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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道高州.追寻先贤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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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道高州.追寻先贤的背影》中国当代作家张学东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古道高州.追寻先贤的背影

古道高州:追寻先贤的背影

在大西南的崇山峻岭间,蜿蜒着一条古老的青石板通道。这条古老的通道最早是僰族先民依傍着奔腾不息的南广河,披荆斩棘,踩踏出的一条沟通古蜀国与东南亚诸国的通道,称为僰道。

成都平原最早的文明曙光——三星堆和金沙遗址中,出土于祭祀坑的海贝、象牙等文物,让专家学者推定早在三星堆时期,古蜀文明就已经通过这条古道与印度洋、中亚、南亚等国家展开了经济和文化交流。这条古道后来发展成为五尺道、南方丝绸之路,和西北丝绸之路、海上丝绸之路同为中国古代对外交通贸易和文化交流的主要通道。

古代高州(今高县)扼古道上的咽喉,是由川入滇的交通重镇。两千多年来,从高州古道上走过一个个先贤名流,行踪所至,留下了光华灿烂的文化踪迹,让后人抚读,感慨万端。

李冰积薪焚石开石门

高县庆符县城,这个南丝绸古道上曾经由川入滇的战略重镇,正南方向,南广河辟开崇山峻岭,携带着乌蒙余脉的浩荡之气,一路奔腾喧嚣而来。

雾霭袅绕之间,河谷险峻幽深,但见从雄俊的白岩山脉逶迤而下的一座山岭,俯冲至南广河边时,突负嵯峨巨石,斜叠成墙,匝河而过,横锁南北,形成一道巍巍石门。这就是巍然耸峙在古老的僰道,以及后来的五尺道、南丝绸之路上的著名关隘——石门关。

当我翻阅僰道这段辉煌的历史时,不无惊讶兴奋地发现川主李冰与蜿蜒在大西南莽莽群山之间这条古道的神奇联系。作为修建都江堰垂万世之功的李冰父子,面对巨石天堑,在没有炸药等开山工具的古时,创新完成了人生中另一伟业:积薪焚石,凿开石门,首通僰道。

《华阳国志·蜀志》有这样一段对李冰首通僰道的记述:僰道有故蜀王兵兰,亦有神作大滩江中。其崖崭峻不可凿,乃积薪烧之,故其处悬崖有赤白五色。

而在《水经注》卷三十三《江水》,也有几乎相似的记载:县有蜀王兵兰,其神作大滩江中,崖峻阻险,不可穿凿,李冰乃积薪烧之,故其处悬岩,犹有赤白玄黄五色焉。

“(僰道)有故蜀王兵兰”,指的是蜀国的国王开明三世出兵南下攻打僰国时,所修筑的屯兵寨所。当时的僰国,中心地带就在今天的高县、珙县、兴文、筠连等地。从石门关沿宋江河上溯十公里左右进入罗场镇,当地人名为“翡翠走廊”的宋江河岸,就可见到琳琅满目、原始风味浓厚的僰人岩画,以及散布在悬崖之上的僰人崖墓。南广河流域崖墓群属于国家保护文物,散布在南广河沿岸的深山峡谷之间,深藏着古僰人神秘的生活习俗。

遥想二千多年的古蜀国时期,蜀王带兵攻打僰国,溯南广河而上,被巍巍石门所阻挡,只能在附近山岭筑寨屯兵,伺机从崖石间的羊肠小道进攻僰人。直至宋代,还在山上置石门寨,用以抵御防卫蛮人的骚扰进攻。“(僰道)有故蜀王兵兰”,当是石门关上的一座屯兵营寨,而今杂草丛生,早已湮灭了战火硝烟,只余和平的烟霭袅绕。   石门关作为当时古蜀国与僰国交战的古战场,可以以石门关沿宋江河上溯不到两公里的高县文江镇黄泥坳出土的柳叶形青铜剑和饰虎纹的青铜剑为凭证。这些青铜兵器,据文物专家考证,皆是春秋战国时期巴、蜀二国所特有的文物,都具有古蜀(巴)文化的特质。这些文物,就是僰国在春秋战国时被蜀王打败,臣服于蜀国,成为蜀国附庸国的物证。    冰,又承担起了开拓通向南方的道路。李冰率兵进入僰国地界,初始还与僰人在高县境内发生过短兵相接的战事。据清光绪版《庆符县志·武功志》记载:秦时,僰道王据守横江,李冰破之,追北于汉阳山。按周洪谟撰修内署碑云:长邑先属汉阳郡,今庆符县汉阳即其地也。汉阳山,即今日高县沙河镇境内的汉王山。

