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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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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貫 | 山東德州 | |
字號 | 字子纶 | |
出生 | 1635年 | |
逝世 | 1704年 | |
著作 | ||
《古歡堂集》、《黔書》、《長河志籍考》 |
田雯(1635年-1704年),字子纶,一作紫纶,一字纶霞,号山疆子,山東德州人。清朝官員。
生平
生於明崇祯八年(1635年),工诗文,清康熙三年(1664年)进士。授中书舍人。康熙十九年提督江南学政,康熙二十六年授貴州巡撫,常同周渔璜论诗[1],康熙三十年因丁母憂去職。累官户部侍郎。晚号蒙斋。卒於康熙四十三年(1704年)。著有《黔書》[2]。
著作
《古歡堂集》
《黔書》
《長河志籍考》
人物轶事
田雯抚黔
田雯,字纶霞,自号山薑子,山东德州人,进士出身。进入仕途后,他做了十馀年低级京官,到四十岁时才渐交好运,渐次超擢,升户部员外郎、郎中,湖广督粮道,光禄寺少卿,鸿胪寺卿。康熙二十六年(公元一六八七年)出任江苏巡抚,成为封疆大吏,一年后(康熙二十七年八月)调任贵州。康熙三十年八月,他丁母忧离任,在黔时间三年整。他在贵州所做的事,民国《贵州通志》上说:
第一件,他发现了贵州驻军粮食供应极不合理。驻黔清军大多在驻扎在威宁、大定(今大方县)、黎平、思南、铜仁等地,距离省城贵阳近者五六百里,远则上千里,那些地方兵多米少,驻军的粮食供应却要从贵阳周边的开州(今开阳县)、修文等县拨支,而路途遥远,又崎岖险峻,运费是米价的两倍,輓运的民夫也深以为苦。田雯以为这不仅劳民伤财,也不利于军队的防务。为此,他疏请清廷,改给米为给银,听任军兵就地自行购买,兵民两便。这本来是个显而易见的合理建议,然而在那些不知民间疾苦的朝廷老爷们看来,简直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于是视而不见,束之高阁。后经云贵总督范承勋和提督马三奇再次疏请,清廷才批准了这项请求。
第二件,奏准平溪、清浪两卫生童仍赴黔就试。平溪卫(治今贵州玉屏县城)、清浪卫(治今贵州镇远县清溪镇)在明代及清初都隶属湖广省,理应赴湖广就试,但为了便利,朝廷允许两卫生童“寄试”贵州。“三藩之乱”起,命两卫生童岁科两试赴靖州,乡试赴武昌,战后仍然如此。两卫距靖州、武昌均遥远,长途跋涉,劳顿不堪,参加乡试的还要过洞庭湖,洞庭风涛之险令他们畏惧;再是两卫“能文之士不及楚省,鲜中试者”。对此,平溪、清浪士子予以抵制,两科无人应乡试。田雯赴任时,途经平溪、清浪二卫,士子结队出郊迎接,向他倾诉赴湖广应试之苦,请求他奏报朝廷,恢复就近在黔寄试。(后来平溪、清浪二位都撤卫改县,划归贵州。)
与此同时,贵筑(治今贵阳市)、普安(治今盘县)、平越(治今福泉市)、都匀、镇远、安化(治今思南县)、龙泉(治今凤冈县龙坪)、铜仁、永从(治今黎平县永从)九县,以及永宁(治今关岭县境打罕坡)、麻哈(治今麻江县城)、独山三州均未设立官学,士子附学于邻近州县,往往为所附州县抑制,大感不平,赴省城诉求。新添(治今贵定县城)、镇西(治今清镇市卫城)、兴隆(治今黄平县城)、乌撒(治今威宁县城)、赤水(治今毕节市赤水河)因裁卫并县,生员学额亦被裁削,而与贵定、清镇、黄平、威宁、毕节五州县的学子共该州县学额,加上路途险阻,才德之士困于行途着大有人在,因此这几个地方的士子也纷纷到省城上访。
