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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江岸(凌代琼)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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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江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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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江岸》中国当代作家凌代琼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漫步江岸

江岸漫步,去声来步,道不远人,人之为道。或行或随,或嘘或吹,或雨或晴,道之远近,我都如鼓瑟琴,携妻而行。

慢步,不为江花,不为渔火,不为观景,不为浪漫。胡然天地间,只是生活节奏所使。人如鸟,蜗居于梅龙江岸之上,行的半径,以居点为中心,风来云往,以足取乐。

江天一色,船行其上,水声拍岸,如鼓其镗,只是慢步时,浩荡长江的背景。江水比兴寐言,听言之雅,诵言如醉,才是我等感受。日日晨起,江岸草木,都以“鸣啁嘈喵”之声舞蹈邀请。书桌上《诗经》里的植物,早就与江岸野生的菖蒲、苜蓿、茅草、芦苇等遥相呼应了。

脚随心愿,人从诗经的语调里依依不舍地走出,穿越的阳光抚摸着消遣的身子,流逝的江水抒情又叙述地与我们并行。此时,眼神与流放的思想,自然落在水光艳语之中。江水和着呼吸,哗哗拍打着堤岸,一次日常行走的生活,就云水禅心的进行了。

江风撩着,远船逗着,江水浩荡的气场裹夹着。行走的意念与水分子的信息,共同感知着前行。一边行走,一边感到积极乐观的能量在身体里聚集。脚步如波流般流动,人如最原始的音符,在大江的情感五线谱上悦动。

“野有蔓草,零露溥兮”。“喓喓草虫,趯趯阜螽”。行走中,我大为欣喜与感叹,刚从书本的《诗经》里走出,又与土地里生长的《诗经》相遇。堤岸水边,植物摇曳的身影,就鲜活着这样的诗句。原来生活与诗歌就这么亲,这么近。原来《诗经》里105个草名,75个木名的植物,南国的土壤也可窥见一些。我惊讶相隔两千多年时间,还能在生长《离骚》的南国,读到蔚然深秀的《诗经》里的美景。其实,南国的这些植物,就负阴抱阳地生长在自然之中,只是2000多年前,人们的生活视野中心在北国而已。

眼看着《诗经》的遗珠,想着远古之声,红豆生南国,也同样有源远流长的诗歌。长江流域,同样也生长着深入到骨髓里的《风》《雅》《颂》植物的艺术精品。我也学着古人,踱着方步,一边走一边发挥:徒步江堤,言采其菊。“邂逅相遇,适我愿兮。”妻子笑着说,又乱改古诗。《诗经》原文是“徒彼南山,言采其薇。”我解释,这不为了与我们现实生活对应吗!土地、山川、河流、树木,大美无言地呈现着古诗歌的元素,我们就应该是“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呀!说话与脚步惊动了动物,斑鸠又从诗经的草丛里飞出。我手指着飞起的斑鸠,那不是《诗经》里“宛彼鸣鸠,翰飞戾天”的诗句吗!

人在时节里的慢步,《诗经》里的植物,就在江堤岸边“鸣啁嘈喵”,书本里熟悉的古音融入就与当下的话语赋、比、兴地对应而答。江岸上野草、野花长成的句子,调情般牵扯着脚步,我们沿着远古诗歌的小道,接近自然与生活原本。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的古声虽已远去,唐朝杜牧(杜牧曾在池州当知府)的牧童遥指与借问在江堤上都已消失,牧童短笛与水牛的影子,都随时代远去。可流传在池州一带的《傩戏》里还保留着古音。喝江水长大,心中装有平仄之韵的江岸人,出几个唱响安徽的民歌手,芦花梦里,飘出几句青阳腔地方戏曲之音,在这里是不足为奇的。慢步中,与农人交谈,他们话语如江水般向你叙述,梅龙出贵妃,将乾隆下江南与梅龙良家美女的传奇,说得让你的思想一下子,就顺着话语的江水流淌,人如皇亲国舅般恍惚飘然就上了紫禁城。

