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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活,蔫的猴击败了小笊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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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活,蔫的猴击败了小笊篱》中国当代作家刘瑞成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心思活,蔫的猴击败了小笊篱

内容提要:

站立着,一棵树,一股风;在脉络里婉转,在清癯的枝头,衣袂匆匆;莫道英雄无归处,金戈铁马赋诗盅;一指间的风沙,一生的心事,久别重逢……

全国解放以后,丢了党籍的战斗英雄刘高河,回盈州公安局工作后再次遭到奸人的陷害,无奈带着病体解职回乡。生命低谷的刘高河励精图治、初心难改、继续勇敢奋战在为民疾呼的一线,合作社、大跃进、战洪图、建水库、破奇案,虽始终难躲奸人的谋害和特务的暗杀,仍默默地与命运抗争着、不屈不挠顽强地站立着。时时考验着在特定历史时期,一名铮铮铁骨勇敢战士的高贵品质和潮白河汉子的侠肝义胆,展现了一名被奸人排除党外在思想上却早已入党的共产党人的人格魅力与忠诚。

故事构思奇特、哀婉曲折、人物个性触人肺腑,读之咏之品之思之,定会让您辗转沉思、挽腕长叹、不忍释卷。

——心思活,蔫的猴击败了小笊篱

“土地”风波以后,自留地保不住了,人们在失望之余,对土地便不再多么上心了,加上一场冰雹,结果来年粮食产量锐减,蛤蟆台子又吃上了“救济粮”。

刘高河吃了没文化的亏,也想好好培养孩子们,无奈自己的身体实在不给力,几个如狼似虎的半大小子,十分的让他操心费神:“按照老收儿说的,带孩子们出来熏熏。不管家里多穷,是那个'虫’的,都给我要好好的念书!”这天,他借着到城里卖花生的时机,让毛晟领着几个孩子,祭拜了一次老城厢的文昌阁。

文昌阁已经破烂不堪。刘贤亮说,这是明朝万历年间盈州县令袁黄(了凡)留下的遗迹。袁黄在位期间,在这里修建了文昌阁,每月初一、十五必到明伦堂亲自为学子们讲课。在袁黄的引导下,盈州学风日盛,成为附近中举人数最多的州县。清末民初,“老五爷”刘轩珩也在此办过桑梓学堂,后来日本人来了,特务机关长小田林二把这里强行改成了:“中日亲善中心学校”,老五爷以死抗争也未能奏效。袁黄舍粥处老井犹在,一块砸断的石碑上依稀可见:“人之有志,如树之有根,立定此志,须念念谦虚,尘尘方便,自然感动天地,而造福由我……”“都给我记牢实喽,好好念书就可以当大官,长志气就可以干大事……”刘高河用他的理论教育着孩子们。

大儿子刘潮涌的话不多,爱看书和思考还喜欢饲养动物,学习成绩一直不错,被人唤作:“蔫的猴”。初中毕业还想接着上,无奈学校闹起了革命,学生开始罢课,好好的“教书先生被斗的斯文扫地,声名狼藉。”“这个书不念也罢!”高中念不下去了,只好辍学回村当了社员。五分半工的劳力让蔫的猴受尽了磨难。有些人就是那种“怂奸坏”,你越是老实他越是欺负你;挑河抬大包,让个子小的蔫的猴与膀大腰圆的壮劳力“土地雷”搭配;又脏又重的难啃的骨头交给你独立来完成。本指望当从部队回来当了队长的堂哥能够关照他,哪知一场纠纷使他丢了官不说,还把刘高海气的“弹了弦子”。

事情发生在耶律村与蛤蟆台子交界处的古潮白的老河滩。为了增加粮食产量,生产队每年都要从老河滩里挖些臭渍泥作为庄稼的肥料。一条小河就那么一点烂泥,两个村你抢我夺,于是发生了矛盾。开始是社员们相互指责,之后有人动了手:“大开队长,了不得了!耶律老儿又欺负咱们了!你赶快去拿个主意吧!”队长大开正在喝喜酒,大队会计兼保管主任赵吉气喘吁吁地跑来把他给拽走了。

“住手!”此事正好被路过的公安特派员给撞上了,他放下自行车,严厉地喝开了两拨人。因为是蛤蟆台子人先动的手,为此狠狠地批评了蛤蟆台子的社员,希望大事化小,息事宁人。“他处理不公!咱们不服,你们等着,我去找大开去!”“对!我们不服!”赵吉一鼓动,蛤蟆台子人嚷嚷开了。大开就是个不会拐弯的直肠子,看见社员们嗷嗷地叫着,一肚子的酒精让冷风一吹,禁不住了赵吉的一阵阵撺的,胆子“蹭蹭”地飙升起来:“我操!打你逼克的!”一撇子,给了公安特派员一个倒栽葱。

“大侄子,你不应该呀!”张三旺叹了一口气,大开被公安带走了。此事非同小可,等大开酒醒了,被双开了不说,还被判了半年的拘役。赵吉却顺利接任了大开的所有权利。“丢人现眼哪……”本来把儿子引为自豪的刘高海,经受不了如此致命的精神打击,突发脑溢血,含恨离开了人世。

