江大河》,突然又明白了和光同尘的道理。原来我们只顺着阳光看世界,满眼风景;而逆光里瞧一下,空中却漂浮着许多的尘埃,这才是真实的物质世界啊!干好工作,好好干工作仅仅是一个方面。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让人琢磨一生。原来工夫在工作之处啊!

当我再次被走进大院,每天登着楼梯上班下班,已经没有“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的豪气。常常走错了楼层,错把二楼当成三楼,三楼当成了四楼。基本上没有了想吃柿子的欲望,倒是多了一些看风景的心境。

每天与柿子树碰面,渐渐地感觉院子里的柿子树上的红红的柿子已经走进了我的心里,在心里常常挂着一个红红的灯笼。这红红的灯笼,就是那颗感恩的心,温暖我,照亮我。这颗心告诉我,遇到的人,善待;经历的事,尽心。如果事与愿违,一定相信另有安排;所有失去的,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我发现那些曾经耿耿于怀的往事,也不过如此,有些事已经成为笑谈了。忠诚于内心的想法,才会成为最独特的自己,最鲜活的自己。内心里一个声音告诉我,成不了参天大树,开不出艳丽的花朵,那就做一棵柿子树吧,抗干旱,耐贫瘠;夜晚,聆听星星和月亮的喃喃细语;白天,分享小鸟的点点喜悦和进出办公楼里人的心曲;常有红红的灯笼挂枝头。美哉,善哉!

坐在办公室里,透过窗看着依然默默生长的柿子树,发现天空依然是那么高,那么蓝。我想,相对于柿子树,大院里的谁又不是匆匆的过客呢? [1]

作者简介

胡勤贵,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