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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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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如山》中国当代作家邓才升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父爱如山

今天是父亲的生日,兄妹六人昨晚都相继赶回了老家。父亲明显地老了,头发先是东一根西一根地白,后是两鬓白了一片,终于雪似的白得晃眼。父亲几乎把毕生的精力都献给了子女和家庭,用他坚毅的眼光,勤劳的双手,瘦小的肩膀撑起了我们一家人的苦辣酸甜。

父亲生在赣西一个偏僻的农村,世代务农。父亲生育我们七个儿女,二姐在三岁的时候夭折了。现在,大哥,大姐,二哥,三哥,四哥和我,兄妹六人。父亲是对我影响最大的人,他言语不多,但他的行动教我做人要诚实、勤勉,让我懂得只有付出努力才会有所收获,只有诚实信用才能做到坦然面对。

家境异常贫苦的父亲只上过半年学,不太识字,却认得自己的名字而且会写,记忆力超强的好。没文化但聪明的父亲,却是当地第一个做贩卖石灰的生意人。父亲天生有经商头脑,成本多少,运费多少,盈利多少都在他脑子里,算账的速度极快。当看见昏暗油灯下的父亲,丝毫不差记住进出账的时候,我还是有点惊讶。

小时候最期盼的,就是年末宰杀年猪,因为只有这个时候,全家才能美美吃上一回肉。这时候,在外的父亲也回来了,母亲会在大年的前一夜,就开始忙碌。那时的年夜饭没有现在这么丰盛,可父母不知道怎么有那么多的忙碌。这时候的家充满了温暖热闹的气息。父亲还种了好多菜,在那个物质急缺的年代,一块菜园多么重要。那些够我们一大家子人吃菜的园子,父亲总是把菜园侍弄得葱茏青翠。直到现在,老房子的前后依然被父亲打理得生机盎然。

尽管家庭负担重,但父亲尽可能地让我们活得轻松些。我从小体质弱,爱生病,父母最是操心。记忆中我在一个冬天得了严重肺炎,父亲背着我,冒着雨雪连夜从村里步行到乡医院。走了近三十里山路,过了几条冷水河,才挽回了一条命。记得那天,风刺骨的冷,消失在夜色中父亲的身影和举在风中摇晃的火把,沿着一条弯曲的山路,面对天雪路滑,步步难行的坎坷。当时没有通公路没有大桥,艰苦是很难想象的,但父亲总是将我背在肩头高高托起,这样更难保持平衡,父亲满是汗水,衣裳迎着寒冷的空气就结了冰,走路时,衣服坚硬得来回擦出碎裂的声响,以及父亲风中冷得颤抖的身躯,至今记起,仍然让我泪流满面,感叹不已。而这份做父亲的责任感,如今也为人父的我差了很远。

都说穷人的孩子成熟早,我们六姊妹很小就知道,为家分担。每每适逢寒暑假,抑或星期天,我们都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星期天可以上山砍些柴或割些猪草。夏天暑假,可以采撷野金银花或鱼腥草,铁嶙角,抑或到山上采些野藤或采些药材到合作社去卖。冬天,山上值钱的东西更多了,可以捡拾野桐子,也可以刨挖冬笋,甚至与父亲上山烧些木炭,都能换回书本纸笔,甚至能挣足自己的学习费用啊。虽然能减轻父亲不少负担,但是由于工分少,粮食不够,父亲仍然在辛苦中劳作。

我们六姊妹有八张口的家,一直是当地缺粮大户。为此,父亲也暗自着急。八零年高考的前期,乡征兵办到我村,点名要见在高中读书的大哥。征求大哥的意见是否愿意参军。大哥当时内心非常矛盾,如果参加高考的话,即使考上大学,生活费也是沉重的负担。但招兵机会难得,马上就能为父母分忧,能减一张嘴巴吃饭。为了弟弟妹妹能安心上学,大哥没有和父母商量,便偷偷参加了体检,决定参军。尽管没有参加高考,让大哥人生失落的东西很多。但大山里长大的孩子,大山里的父亲教给我们许许多多思索,也给予大哥及我许许多多的收获和感恩。

慢慢长大后更知道父亲的艰难和辛苦,除了口粮之外,父亲要供我们读书也是很艰巨的。由于母亲生育孩子多,又劳累又操心,加上从不注意休息,更谈不上营养,所以身体慢慢越来越差了。父亲的担子更重了。一方面要供全家人吃喝穿,一方面要供子女上学,另一方面还要照顾母亲。但是再苦再难,父亲从来没有抱怨过。尽管日子艰难,但每逢过年,父亲会尽量想法给我们置新衣或新鞋,父亲总是想方设法给予我们欣喜。但也由于生活压力太大,心力交瘁,父亲一天一天的衰老。实在受不了父亲的艰苦,姐姐辍学后,拼命地帮着父亲。那年开学后姐姐悄悄告诉我,说父亲太苦了,能帮一点是一点。后来,我上了大学有了工作,我知道,我的一切都有父亲和全家的倾情付出。