艰苦卓绝的日子成就了蔫的猴逆来顺受的性格,他慢慢地养成了仔细加钻研、实干加巧干的特点,干出活来像模像样,最终得到了一些人的暗暗赞许:“嗯!别说,这蔫小子有点儿脑瓜筋(聪明)……”蔫的猴被叫得更响了。大队书记张三旺非常看好他,提议把大队最难的饲养员任务交给了他。这是个很要命的差事。在“抓革命、促生产”以及“阶级斗争一抓就灵”的形势下,牲畜的肥瘦是与政治挂钩的。队上的耕牛绝对比社员们的人命值钱,一个普通社员病了、丢了、死了,关心的人也许不多;如果大队的耕牛骡马病了、丢了、死了,那可要上纲上线好好查查的,看看有没有“阶级斗争新动向”,有没有“反革命分子的蓄意破坏”。

与蔫的猴一起搭伙的,是老饲养员刘四。这个外号小笊篱的很会钻营。文化大革命运动一开始,刘民兵揭发了刘府,刘氏族人顿时“树倒猢狲散”各奔东西了。刘四却用独轮车推上瘫痪多年的老婆子,找到了螃蟹镇负责人杨文革,他非要认祖归宗,分上刘家大院的一杯羹不可:“杨干部,我可是蛤蟆台子刘氏的正宗子孙哪,解放前,恶霸地主刘轩珩逼的我全家流离失所,现在好了,请政府为我做主,我可以回家了……”“事出有因,情理之中。”杨文革大笔一挥,结果,让他蹭到了刘家大院的一间半厢房。

“有福之人福自来。”刘四两口子兴高采烈地搬回了蛤蟆台子,让那些主动与刘府划清界限的族人们一个个捶胸顿足。刘四还算勤快,但有一个小毛病,就是爱占个小便宜儿,隔三差五往家里捎点饲料啥的,弄得生产队饲养室经常对不上账:“妈的,皮笊篱一个,汤水不漏!”跟他一起搭过伙的“麻老六”气不过,干脆辞职不干了。蔫的猴给他打了下手,这让小笊篱兴奋了好些日子:“嘿嘿,小××崽子,我玩不死你!”

大队会计月底来核账,饲养院出现了亏空,刘四就一股脑地把责任全部推到了蔫的猴身上:“我没有……”蔫的猴笨嘴拙腮,茶壶里的饺子有嘴倒不出。“你们都知不道咋亏的,那就是我给贪污了呗?”大队会计也是个见风使舵的人,人称“阴阳脸”,他心里明明知道是蔫的猴受了冤枉,也不愿意公开得罪小笊篱,于是来个公事公办,竟然让蔫的猴包赔了损失,这下,更让看他笑话的人坐实了偷窃的坏名声。

蔫的猴嘴笨心不傻,时间一长,逐步摸清了小笊篱的作案习性,就背地里独立建了一本账。把财物出入的时间、地点、钱粮数目、提取数量、经手人、现场证人以及值班人等等都记得详详细细、清清楚楚。

“这是咋回事?”会计又来查账了,账目依然对不上。“蔫的猴你××又咋弄的?”小笊篱先入为主,上来就咬了蔫的猴一口。“我、我……”蔫的猴急的脸红脖子粗。“我不是教过你了吗?省着点省着点,咋就'裤带上扎眼系不住呢’?你这么不长记性,脑袋瓜子让驴踢了咋地?说老实话,那亏空的,是糟践了还是都拿家去了?”“我、没有……”“还狡辩?还狡辩?不是你是谁?我看你这孩子忒不着调了,我说阴阳脸,要不就原谅他一次,下回注意吧……”刘四的脑子有些膨胀,一不留神,把“阴阳脸”的外号给秃噜了出来。“这是啥话?集体财产咋能说丢就丢了?不行,非得好好查查!”大队会计本姓“令”,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听到刘四叫他外号,陡然升起一丝不快。“令会计,你看看这个……”蔫的猴被逼急了,冷不丁拿出了自己的对账单。“你这是记的啥呀?我咋知不道?甭××扯臊了……”刘四一下子胆虚了。

阴阳脸接过账本,仔细核对了一下,情况一目了然了:“这的确是你们饲养院每天过往的账目,跟我掌握的情况基本一致,排班也没错,你们仔细瞅瞅……”令会计确认了这份账单的真实性。“那个……反正……”上面的字一个也不认识,小笊篱支支吾吾的下不了台了。显然,问题是出在他的班上,跟蔫的猴没有一毛钱关系

“这小子,中!”自己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小小的蔫的猴这么有心计,人们开始对他刮目相看了。麻老六听说后,乐呵呵竖起了大拇哥。张三旺撤了刘四,蔫的猴当上了大队饲养院的主要负责人,从此对饲养院的事更加细心了。他把被窝卷从家里搬进了饲养院,对每头牲畜都逐一进行了登记,建立了健康档案;还学会了为牲畜接生、看病,哪个牲畜生驹、生病,或出现异常,他都不辞辛苦,全天候守护在它们的身边;潜心研究每头牲畜的生活习性和脾气秉性,与它们建立感情,许多难以驯服的“二橛子”在他面前都非常听话。饲养院的牲畜一个个膘肥体壮,公社给蔫的猴戴上了大红花。失去了自主权的小笊篱心中闷闷不乐。

“哼哼,撤了老子,你们他妈的也甭想落好!”他不是踢坏院子大门,就是扯断饲养棚电线,有时还摘走灯泡,处处给蔫的猴添堵。蔫的猴的全部心思都在牲畜身上,没有精力跟他斗,只好认倒霉,经常自掏腰包进行维修

“三秋”大忙季节到了,公社通知:“冬小麦的播种任务繁重,各大队要确保牲畜不出任何问题!”

诗曰:那年那月那些人,小小年纪历艰辛;老实忠厚遭人欺,兔子急了也咬人。[1]

作者简介

刘瑞成,笔名柳一 ,原籍天津宝坻,天津作家协会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