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年長你還年輕(子雋)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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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年長你還年輕》是中國當代作家子雋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歲月年長你還年輕
指縫太寬，時光太瘦。我們以各種儀式，樂此不疲的辭舊，也虔誠不已的迎新，作別了庚子，迎來了辛丑年。年年歲歲，歲歲年年，時光在不停地旋轉，可我覺得它的周長總在不動聲色的外延，稍稍懈怠，就會落在歲月的邊緣。
在抵達歲月深處的路上，漸漸得知，經年是一部最好的教科書。你曾經讀懂過一段歲月，你對那段歲月就會從容以待。庚子年，新冠病毒來襲，人們曾有些驚恐失措，我們禁足百日，居家抗疫，起初，感到禁閉般的不自由，面對一度猖獗的疫魔，人們很快醒悟，形成了抗疫的共識。庚子年與辛丑年之交，又一次短暫的居家抗疫，這次，人們淡定了許多，可以靜下來，做些該做的事情。時而隔窗遠望，新舊之交的天空並不明朗，灰濛濛的天際下，喧囂的城市又一次沉寂，街頭巷尾搭建的一座座迷彩據點，一旁形色凝重的「戰士」們，值守在特定的點位，戒備的氛圍，讓人警覺而不可大意。
誰的人生之旅，都不可以大大咧咧，只有謹小慎微，小心翼翼的前行，才不會在任何一個時光的節點，懈怠了不足以鋪張的時光。你精誠於歲月，歲月就會還你於豐盈，你吝嗇了生活，生活絕不會對你慷慨以待。有時覺得，賴以生存的歲月，它的腳步並非一成不變，那樣均勻，而是越來越匆匆。而心靈卻越來越更加從容，即便被時光甩得遠了一點，又有什麼可怕？
當你初來乍到一個年輪的驛站，細細回味來時的路，你一定有過這樣的感覺：歲月老了，我並未老去，心態依舊年輕。分明已經抵達古稀之年，而依舊做着前十年甚至二十年的事情，年齡與心態越來越不夠匹配。花甲甚至古稀老者，仍然在跳廣場舞，彰顯生命的光鮮。仍然騎游或者穿越，昭示着生命的健壯。仍然以極大的熱情聊天交友，賓朋滿天下。一個生機盎然的歲月，與青年無關，而是那些已經老去的老者，還在年輕着。
一個時代的老去，是一群步履蹣跚、人生衰敗的人成了這個時代的標牌。而當下，一群已經老去的人依舊鮮活，成了時代的亮點。人總要老去，但一群心態趨於年輕的老者，至少已把鮮活的領地拓展，讓世界也更具鮮活。時光的老去不是輪迴的太久，而是在某一個思維的空間失去了靈動。人們的老去，不是皺紋的深刻，而是靈魂的頹廢。一個延緩了衰老的人群，一個更具光鮮的時代，在當下，契合的從來沒有這樣美妙。
生命在不動聲色的消減，而心智在悄無聲息的生長。當步入生命深處的人，世界縱然依舊喧囂，心智卻早已安靜下來，一起都變得那樣從容。堅信每一個日子都是現場直播，誰都不可把控下一個畫面。但審視事情的角度，洞察生活的深度，將會讓自己遠離迷茫，剔除虛幻與紛繁，在每一個十字路口，或翻山越嶺，或跨越溝壑，總不會失去一路花香，相遇希望的路徑。
有時候，沒有任何由頭，便會萌生一些假設。倘若當歲月抵達某一個節點時，能以逆行的方式，讓時光與人生得以重生，這個世界會是怎樣的智慧，老成和繁盛。事後，雖然覺得這些都是徒勞的，可還是不輕易釋懷，祈願人與歲月能一起永青。
匆匆幾十載，在歷史的長河裡，宛若一顆流星，帶着自身的一抹光亮，即瞬隕落在天際。而年與年的更迭，更是短暫的不容表述。人們都有屬於自己的經年，身後那些深刻的足跡，有序地排列在來時的必經之徑，蘊含着人生的智慧與氣概。
得以淬鍊的人生不斷醒示：人生不可以失去清寧。所有的發現都安臥在清寧之中，鐘錶的聲音如此微小，微小的被人忽視，可在安靜中卻可聽到它的腳步聲。人生的很多智慧，往往都藏在沉穩與冷靜里。我讀過楊絳的《我們仨》，「不要緊」三個字閃爍着淡定的光芒。家裡門軸壞了，關不上門，她笑着說：「不要緊。」丈夫錢鍾書頭上長了個疥瘡，心情煩躁，她安慰道：「不要緊。」她一生平靜從容，不管遇到什麼事，似乎從來都不曾慌亂過。就像曾國藩說的：「凡遇事須安詳和緩以處之，若一慌忙，便恐有錯。」我們都不可忘記這句古語：「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
周國平曾說過：「生活原本就是有缺憾的，人生需要妥協。不肯妥協，和自己過不去，其實是一種痴愚，是對人生的無知。」這樣的箴言，只有在匆匆的歲月和從容的人生中，才可以讀懂。這個世界沒有一直風生水起的人生，也沒有一直被陰霾籠罩的歲月。看淡，冷靜才可掌控人生。很多時候，困住我們的並非困難本身，而是缺乏可以變通的心智。學會拐彎，山窮水盡和柳暗花明，往往就在一念之間。
他們才會蝸居到家裡，元宵節剛過，薄寒尚未褪去，又不約而同聚集這裡。這仿佛是一個大課堂，匆匆的歲月，慢慢的心靈，在這裡都可得到解讀。他們也許在經卷里穿越了千古舊歲，也許又是傳統習俗的見證者，一切都習以為常，沒有絲毫的驚恐或者抱怨。雖越過古稀，雪染雙鬢，可精神依舊豐盈，對人生充滿情趣，甚至會因為某一個「說法」和「看法」各抒己見，爭論不休。
當下，老者年輕態的彰顯，除了盛世的滋養外，更多的是得益於心胸的遼闊，對人生的滿足。一位年逾八旬的老者說，一輩子沒能遇到大的幸福，可小幸福天天有。他憑藉這樣的人生觀，不但收穫了高壽，更收穫了心靈的鮮活與盈滿。願時光放緩，願心花燦爛，願經年流光溢彩，足以能裝點近水遠山。
作者簡介
子雋，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