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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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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过年》中国当代作家郑传省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回家过年

兔年踱着碎步远去,龙年腾云驾雾而来。为了生活,男人不得不背井离乡在外忙碌辛苦了一年。新年将至,给再多的钱也不干了!腊月里,男人怀揣着汗水珠子挣来的一摞子票子,拎起几样行李,心急火燎地奔向火车站。越过千山万水,不怕千辛万苦,一路风尘仆仆,男人满脑子只有一个热辣辣的念头回家过年!

抖落一身的风尘,卸掉一路的疲惫,男人回到了日思夜想的家。望一眼爹脸上又多了几道皱纹,瞅几下娘头上又多了几根白发,打量着媳妇的脸又黑了一些,男人只叫了一声“爹,您辛苦啦”,喊了一声“娘,您受累啦”,说了一句“媳妇,您操心啦”,就嗓子一硬心中发堵,眼里溢出了泪花。

差不多一年没见了,摸摸儿子的头,这小家伙又长高啦!亲亲女儿的小脸,这丫头变得更俊啦!

娘烧锅,媳妇做饭,男人和老爹拉着呱。一袋烟的工夫,巧手的媳妇就炒好了几个菜端上饭桌来。温一壶老酒,男人和老爹对饮起来。媳妇一个劲儿地往男人碗里夹菜,说“在外面打工累,多吃点”,男人又把菜夹给了孩子。男人在外吃多了方便面,现在到家了,觉得还是自己媳妇炒的家常菜好吃!一壶老酒慢慢被爷儿俩喝光了,酒力慢慢涌上男人的头,他不由得面红耳赤醉意醺醺了。

媳妇端来一盆热热的洗脚水,弯腰脱去男人的鞋袜,细心地给男人洗起脚丫子来。男人觉得很舒坦,一年来的疲劳一下子就叫媳妇洗掉啦!睡意袭来,男人躺在吸饱了阳光的被窝里,那么暖,那么舒服,男人的脸上带着微笑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男人口袋里装了一大把票子领着一家人到了集市上,给一家人都买了一身新衣裳、新鞋子,别怕贵,咱挣得有钱,买买买。男人还置办了丰富年货,接下来就等着过年了。

除夕夜。火红的灯笼悬挂在屋檐下,红晕的光芒映照着温馨祥和的小院。饭桌上摆满了丰盛的年夜饭,一家人吃着喝着看着春节联欢晚会,喜洋洋,美洋洋,欢声笑语飘到了院子外。凌晨的钟声刚敲过,男人便噼里啪啦点燃了接年的鞭炮,吓得胆小的黄狗夹着尾巴直往柴草垛里钻。璀璨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里争相绽放,好闻的硫磺气息弥漫了整个村庄。

年初一,男人抱着一捆火纸和几挂鞭炮,带着孩子到村外的老坟地去给先祖上坟,说一句“俺爷俺奶起来拾钱啦”,再双膝跪地撅着屁股磕几个响头。回去吃过饭,给长辈儿去拜年,离多远就拱手大声说着“新年好”,长辈儿眉开眼笑地一边说着“都好都好”,一边让到屋里,递烟,嗑瓜子,吃花生。

年初二以后,男人开始走亲访友。拎着糕点、牛奶、馃子和酒,先去姥娘家。姥娘身体还不赖,大舅二舅也都好。吃饭时老表很热情,酒喝了一瓶又一瓶,直喝到日头挂在西边的树梢上,主客双方都晕头转向东倒西歪才散场。

看过正月十五的烟花,男人又要出门打工去。爹娘、媳妇和孩子送到小村口,离愁别绪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男人再次背上简单的行李,故作潇洒地一挥手,吆喊了一句“都回去吧,到腊月里我再回来”,转过身已是双泪落襟前,然后慢慢消失在路之尽头……[1]

作者简介

郑传省,颍泉区伍明中学教师,有多篇散文发于各级报刊杂志。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