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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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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祠》中国当代作家苏天真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宗祠

走近宗祠,也就走近记忆

在皖南查济这座千年古镇,通体散发着穿越时光的味道

街巷很窄,青石板条铺地,古井汪汪,庭院深邃幽泠,檀木香充盈着白墙黑瓦的老屋,轻声说话就有回音。石溪边有座颇具规模的宗祠,说颇具规模也就前后三栋连体的大厝。这是一座历经百年沧桑的宗祠,据说这里出过许多名人,这是吴姓宗族的圣地。

在徽州,千年古镇俯拾皆是,百年算什么?然而,就这百年的历史,使查济跃然成为旧时光的象征。

其实,宗祠是整座古镇的历史地标,是一代又一代人生的起点和终点的备注。宗祠是人的精神寄托之所,从内心深处来影响人。一个族群的生活仪式,最大的作用是维护伦理纲常,稳定社区政权,都始终在宗祠内进行着礼义仁信的过程。

吴氏宗祠坐面朝南,结构为三进三厢的建筑,有庭院围墙、西南向门楼,典雅而古朴。飞檐斗拱、雀替雕花工艺精湛,木雕图案是那种带着浓烈的徽派风格,宗祠虽历经百年雨仍结实地矗立着,像骨茬康健的老人。周围比它后建的老屋,相继人走屋空,自然地坍塌、荒芜。唯有它苍老而孤独地坚守,默然注视族人一个个生命的降生,成熟,然后像露珠,毫无痕迹地蒸发。

在宗祠,我看到了曾经的光阴,是一个令人虚拟,世事更迭,生命如白驹过隙,我们又何曾想到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个时刻呢?

据族谱记载,吴氏肇基始祖于明洪武年间迁至此地,其子知识渊博,通晓天文地理,于是择地而居,在卧牛睡姿地形并依靠风水林始建宗祠。吴氏后裔谨遵祖训,严禁砍伐宗祠后的大片风水林,我想“风水林”是个关健词,也许正是这个看不见的所谓“风水”,让人有所敬畏,镇住了贪婪和欲望。我以为,无论什么东西,若只用道德层面来约束人的行为是很难做到的,必须有超越道德之上的东西做支撑,如法制。

这么多年,我从不写与宗祠有关的作品,总认为宗祠礼教繁琐,莫测高深,充满神秘。可谁知道宗祠是中国文明史的基础。正因为儒家学说出现得很早、很成熟,中国的宗祠才归于文化的力量之下。

位于山地中间一块稍微开阔的平地的吴氏宗祠,背后是高而挺拔的大山,山腰被开辟成层层波浪的茶园;宗祠前是斑竹园、烟火塘、桑园,和老远都能听到它唱歌的石溪;溪旁是一垄垄耕地,蓬蓬勃勃的葶苈,盛开着明黄色的小花清香溢远;越过石溪上一溜浅滩石墩,对面是一冲高低错落的水田,满眼是霜压着歇冬的麦子;水田后,是山坳里温润碧绿的毛竹和山垄苍绿的松杉。构成深秋皖南低奢格调的风景。

据说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宗祠成为满街红绿走旌旗扫“四旧”眷顾的重点。改革开放后,又恢复宗祠原有功能。是的,记忆深处总有一种呼吸引导你追索自己家族的根源。而有些东西是需要保护的,保留完好的森林与宗祠是一座容量巨大的博物馆,一个历史的器皿,承载消逝的人与往事。宗祠门前有一个月牙泮池,来的人必须涉水而过,就多出许多的诗意与梦境。同时,一个宗祠盘根错节的脉络与宏大叙事也融在其中。月牙形泮池,更像一个时代的分界线,现代与古代的分界线,穿越时空,我们捋清每个族人的血脉,与先人对话,看到断裂的家史缝合。

对一座村落而言,宗祠是面子,一条街巷的居民才是内涵。如今的宗祠,有什么可看?无非是个空壳,每家宗祠都是金璧辉煌,却也空荡,可是,村民的至爱亲朋, 那逝去的先人,一个一个牌位,挤在逼仄无光的暗室中与灰尘相守。谁都明白,他们早去天国,灵魂呢,却静默地守着乡土。

陈忠实先生的小说《白鹿原》中的“白鹿宗祠”,这个宗祠既是讲堂也是法堂,它春风化雨般地教育你,却也当众扒下你的裤衩,打得你皮开肉绽。它赈灾扶贫,却也在你揭不开锅时刮走你最后一把米。新时代不喜欢这种制度设计,治理乡村,归拢人心,新方法普适天下。

在城市,每每想起那广袤乡村的宗祠,我会联想到百家姓中的姓氏......它们被时光切割得断断续续,散落在人口稠密的村落,组成一棵棵参天大树,根系发达,枝繁叶茂。

这一刻,我想起宗祠里的神位,草木一世,枯荣自如,人莫不如此。哪怕曾经显赫过、庄严过,也最终回到宗祠,这,或许是藏传佛教中轮回的大德至道吧![1]

作者简介

苏天真,中国社会报安徽记者站站长、副编审。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