战事平息,李冰继续率兵沿南广河古老的僰道向南开拓。然而,巍巍高耸横断南北的石门巨石,湍急咆哮的南广河,成为打通僰道的巨大障碍。面对高耸坚硬的岩石,智慧的李冰想出了积薪焚石的办法,从而打开了石门,保证了僰道艰难地向南延伸。

关于开凿石门关的历史记录,在清光绪版的《庆符县志》上还有这样的记载:石门山,县南十里,下瞰石门江,其林麓中多兰,然不可采。无心经过,但觉幽香扑鼻而已,旧志石门幽兰,为县属八景之一也,一名兰山。即古石门道。《水经注》,唐蒙凿石门阁以通南中,讫建宁二千余里,山道广丈余,深三四尺,堑凿之迹犹存。

根据这个线索,《水经注》卷三十三《江水》中果有这样记载:《地理风俗记》曰:夷中最仁,有人道,故字从人。《秦纪》谓僰僮之富者也。其邑,高后六年城之。汉武帝感相如之言,使县令南通僰道,费功无成,唐蒙南入,斩之,乃凿石开阁,以通南中。迄于建宁,二千余里。山道广丈余,深三四尺,其堑凿之迹犹存。王莽更曰僰治也。山多犹猢,似猴而短足,好游岩树,一腾百步,或三百丈,顺往倒返,乘空若飞。县有蜀王兵兰,其神作大滩江中,崖峻阻险,不可穿凿,李冰乃积薪烧之,故其处悬岩,犹有赤白玄黄五色焉。赤白照水玄黄,鱼从僰来,至此而止,言畏崖屿不更上也。

从此处记载可知,彼时的石门子林莽浩瀚,野兽纵横出没,真乃蛮地也。从《庆符县志》与《水经注》的两相印证,可确信二千多年前,川主李冰带领兵士溯江渡河,翻山越岭,前进至傲然阻挡的巍巍石门时,机智的李冰令兵士在巨石崖壁上堆积柴火,烈火焚烧,然后倾洒河水使滚烫的巨石爆裂,从而打开了石门。

从石门关溯河而上五百米左右,南广河与支流宋江河在此合流,名黄水口。合流后的河水澎湃喧嚣,急滩浪涌,两岸悬崖峭壁,犬牙交错,狰狞凶险。右岸名“柳公岩”,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修建川云公路,沿河岸悬崖层层爆破削岩打通后,至今仍见巨壁高耸,森然峭立。遥想当年,李冰率领兵士从石门关沿河而上至柳公岩,积薪烧岩,漫天烟火,倾水裂石拓路后,苍苍悬岩留下赤白玄黄五色,此等景象已湮没于风雨岁月之中了。

就在黄水口宋江河上,横跨一座古老石桥,桥口曾屹立一座关隘,名“剑南十三关”,岸边村名叫“剑南村”。为何以此名关,史料上语焉不详,比较通俗的说法是从川北剑门关算起,一路向南排列重要的军事要塞,到达黄水口时正好是十三关。剑南十三关城门两旁,镌刻一副对联:乌蒙西下三千里,僰道南来第一城。这是对古老的高州县城最形象的定位。可惜,剑南十三关毁于修建川云公路之时,现今只余下一座锈蚀斑驳的黄水口大桥,因为川云公路改道后,独守在一片寂寞的涛声里,回味咀嚼几千年来的烟云变幻、人事沧桑。 诸葛亮南征屯兵高县

成都武侯祠中,游人如织,悉心观览,其中一幅《诸葛亮南征路线略图》,让有心的游客逐一指点诸葛亮率领大军南征经过的一个个城池要塞,而醒目标注大军经过的庆符(汉阳),则让雄居川滇交界、南丝绸古道上的交通要塞、军事重镇一下突显在世人的面前。    诸葛亮南征经过高县(庆符),必然在此留下驻军的踪迹。据清光绪版《庆符县志·寺观志》,记载:武侯祠,在县东五里,今圮,仅存基址。而在此版《庆符县志·金石志》上还有两条关于武侯祠的记载,其一是:诸葛武侯南征誓蛮碑,在县东五里武侯祠。石碑载有誓蛮诗。其二是:武侯符碑,在县东五里。嘉庆八年,居民于土中掘出,上载有符,左右有“普化天真,荡魔天真”八字。下截有篆文可考。相传人遭瘟崇,依碑书符,净水饮之即愈。

如此确凿的记载,说明当年庆符县城以东五里确建有一座武侯祠。成都武侯祠,以三国遗存、纪念诸葛丞相享誉世界,而在明清以前的川南僻壤之地,作为南广河畔的边驿小城庆符,为何在城东五里也修建一座武侯祠,供奉纪念诸葛丞相呢?显然,当年诸葛亮南征经过庆符,誓师讨伐,代代相传,已深刻留存在人们的记忆之中。

