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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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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劫》中国当代作家李洋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桃花劫

那年春天,爷爷尚未婚配,只身追赶一头受伤的野猪。野猪没追上,爷爷迷路了。三天后,饿得迷迷糊糊的爷爷走进了一片桃花林。桃林尽头炊烟袅袅,有酒香飘出。闻到酒香,爷爷来了精神。

“可以讨口水喝吗?”爷爷跨进了那户人家的大门。“有什么不可以的?喝酒也可以啊,我们家就不缺酒水。”说话的是个姑娘,声音如同黄莺唱歌。爷爷听得心里一热,拿眼瞧去,只见那姑娘一袭红衣,头发乌黑,两片嘴唇像是两瓣桃花在微风里颤动。爷爷竟看得呆了,不知道如何说话。倒是姑娘爽快,继续说话了:“怎么样,喝酒还是喝水?”“两样都喝,可以不?”爷爷恢复了能说会道的状况。“只要你不怕醉,随便喝。”“我还真从没有怕醉过。”

或许真是遇对人了,红衣姑娘和爷爷很快热络起来,话题一个接一个。红衣姑娘在家酿酒,父母在外干活,要很晚才回家。爷爷在姑娘家里酒足饭饱后,还不肯离开。眼见天色渐晚,几经劝说,爷爷才极不情愿地迈步。经姑娘指点,爷爷走向了回家的路。

回家之后,爷爷像变了个人似的,天天精神抖擞,一有空就哼歌,浑身像有使不玩的劲。他说他走了桃花运,遇到了一个桃花一样的姑娘,这辈子非她不娶。父母自是喜出望外,以前一提找对象,爷爷就找各种理由拒绝,现在终于主动自己提出来了。几经周折,总算得知了爷爷心目中桃花女神的情况,姑娘名叫俞尚红,是家里的独女,针线活一流,厨艺上乘。托媒人找上门去,对方放出话来:“如果那傻小子能喝完她酿造的三碗酒不醉,就可以嫁给他。如果喝酒能胜了她,婚后一切听他的。如不能胜她,那就要改掉以前的一切不良习气,婚后一切都是她说了算。”

听完媒婆的话,爷爷高兴得眉飞色舞。聘礼很快备好,爷爷向着红衣姑娘家一路飞奔而去。

“桃花,我不管你的真名,今生今世,我都这样叫你。苍天作证,父母作证。”爷爷端起第一碗酒,一饮而尽。“桃花,你是我永远的桃花,我将尽全力让你不凋谢。苍天作证,父母作证。”爷爷端起第二碗酒,脖子一昂,喝了下去。“桃花,你即将和碗里的酒一样,和我在一起不分彼此。苍天作证,父母作证。”爷爷端起第三碗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桃花,现在咋俩比赛吧。看看谁的酒量好。”爷爷满脸得意。“今天到此为止,如果没醉,咱俩明天再比,如果醉了,你就乖乖地回家吧。”俞尚红的语气不容置疑。爷爷没有再坚持自己的主张。

当天晚上,爷爷故意跟人聊天,故意找事做,睡得很晚,以证明自己喝了三碗酒没有醉。第二天,爷爷起得很早,也没有显出丝毫醉意。第一关,也是最重要的一关,爷爷顺利地闯过了。中午,爷爷与后来成了我奶奶的俞尚红拼酒。两人边吃边聊,边聊边喝。酒喝得很慢,三碗下肚,爷爷觉得头昏眼花,貌美如花的俞尚红奶奶却一点醉意也没有。“继续喝,比赛还没完。”爷爷满是不服气。“当然得继续啦,结果都还没有出来。”俞尚红奶奶若无其事。第四碗酒刚刚喝了两口,爷爷就醉倒在桌下。俞尚红奶奶忙前忙后,顾不上休息。

终于熬到良辰吉日,又是一年桃花开的时候,一支并不壮观的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一顶晃悠悠的花轿,俞尚红奶奶就被爷爷娶回了家。拜天地,拜高堂,对拜,爷爷用仪式证明自己成婚了。

婚后,按照奶奶的安排,爷爷也在自家地里种上了许多桃树。于是,年年桃花开。奶奶也总是在桃花开的时候酿酒,酿很多的酒。远近的很多人都喝过奶奶酿的酒,都说酒好,不伤人,口感一流,是他们喝过的最好的酒。

“做俞尚红的老公,真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远近的人都这样议论。自从爷爷与俞尚红结婚后,两人如同绽放的桃花,天天光彩照人,精神头十足,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在地里忙活,爷爷常常忘了按时回家吃午饭。可是,天生好命的爷爷,午饭一顿也没有少吃。在爷爷肚子呱呱叫的时候,奶奶总是带着香喷喷的饭菜及时出现。夜间在庄稼地看守野猪,遇上半夜风大雨大,爷爷总能看见一点灯光走近,径直走向他的草棚。那是奶奶正带着雨具和干净的衣服,亲自给爷爷送来。爷爷外出给乡里人帮忙,有时要很晚才回家,奶奶会点着灯等,等爷爷回到家里,照看着爷爷洗漱完毕,才肯睡下。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又是一年除夕到。年逾花甲的爷爷依然雄心勃勃,他要打猎,要用最新鲜的食材,犒劳奶奶,犒劳家人。奶奶满脸喜悦,嘱咐爷爷小心点。

时近中午,不幸的消息传来:爷爷追赶猎物时摔下山崖,丢了性命。奶奶当即昏了过去。几经努力,奶奶才舒醒过来,嘴里念念有词:“我真不该告诉那个秘密,真不该啊……”奶奶说的秘密原来是这样:当年,爷爷去奶奶家喝酒,奶奶怕爷爷喝完三碗就醉,事实上,也没有人喝过三碗不醉的。所以做了手脚,爷爷喝了酒就没有醉。与她拼酒时,都是货真价实的烈酒,奶奶是天生海量,爷爷当然就醉了。

爷爷知道真相后,激动地说:“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并且吻了奶奶,奶奶一高兴,许可爷爷喝点酒再打猎。结果,爷爷也高兴过了头,喝多了点,悲剧就发生了。

把爷爷安葬好的当天,奶奶就用一块白布结束了自己的生命[1]

作者简介

李洋,四川平武人,南坝中学语文教师,偶有文章见于报刊杂志。喜欢用文字呵护自己,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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