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村庄的变迁(齐瑞珍)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探寻村庄的变迁》是中国当代作家齐瑞珍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探寻村庄的变迁
人们常说:“国是最大家,家是最小国。”在风云变幻的长河里,置身其中的每一个家庭都是历史的载体。一个家的变化代表着一个时代的变化,而一个村庄的变迁却影响着一方水土的家庭变迁。它是这个时代的见证者和实践者,而翻开我尘封的历史记忆,便是这个村庄历史的一隅。
我的姥姥家是辛村乡南段村一家普通的农民家庭,曾住的是那种冬暖夏凉的三孔土窑洞。姥爷去世的早,妈妈兄妹七个当时年龄尚小,生活的重担一下子压在了瘦小的姥姥身上。作为家里的长女,妈妈只好辍学到城市打工,姥姥则在院子里养了三只奶羊来贴补家用。小时候放了暑假,我经常跟着比我大一岁的小姨到山坡上给羊割草,我们割完草把篮子往地上一扔,就召集几个孩子在草垛那捉迷藏、过家家,在草地上打滚、疯玩,直到玩的太阳下山才肯回去。
我心血来潮时也会跟着小姨去上学,她的学校建在一个破旧的院子里,教室里七扭八歪的摆放着几张已经高低不平的桌椅板凳。因教书的女老师与妈妈是从小长大的姐妹,她看见我进了教室,只是温柔的看我一眼,示意我坐下来,然后继续为我们上语文课。那时虽然环境艰苦,但同学们都背着小手聚精会神的听课,我也在不知不觉中学到了许多知识。现在这里已经矗立着一座崭新的二层教学楼,当年那位女老师应该已经退休颐养天年了,但她那和蔼可亲的笑容我至今都记忆犹新。
那时,去姥姥家要走很远很远的路,还要趟过一条说深不深、说浅不浅的小河。刚开始还有渡船摆人们过去,后来水越来也小,大人们也就踩着石头,趟着水过河。我们小时候,每次爸爸先把妈妈背过去,让妈妈在河那边接应我们,然后再把我们姊妹三个一个一个的背过河。我们手提自己的小鞋子,躺在父亲温暖的背上,看着父亲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冰冷的水里,心里想着:“要是这里能建一座大桥那该有多好呀!”
转眼几十年过去了,我小时候的愿望终于得到了实现,一座平坦宽阔、结实美观的汾河大桥横跨两岸,既缩短了我们和姥姥家之间的距离,也拉近了南段村与城市的距离。从汾河桥一直延伸而去,宽阔平坦的飞虹大街穿村而过,把南段村分为南北两部分,沿路绿树成荫,风景如画。路两边高楼拔地而起,街市繁华、商场林立、街道干净整洁,我们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姥姥家。
现如今姥姥家早就从三孔土窑洞里,跟随小舅舅住进了拥有高档家具、现代化家电的四合院内。每年过生日时,她的这几个儿女都会携家带口来为她过寿。80几岁的姥姥除了耳朵背一些外,思路清晰、精神矍铄,看着这些健康活泼的孩子们围绕在她身边,她总是笑眯眯的看着她们,笑容灿烂的像个孩子。
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家常、在宽敞干净的院子里晒着太阳,数说着流淌日子里的美好时光,是一件开心而惬意的事情。本村生活的二姨说:“她们现在不在路边卖菜了,搬进了新建的丰禾市场,那里干净宽敞,生意比以前兴隆多了。”三姨说:“她们去年搬进了南段的睿和家园,天燃气和大暖都接通了,做饭取暖方便快捷,冬天在家温暖如春,再也不用冻得哆哆嗦嗦了。”在外打工的二姨家女儿也插进来说:“是呀,现在咱们南段村发展的这么好,制醋厂、蘑菇厂、啤酒厂如雨后春笋般发展起来了,我今年也不打算出去打工了,计划在啤酒厂上班,让孩子在睿博学校上学,这样我既可以赚钱,又可以照顾孩子,再也不想在外漂泊了。”听着她们这些琐碎的家常里短,恍惚间又回到了从前姥姥家住土窑洞的岁月,我深刻感受到了这些小家庭随着村庄的变化而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巨变。
但听说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那天我和文友们相伴再次走进这熟悉而又陌生的村庄,我第一次参观了千年工艺制香厂、味浓醇厚的制醋厂、菌苗飘渺的蘑菇厂,也是第一次亲眼所见制香从原料、搅拌、成型、晾晒、包装的全过程,这些摆在货架上或长或短、或粗或细,颜色鲜艳、包装精美的香从出厂的那一刻起,它就被人们赋予神灵的角色,在这香雾缭绕的庙宇前,在人们虔诚的膜拜中,寄托了人们美好的希望和信仰。
这个制香工艺在南段村有千年的历史,那是怎样的信仰让制香工艺流传至今呢?带着这样的疑惑和疑问,我走进曾与广胜寺媲美的广居寺,听庙宇的管理人员讲这个村庄的前世今生和历史传说,我这才找到了真正的答案。相传:“在洪武25年间,有一陕西信佛之人,来广居寺烧香,见这里寺庙多香火旺,所以就在南段村住下来,开始在这里做香的生意,并将技术传给了南段村人。至今,南段村在做香技术上是洪洞一绝。” 一个村庄的信仰是一个村庄的灵魂,了解一个村庄就要了解他的历史和文化,就像去了解一个人,不能只浮于表面,而是要真正走进一个人的内心。
这一片土地经历了岁月的沧桑,时光的洗礼,已变得富裕而美丽,繁华而热闹。在岁月的长河里,这个村庄的变迁就是沧海一粟,而在我的心里这个村庄永远是我童年的记忆和灯塔。 [1]
作者简介
齐瑞珍,临汾作协会员、洪洞作协副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