对于读书,我小学初中均很乖顺,成绩也不错。可在念高中时,处在叛逆时期的我,曾带给父亲不小的伤心。那年在县城读高一,我迷上了那时刚刚流行的台球。白天逃课玩,常常晚上甚至整晚耗在校门口的台球室。五毛钱一局,能一晚二十局,消费十元。

有一次,正在兴头上,同学带话说宿舍门口有人找。我跑回宿舍,看到了父亲。四十六岁的父亲,像七十岁的老头。肩上扛着一袋米,佝偻着腰,腰间挎着有两个盛满菜的玻璃罐子的尼龙网袋,衣服破旧,一脸倦容,半秃顶的头因背负米袋,一直斜拉着。有同学说,你爷爷真不容易。满脸羞红的我,把父亲拉到走廊尾处,责怪地说:“你怎么来了,说好带东西来放在校门口门卫处!”父亲看着我,沉默良久,嗫嚅着说:“哦……我下次不进来……”接着,父亲从上衣口袋掏出手绢,小心翼翼地逐层剥开。我知道,父亲是要给我生活费。微皱的钞票,父亲叠的却十分整齐。父亲一张又一张地沾着口水数,数了一次又一次。

这可是父亲的血汗钱!我的心像是被蛰伏了一下,疼得难受!眼前总是晃动着自己刚才在台球室的情形。我走出不远,回头的时候,发现父亲还站在原地,朝我挥手。想起每次父亲送我去学校至村口,都是这个场景,泪水就溢满双眼。这一次,我下决心做个好儿子,做个好学生。

但我的决心,终究没能挡住小小台球的诱惑。当那同学又吆喝着去台球室,我内心里总是忍不住躁动。终于,我又一次走进了台球室,父亲给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不到一周就没了。不得已,给家里捎信,说学校要买课外资料,钱花完了。

这周星期五上午,我又逃课在校外的台球室。玩累又饿的我,走出台球室,正准备买点面包充饥。突然,父亲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父亲接到我的捎信后,徒步二十余公里带来米菜及生活费,累了,刚好在校门口小歇。父亲也发现了我,惊愕地望着我。豌豆珠般的汗,在父亲的脸上淌下。头上紧紧地缠着我小时候围过的围巾,父亲竟忘了习惯性地擦。   后来母亲告诉我说,父亲听说我没钱了,就不顾一切地要来看我。为了省下一块七毛钱的车费,硬是徒步近四个小时来到县城学校。

自那回后,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不敢对视父亲的眼睛。每每想起,心尖一阵刺疼,直到如今,除非不念及。也是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进过台球室,不为别的,只是为曾经顽劣的我及懵懂的心赎罪。

我们渐渐长大了,为生活忙碌了大半辈子的父亲,腰杆渐渐弯了,消瘦的身体,更加显得瘦弱,直到我参加工作后,生活才轻松了些。但母亲的身体却越来越差,尤其近十年,母亲风湿病逾重,走动都费劲。父亲除种田外,还要做饭洗衣,照顾母亲。我们每次回家,母亲就讲父亲辛苦,其实我们明白,多回家帮帮父亲。父亲坚守在大山里耕作,有多少次接他到县城居住,他总是不肯,即便是逢年过节,他也是被我们匆匆接来,他又赶着要回去。说家里养着猪和鸡要吃食;或者庄稼还没有收,抑或,菜园要人看。总是有许多理由要回到农村老家才安心。其实,我知道父亲是舍不得大山,更不愿给我们子女添麻烦与负担。

父亲没多少积蓄,但父亲却很少要我们的钱,直到如今,他还一直都自力更生。七十多岁的父亲,至今依然养鸡养鸭,种粮种菜,非但没成为我们的负担,还时不时地为城里的我们兄妹提供免费菜,为我们守住永远的老家。仅凭这一点,父亲就活的尊严而强大。有时,凝视父亲已经微驼的背影,内心一阵翻滚。看着日渐柔软下来的父亲,我终于明白,父亲一直在用他自己的方式爱护我们,我们的家。[1]

作者简介

邓才升,江西省萍乡市芦溪县人。现供职于萍乡市武功山中等专业学校,任校区工会主席。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