作为土生土长的庆符人,我熟知庆符的地理位置,庆符老城以东五里,大概就是现今宜庆路景观大道附近的位置。当年的庆符武侯祠已倾圮,荡然无存,难寻踪迹。但让人联想翩翩,似乎消失的历史记忆有所关联的,就是在此位置的后山上,庆符县城主山标志会龟山附近,有一个平旷的山顶坪坝,形制俨如一个兵士列阵演练的操场,尤其让人惊讶的是,当地人口口相传,这里就叫营盘山,驻军操练的所在。

寻寻觅觅,一垄垄深深浅浅的耕地黑土湮没了兵士们整齐雄壮的操练口令声。在那个凸起的圆形坡顶上,面向浩浩流淌的南广河,就曾站立过那个羽扇纶巾、指挥若定的一代蜀相么?

山风劲厉,我耳边回响着明朝天启年间,任职贵州石阡的一个吴姓知府经过庆符,拜谒武侯祠时吟咏的诗篇,这首诗载清光绪版《庆符县志·艺文志》上,诗名《咏武侯祠石碑》,诗曰:龙虎旗开大将坛,森森矛戟列云端。游人下马看山色,风雨潇潇六月寒。丞相南征此誓师,行营到处有汤池。阿蛮不度金鳌背,马角光留石上词。老酋缩首堕鞍归,稚髻纷纷似鸟飞。旧日断碑埋野草,磨来绿字照斜晖。传闻昨夜斩楼兰,剑带桃花血未干。万洞千岩应落胆,分明天意绝鸟桓。

诗句铿锵,声震天宇。从诗中看,诸葛丞相当年在此南征誓师,旌旗招展,战鼓雷鸣,军容整肃,剑戟如林。随后的南征激战,横扫南蛮,凯歌班师。此时,我站在营盘山头,看天高山邈,河水汤汤,我眼前幻化出诸葛丞相站在山头挥师南征的豪迈雄浑场景,不禁心情激荡,心向往之。

其实,诸葛亮南征经过高县(庆符),大体沿南丝绸之路,军旗所向,屯兵扎营,不仅在庆符,还在高州的山山水水之间,留下一处处古迹和印证的史料,让后人寻踪凭吊。

高县可久镇龙口村月亮沱,二夹河畔的一块大田里,有一座石砌拱形古墓葬,当地人代代相传为“孔明墓”。确实,此墓的形制特点,与当地绝大多墓葬有明显差异。明清以前,此地属于偏远蛮荒之地,生活在荆棘丛林中的古僰人,其墓葬以悬棺、岩墓为主。那“孔明墓”真的与三国诸葛丞相有关联吗?2019年10月,因为修建二龙滩水电站,“孔明墓”所在的区域属于水淹区。于是,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联合宜宾市博物院、高县文物管理所,对这座古墓葬进行了抢救性考古发掘。

考古专家根据墓葬形制、残存葬具及出土的少量陶俑残片判断,古墓葬年代为东汉晚期至蜀汉时期。考古发掘报告证明了当地人口口相传的“孔明墓”确有其年代背景。更让人联想的是离“孔明墓”三公里远的高岭村上,有一条蜿蜒几百米长的青石板古道,据2010年全国著名考古专家高大伦率队进行的南丝绸古道考察后认为,高岭村古道属于南丝绸古道进出川滇的一条分道。由此推断,“孔明墓”虽然不可能是诸葛丞相的墓葬,但极有可能是当年随诸葛亮南征途中,战死或病死的一个战将,才以如此形制规格进行安葬。否则,1800年前,以当地风俗和茹毛饮血的落后状态,如果没有象诸葛南征这样的军队行为,断难修建这样一座精美的石砌墓葬。

据清光绪版《庆符县志·山川志》记载:汉阳山,在县北八十里。诸葛武侯南征驻军此山,今崖壁上镌:“武侯征蛮故道”。而在同版的《庆符县志·古迹志》上记载:征蛮故道:《华阳国志》:汉阳山在县北八十里,诸葛武侯征蛮过此,见《省志》,今岩壁上镌:“武侯征蛮故道”六字。还在同版《庆符县志·古迹志》有一条记载:千层碑,在县东一百里,汉阳山石岩旁有石如碑,次第五层,高可五尺,上有大石歇遮之,俗名孔明千层碑。其第一层已断,无字。按武侯外传云:汉阳山大道旁,石上武侯镌:“平夷饷道”四字,即此是也。