田雯据此上了一道《请建学疏》,力陈“贵筑为省会大县,请设训导一员,岁、科试取附学生十五名,普定、平越、都匀、镇远、安化、龙泉、铜仁、永从、永宁、独山、麻哈俱取附学生八名,暂以附近教职兼摄,俟人文日盛,再立学官。另外,新添、镇西、兴隆、乌撒和赤水仍复原额,由五县学官兼管;平溪、清浪乡试赴贵阳,岁、科两试赴思州”。田雯的疏请得到清廷的批准,不仅按其所议,还在上述州、县增设儒学,定出学额。之后,田雯又与云贵总督范承勋合疏,获准设立了兴隆卫学与瓮安县学。
第三件,请弛贵州蓄鸟枪禁。这是第二年二月的事。先是湖广巡抚丁思孔疏请民间禁用鸟枪,皇帝命各省总督、巡抚各抒所见。田雯疏言:“黔省山深地僻,村寨隔远,居民商贾间蓄鸟枪以防不测。至苗蛮巢栖洞处,驱狼捕兽,多用鸟枪,俱勿庸查诘,以致惊疑。”此言为皇帝采纳。
《清史稿》载一事,为他处所不见:调贵州时,苗、仲(今布依族)不驯服,两广总督建议会剿,田雯却说:“制苗之法,犯则治之,否则防之而已,无庸动众劳民也。”此议遂止。
雯为官之道:体恤民情,关心民瘼,注意倾听民间的呼声;注意民族政策,以温和方式处理民族问题;重视文化教育,以育才为要务。
当时贵州最难的问题,一是经济问题,因为山多田少,土地贫瘠,交通阻隔,但这不是短时间能够改变的;二是社会稳定问题,当时贵州还是“苗多汉少”,居民以少数民族为主,少数民族与汉族之间有隔阂、矛盾,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酿成大祸。所以在处理民族问题上他很谨慎,他在任三年间,没有出现社会动乱,社会比较安定。其实在他的治黔方略中,他最注重的是文教。他在《疏请建学疏》中说:“臣忝任抚黔,以敦崇学校为先。盖学校之关系,乃风俗人心之根本。”又说:“治天下在得民心。士为秀民,士心得,则民心得矣。请再行乡、会试,广其登进”。他是站在政治的高度来办文教的,并将之作为治黔的根本。广泛设立官学,培养士绅阶层,通过士绅阶层影响全民,有利于社会的安定。如果能吸引少数民族子弟进学,逐渐认同主流文化,就增加了对朝廷的向心力,民族矛盾就减少了。现在看来,是不乏远见的。
康熙二十八年(公元一六八九年)二月,他重修阳明书院,增其旧制,“别建合一亭,传习轩五楹,集孝廉诸生读书其中”。在田雯的心中,贵州士人“多磊落通脱,其文亦蕴藉深沉,如玉在璞,如珠在渊,如马之伏枥”。作为全省最高行政长官,他有伯乐之慧眼,能识拔人才。当他发现青年才俊周起渭、刘子章、周钟瑄时,欣喜之馀,不惜折节下交,与其谈文论艺。之后,周起渭举进士第,入翰林,所作《稼雨轩诗集》完稿时,田雯为其作序,并使之享誉京华。
他见到甲秀楼已经朽坏不堪,担心贵州将不会再有这座楼了,于是鸠工重建。他作了一篇《甲秀楼重修碑记》,借机发了一番感慨:
“ | 甲秀楼建於贵阳城南,江公东之之所从事也,越今百馀年矣,波涛汹涌之冲激,风雨雷霆之动摇,焉得有完楼哉?盖江公而后,无复喜从事者,何今人不逮前人也?江公当日,知楼之有关于黔而皇皇为之,且有关于黔之人才风气而以甲秀名之,其用意深矣。假使江公之后,或数年而一人焉,或三五十年而又一人焉,而不听乎波涛汹涌、风雨雷之交于楼也,楼虽不完,亦不若今日之甚矣。无如江公而后,遂成绝响,落落百馀年间,无复喜从事者,斯亦楼之不幸也。使人而皆喜从事,则天下何足治?不独一楼然矣。 | ” |
