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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秋漫笔(张继梅)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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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秋漫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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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秋漫笔》中国当代作家张继梅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浅秋漫笔

云意,远了。

阳光,淡了。

一阵秋风吹来,又有几片叶子兀自离去。

秋天带着落叶的声音来了。银杏的叶子黄了,挂在树上,好像一朵朵黄色的小花;飘落在空中,像一只只美丽的黄蝴蝶;落在树旁的小河里,仿佛是金色的小船。

秋天已经来了好久,每天早晚的凉风袭来,让人感觉神清气爽。院角矮树丛里的牵牛花还没有谢落,放眼四周,如洗的碧空下只剩一片肃穆的浓绿,盎然的生机似乎已经远去。暮色中,一阵晚风吹来,摇动着路两旁杨树繁密的枝叶,几处斑驳的黄叶迎风摆动,似乎在提醒着人们现在是秋天。

几棵高大的法国梧桐占据了我目光的舞台,远远近近,高高低低。那些硕大的圆形的树冠,美丽的五角的叶子,拥挤在我的视野里。在温热的阳光中,在高远的秋日天空下,从容而镇定地展示着强盛的生命,完全没有“梧桐一叶而天下知秋”的恐惧。在偶然路过的初秋清冷的风中,那树枝,那叶,便开始了欢快的招摇,如波涛涌动的海洋,如万千挥动的手臂,如瞬间绽放的笑脸。凝神去看,那些美丽的叶子,深绿的叶脉早已经透出了淡淡的红色,我知道,那是秋天热烈之吻的印记。

垂柳也开始变得憔悴,迟暮的美人给人的感觉永远是忧郁和凄清。依旧是清澈的池塘,依旧是婀娜的身姿,依旧是绿碧的长条,依旧是安静的倒影。但柳树再也没有了桃红柳绿三月初的娇嫩和轻狂。它沉静地站立,它默默地低垂,就算风来撩拨,就算水来挑逗,它依旧庄严而沉默。虽然年华不再,却平添了一种雍荣,让所有的心存轻浮之念的人们不由地生出崇敬。

浅秋,一切都是如此安详,一切都如同那些历史沧桑的中年人一样凝定而从容,季节的周而复始本就自然而然。就连那片小小的池塘,虽然没有了睡莲叶子的遮蔽,没有鸟儿们的拜访,却也多出了几分“潦水尽而寒潭清”的晶莹,在法梧桐间的空地里静静地凝望着日出日落,风去雨来。因为绿终究会消失,美注定会变成记忆里的无奈的云烟。

秋天的早晨像露珠一样新鲜。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又缥缈,使人想听见一阵高飞的大雁的歌唱,正如望着碧海想看见一片白帆。

那就到郊外去看看吧。扑入车窗的景色,使我生发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触。那碧天的云,蛮荒的山,被秋霜染黄的野草,俨然像一位饰着金色丽纱的处女,裸露着奶黄色的胴体。在萧瑟的秋风中婆娑起舞,展现着消魂的倩姿。伫立在山坡的秋阳,宛如一尊威武的战神,抖落着血染的战袍,溅在草丛中,渗入山下的小溪,泛着数不清的涟漪,呜咽地向外流淌,从古流到今,从辽远的过去流向那茫茫的未来。

澄清的清秋里有水墨大雁凌空飞过,劈空剪破那宁静的蓝。一行是大雁,另一行是风吟鸟鸣。走进田野,就像置身于金色的海洋,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秋风飘过,稻谷沉甸甸的清香,玉米棒子的清香,还有花生香喷喷的味道,红薯的脆甜味道,混合成了秋天特有的馨香。在这里,秋是从收获开始的。

梨子树上挂满了一个个黄澄澄的梨子,就像一个个可爱的小葫芦。一颗颗从弯曲的枝头跌落,带着馨香的甜。走近一看,梨子脸上还长着许多小雀斑。梨子很多,把树枝越压越弯,有的梨子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望无际的稻田像铺了一地的金子。稻子的长势十分喜人,每颗稻穗都有八十几粒,粒粒都挺着个快要胀破似的大肚皮,沉甸甸的。棉桃像小树,绽了鸡蛋似的花絮。地边的丝瓜藤安安静静地舒展着,层层的墨绿遮住了泥土的棕黄。瓜藤上稀稀疏疏地挂着几个翠绿的丝瓜,草丛中一株不知名的花儿正孤零零地开着。

金黄色的稻子刚收割不久,高粱又熟得火红一片。打谷场里,到处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红光闪闪的高粱穗子。地头上那些如刀的长叶,连接起来恰像一个大的帐幔,凉风过处,秆叶摇拂,又名曰“青纱帐。”瞧,那边的老大爷正在收割,他技术娴熟地挥舞着镰刀,一会儿,那密不透风的高粱便被放倒一大片。

高粱砍倒了,就是孩子们最高兴的时候了,随便在高粱秸上踹两脚,就会有蟋蟀惊得飞起来,蟋蟀怎能飞得过孩子。几个人分头去追,三步两步就捉到了,蟋蟀太多,有时两只手都忙不过来,捉得多了,就找草棍一个个从脖颈子上穿过去,一会儿功夫就能穿上好几串。

蟋蟀一科,种类繁庶,最著名的当数油葫芦和棺材头。油葫芦长逾寸,圆头,遍体油亮,鸣声圆润如滚珠玉。棺材头土褐色,短小些,方头,羽翅亦油亮。管它什么油葫芦,还是棺材头,统统带回家装在一个圆盒子里,看他们在盒子里互相抱颈乱咬,互相抵头角力,互相长腿相加,真是人间一大乐趣。

黄昏之下,芦花尚未凝霜,草尖也只是微微飞白。秋雨试探性的纤指敲车窗,镶在发髻点点如星。红药夜夜开在明月桥头,已无玉人教听箫;红蓼形单影只地摇曳在矮墙上,听凭南来北往的风吹乱她美丽的长发。

我喜欢秋天的夜空,它不像夏天那样满天星辰,却是孤星赶月,有孤寂,苍凉和那一点点呼之欲出的恐惧,像个寂寞但是倔强的小孩。我喜欢一个人在夜空下行走,因为那样没有人能知道我是喜是忧,那只是属于我和它两个人的秘密。

回到家,安坐在静怡的时光里,听窗外风的呢喃,秋,便沿着墨色再次悄悄铺满心间。我沿着秋天的思绪细细品味,慢慢寻找……在文字的浅巷里,我又在与秋对望了,秋天的韵脚里还有我痴恋守望的目光。携一颗秋心入梦,即使没有春天的芬芳,夏天的热烈,那感觉亦是温雅的、柔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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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继梅,八零后,毕业于河南省团校少儿教育专业。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