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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讷(张强)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事实揭露 揭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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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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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讷》中国当代作家张强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地讷

地讷

“救命啊!我是和庄的!”“救命啊!我是和庄的!”“救命啊……

大街上冷清清的,黄荧荧的路灯还没有熄灭。但是,灯光已经不再那么明亮,东方已现出鱼肚白色。散步的地讷听到这喊声,立刻意识到“和庄”这不是我的老乡吗?他三步两步跑过去,看到邻居三多躺在血泊里,有气无力的喊着:“救命啊!我是和庄的!”于是,他来不及多想,救人要紧,他掏出手机,拨打了120。

三多娘生他前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她想再要个闺女,才怀了第三胎,结果生下他来还是个儿子。于是给他取名三多。三多长得五大三粗,虎头虎脑,从小就不肯下力,二二牤牤的转悠着吃个巧粮食。改革开放以后,不干活就没饭吃了,原来的脾气就收起来了。他贷款购买了农机具,帮人耕地、耩地,收割庄稼,日子过得倒也红火。可是去年收割玉米时出了个大事故,赔了几十万元,从此债台高筑。本来红火的日子一下子跌入深渊。

大夫检查,右腿膝盖以上粉碎性骨折,失血过多,如不及时手术,恐有生命危险。地讷通过熟人,在没交住院费的情况下,优先将他推进手术室,进行紧急抢救。然后让妻子送来了两万现金交了住院费。手术到下午两点才结束。临床陪护过来一把拉开窗帘。三多和地讷同时看到窗外蓝蓝的天上飘过来一片白云。也就是这片白云似乎让他们两个同时想起了一个故事。

收过玉米的地里,玉米桔并排躺在地上,社员们正在搞复收,谁收了谁要,通常叫“放圈”。地讷看见了一个挺大的玉米棒子,他惊喜异常的跑过去拾起来,这么大的玉米棒子,在那半年糠菜半年粮的年月,足够他一家人喝一顿掺和着野菜的稠糊饾,地讷如获至宝。但是与他擦肩而过的三多回过头来看到了地讷手里拿着的这个玉米棒子,脸上立刻显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恶意,他恨自己怎么睁着大眼没有看到,几步走过来,扑哧一把从地讷手里夺过玉米棒子强硬的说:“这是我看见的!”

地讷说:“你看见的,你怎么不拿起来呀?”

三多说:“我没拿,也是我的。我现在不是拿起来了吗。”

地讷哭了:“你讹人!你讹人!”

三多说:“你说谁讹人?再哭,打死你这个小地讷!”

听见哭声,地讷的爸爸、妈妈从不远处过来了。附近的群众也围了过来。

三多似乎感觉不好,赶紧使出当时惯用的杀手锏:“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无产阶级专政万岁!”这一招真灵啊!戴着地主帽子的地讷爸爸、妈妈立刻望而却步,围过来的群众也都敢怒不敢言了。一个玉米棒子事小,但要是上升到阶级斗争这个纲,问题就大了。妈妈迟疑了一会走过来拉起地讷说:“走吧,小,咱没这个玉米棒子,也饿不死!”

看着就要离开的地讷母子,三多在她们背后得意忘形的冷笑着伸出右手二拇指向上指着蓝天说:“哼哼哼,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天?”地讷抬头看见,晴朗的天空上飘过一片白色的云朵。就给现在天上飘过的云朵一模一样。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他才有了“地讷”这个名字,是三多给他起的,他怎么会忘记呢?地讷,就是沉默寡言不敢说不敢做的意思,比起叫地主羔子来说似乎隐讳一点,但本义是一样的,都是低贱可欺的意思。

事情过去多少年了,平时他们都把这个事忘了,今天要不是看到天上这片白色云朵,他们也不会想起来。

“兄弟,我当时就不该叫你“地讷”这个名字。”

“三哥,这个名字很好。正是这个名字压着我考上了大学,参加了工作,成了一个好人,成了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

“别说了,兄弟,我对不起你。”

“没事,三哥,这些年我不在家,你也没少帮了我家忙,耕地耩地,收割庄稼。”

“那我都是收费的。”

“你也有不收费的。割下麦子、玉米来,都是你给我父母送到家里去,从来也没收过费。”我父母给我说过,“你把粮食运到家里卸下来就走,留你在那里吃饭,你也不肯。这都让我非常感激。”

“唉,兄弟,还是俗话说的好,'千年的邻居,万年的庄乡’。'浩劫’结束以后,我反复考虑过这句话,只有这句话天长地久,其他都是暂时的,就像一阵风刮过去就散了。

“三哥,你能有这个想法,我今天就没白救你。在我心里你还是那个小时候上树摸上两个小鸟蛋也得分给我一个的三哥。”

三多听到这里,眼泪禁不住哗哗的流下来了,他非常感激地讷还想着他的好处:“上树摸鸟蛋那时候在俺心里根本就没有'阶级斗争’这个词。”

三多妻子闻讯赶来了,她进门看见地讷就哭了:“兄弟,多亏了你呀!你说俺家这是怎么了,真的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去年那个窟窿还没堵上,今年你哥又出事了。他也是好意,眼下不是马上就要秋收了,他起早赶来,准备给人家说说先'赊’个件回去修上车,赶早出车过秋,好挣钱还债。这不又出事了,真是算路不打算路上来。”

地讷说:“哎呀!嫂子,现在什么也别说了,能够保住俺三哥的命已是大万幸了。”

“兄弟,这是哪里的车撞了您三哥就跑了?怎么这么丧良心?”

“谁知道呢?俺三哥说是一辆农用三轮车,他撞了俺三哥以后,看看前后没人就逃跑了。”

“要是找不到肇事者,这住院费怎么交呀,我可是一个钱也没带来,家里一分钱也没有。”

地讷从口袋里又掏出来1000元现金说:“嫂子,这些钱你拿着,先给俺三哥您两个吃饭。住院费呢?赶明天我再送过两万来。估计也就差不多了。能找着肇事者更好,找不着也没办法。咱也得想法救命。”

三多妻子接过钱来说:“兄弟,我就不客气了。您哥哥俺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了。”

“客气么,俺三哥刚才不是说了'千年的邻居,万年的庄乡’!”[1]

作者简介

张强,平阴县安城镇退休教师,中共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