他说江东之以后,没有“喜从事者”再修甲秀楼,才毁坏若此,以至他的重修事倍功半。实际上明天启年间朱燮元修过,永历年间孙可望修过。他不提这两次重修,或因缺少文献记载,或因有所忌讳。但他的感慨并不使人感到空洞,因他毕竟踵武前贤重修了一次,而且他的话中包含了自己对为官一任的责任的认识,即是要做“喜从事者”,他的确是这样做的。
田雯抚黔,已经过去将近四百年了,他留下的痕迹已经被历史的尘埃所覆盖。今天我们不时还会提起他,不是因为他的政绩,而是他留下的一部治黔名著——《黔书》。
《黔书》分两卷,凡举贵州的地理、历史、疆域沿革、民族、风俗、方言、古迹、名胜、文教、人物、财赋等等,无不涉及。范围之广,资料之丰富,见解之深刻,非对贵州有透彻了解者不能为。这部书在康熙二十九年,即他离开贵州的前一年就完稿了,可见他两年间一直在忙碌着。同时代的人、著名学者徐嘉炎为之序,说:历代词人才子赋名都、言乡井,都是采撷虫鱼草木之华,奢夸宫阙城郭之盛,或是哀感时序,抒发一些轻飘的情绪而已,鲜有涉及治政之得失、人民之休戚,只有《黔书》二者兼具。如田雯说:“无黔,则粤蜀之臂可把,而滇楚之吭可扼。”一语道破了贵州西南中枢的战略地位。徐嘉炎引申说:“然则黔治则与之俱治,黔乱有与俱乱者。”前后的历史都证明了这一点,南明失贵州而云南不保,清代咸同年间贵州先乱,云南、四川跟着乱,抗战期间日寇侵入黔南而陪都重庆震动。虽然不是他一个人有这个眼光,明代太祖、成祖早就看到了,但后代帝王、封疆大吏有这个认识的并不多。基于这个认识,他将贵州的稳定看作头等大事,反对动辄大兴干戈。对前人定乱服叛之举,其不事张皇、不烦兵革者,详细书写,以作后事之师。如《土官》、《治苗》两篇。其他对山水、人物、民生、物产的记述,详尽而往往携带感情。如《盐价》一篇,说黔无盐,仰给于四川,“又不以舟车通,肩疮蹄血而后至,其来也不易,则值不得不昂。值昂二民之艰食者比比矣,黔民洵苦矣哉。”可见,他已经爱上了这片土地和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五十六岁时,他得了一个儿子,因为生于贵州,故取名“夜郎”。
他是著名诗人,与王士禛并称山左大家,巡行黔中各地,山川河流,名胜古迹,风俗民情,多有题咏。其诗风豪迈,笔力雄健,纵横排奡,不可一世。如写黄果树瀑布:“我生嗜好与俗殊酸咸,独于高山流水心馋贪。匡庐瀑布天下称奇绝,何如白水河灌犀牛滩。银汉倒倾三叠而后下,玉虹饮涧万丈那可探。声如丰隆奋地风破碎,涛如天孙织锦花記鬖(音lan san)。溅珠跳沫行人衣裾湿,云垂烟接山寺峰峦尖。小犊出游太真所不照,乖龙结队古冶岂能歼。半红半黑飞斗大蝴蝶,千章万株森十围松杉。玃猱熊狸须髯爪牙古,鼋鼍蛟螭昼夜风雨酣。安得十日五日坐潭上,二三酒侣看月凌朝暹。头脑冬烘郦道元未注,屐齿闭塞谢客儿多惭。解衣盘薄箕踞于其侧,青天搔首我歌白水岩。”此诗用的是九言体,非常罕见,黄果树瀑布的磅礴气势,似乎非如此不能状其雄。他的黔中诗作,非仅是模山范水、吟风弄月,很多是反映民生疾苦,采砂之苦与矿工之穷,水火之灾,都是他诗歌的题材。他的诗,包括山水记游,可看作《黔书》的延续。
他在贵州仅三年,当时他五十出头正是思想最成熟、经验最丰富的时候,所以为时虽短,却政绩斐然。以后他到北京,历任刑、户两部的侍郎,长才得不到发挥,几年后告老还乡,再过三年就去世了。贵州三年,是他仕途中最畅快的三年。
明清两代七百馀年,贵州最行政高长官留下治黔名著的,前有明代撰《黔记》的郭子章,后有田雯,两人而已。[3]
參考文獻
《四庫全書提要》
注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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