江流带着楚辞湘歌伴我们而行,南中国的情水,轻轻拍打着江岸与心岸,轻拍的愉悦,真不知是人在歌,还是江在唱。源远流长的地理之声,就在脚下平平仄仄地一展大江风情。渗透着中国好声音的一江秋水,正风生水起。

我们一边走,一边吸纳着大江与植物送来的气息,感觉着细微在滋润身体,看不见的神韵在向血液渗透,秋燥在漫步中一点一点的消散,人的情绪也在走动中,被激情奔涌的江水和《诗经》化出的植物诗句调动起来。心生比兴之意,调动出记忆储备,虽不是诗人,也想作诗。在行进的步伐中,我眼看着浅水里的白蒿,借古人之口,情不自禁地朗诵起《采薇》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日归日归,岁亦莫止-----

妻问,我们这有薇吗?我们刚才路过菜地,看到的豌豆花,就是变异的薇。看到了。那花开得就像许多蝴蝶飞在其上。薇就是野豌豆苗。时间的变化,南北的差异,使西周的野生,变成我们今天的素菜了。采薇的文字,短声长叹,千古绝世情文,使人常读常新。

人出入于幽草没身之中,草味调神,采菊江堤下的我们抬头,大为惊讶。鸿雁于飞,不只是“哀鸣嗷嗷”,铺天盖地不见首尾。“鸿雁于飞,萧萧其羽”。大雁从诗经飞来,要到南方去过冬。万鸟南迁,鹤鸣九皋。洞观玄妙,感叹,天地之神秘,雁南飞的响图,使眺望的我们,思想又如《诗经》里所说“远莫致之”。

眼神正从送大雁的南方空中回撤,回到一半,却被山上的树丫挂住。我对身边的妻子说,看那树,不是《诗经》里的“摎木”吗?“南有摎木,葛藟累之,乐只君子,福履缓之。意思是:南边弯弯的树,葛藤缠着它;快乐的人儿,幸福降临他。妻看了看我,又注目着山山上弯弯的藤缠树,笑着说,跟你走,就像走在《诗经》里。

遥想连着幻想,温暖的现实,流来的水风,心意相通的解开我的衣裳。在历史与现实,山水与清静重叠的时光里,我开襟感应,人如接收器般,接纳着这些细微的信息。人打坐石矶上,抽象。

弯转的小路,伸展到小镇镜头之外。隐于山后《诗经》里植物的倩影就又与我们邂逅。“廉葭苍苍,白露为霜”,加上“趯趯竹竿,以钓于淇”的《竹竿》诗与《江有汜》“江有汜,之子归,不我以”三首诗一起在这里安静又立体地组合成《诗经》南国的风情画。上前与画中的独钓者闲聊,与芦苇攀谈,在九华河与长江的入口畅想。

脚步在韵律里走着,情被《三百篇》里的植物牵着。我一边感受“飘风不终朝,聚雨不终日”的大江情怀,一面向眼前《诗经》里美丽却又平凡的植物问候,用手触摸着这些鲜活又可爱的句子,人的神经元也变得灵动与鲜活起来。

当人已走进夕阳里,远处传来,回家吃饭的声音。式微,式微,胡不归?天要晚里拉,天要黑啦!为啥不回家?《诗经》出于生活,无处不在,无处不显。《诗经》就是西周生活真实的写照。正如孔子指出:《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兴,指思想情感的激发移化;观,指人生政治民情;群,指沟通思想情感。)

慢步江岸,我早已是爱之汤汤。脚步推演着日子,路径弯展着象形。不追究,路源自楚还是汉,是《山海经》的延伸,还是村村通的造化。人勤而行之,在地域的文化里闲逛。

我与妻就这样“关关睢鸠,在河之州”地前行着。 [1]

作者简介

安徽铜陵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