汉阳山就是今日高县所属的汉王山。其改名的由来,据当地人传,得之于诸葛亮南征猛获,驻军山上,以其山势峭拔于周遭山岭之上,夜观天象,指挥千军万马,神闲若定,胜券在握,因之名为汉王山,以彰显蜀汉天子眸睨四海的天威。县志中众多关于诸葛亮南征驻军今日高县汉王山的史料,证明诸葛南征经过高县绝非空穴来风,后人的杜撰。需要说明的是,县志中关于古迹距离县城远近的差异,当是古人没有实测工具,在大体估摸距离上出现的误差。

那么,在今日之汉王山上,还能实地探寻到诸葛南征屯兵扎营的踪迹吗?为了一探究竟,我再次翻阅清光绪版《庆符县志》,检阅到一条更加明晰的史料,据《庆符县志·古迹志》载:诸葛校场,在县北一百四十里。旧志载:诸葛武侯平西南夷,驻军此山。今山中有校场,在二等坡雪顶寺下,与白云寺相对。平地三台中,一台有石高五尺,上凿一眼,系中军帐插旗之处。外有大石缸,可容水百十石,今已无存。又上台有磨刀石数十块,其迹宛然。又传,中有金佛二尊,无心可见。

寻找三国诸葛校场的道路充满神秘诱惑。循县志记载,按图索骥,我们一行从沙河出发,一路向汉王山深山老林曲折攀爬而上,经过世和乡原乡政府旧址,再绕过县志中有记载、当地老百姓口中依然称谓的二等坡下雪顶寺(已毁),带路的镇上颜奎老师和当地退休李老师指着远远的一处山林,说山林后面的一大片山顶平坝就是当地人们喊的校场坝。

沿山径斜插进平旷的校场坝。荒僻的山顶有如此偌大的平坝实属罕见,因复耕铲除杂草后大部份栽种了包谷,少许裸露着,呈现三层平台的地貌,与县志记载吻合。遂在当地张姓村民的指引下,寻找到插旗的幽深石孔、卡放磨刀石的石槽、疑是石缸破损后的磨凿石片等,再根据张姓村民代代口口相传的校场坝有关地理方位和传说,三国诸葛校场确乎在此定位了。

站在诸葛校场向北眺望,对面峰峦叠嶂的胜天红岩山袅绕在一片云岚之中。张姓村民说,对面山上的寺庙曾叫白云寺,后因流米的传说改为流米寺。县志的记载与当地地名的称谓是如此的吻合,让人惊讶万分。

更让我思绪纷纷、遐想万端的,是两山之间狭长空旷的田坝,县志和当地人都名为“军田坝”,而在“军田坝”往长宁方向攀越山岭,有一处险峻关隘,县志上名为“下南关”,关防西南蛮夷的天堑。种种古迹和史料都证明,此地一大片区域,是古代极具军事价值的用兵布防、屯兵操练之所。诸葛亮在此屯兵演练,当属意料之中了。 杨升庵诗咏留高州

杨慎(1488年12月8日—1559年8月8日),字用修,号升庵。四川新都(今成都市新都区)人,明代三大才子 之首。杨慎于明武宗正德六年(1511年)状元及第,授官翰林院修撰,参与编修《武宗实录》。嘉靖三年(1524年)卷入“大礼议”事件,触怒世宗,被杖责罢官,谪戍云南永昌卫。

杨升庵遭遇人生重大坎坷,贬谪滇南三十年,但守节不悔,旷达飘逸,博览群书,终为一代文学大家。著作达四百余种,涉及经史方志、天文地理、金石书画、音乐戏剧、宗教语言、民俗民族等,被后人辑为《升庵集》。

杨升庵贬谪云南期间,曾多次往返于四川老家和云南贬所之间,而他行踪的轨迹,就曾驻足于南丝绸古道上的边关重镇:高州(含古庆符县)。庆符县城以南十里的石门关,就镌刻下杨升庵在诗史上享有盛誉的诗篇《采兰引》。

石门山,又称石门子,更早在明清以前称为石门关,是著名的南丝绸之路由川入滇的重要关隘,史称“川南第一关”。石门关的历史是厚重的,石门关更拥有丰厚的文化底蕴。在关下崎岖险峻的栈道上,走过了兵士,也走过了商旅,同时,也走过许多感情或热烈奔放、或细腻缠绵的文人骚客,当他们蹀躞在石门关下的山水之间时,面对雄关漫道、险峰峻岭、空谷清音,一个个浅唱低吟,逸兴遄飞,而当其时,不经意间从空谷吹来的一阵清风,他们闻到了一股特异的幽香,沁入肺腑,回香悠远,怡人心神,恍若天香。这幽香若有若无,就是传说中拥有“王者之香”美誉的兰花,“石门幽兰”也因此成为了南丝绸古道上的重镇——庆符镇的著名景观,吸引了多少著名的文人骚客在此吟诗作赋、直抒胸臆。

据台湾成文出版社有限公司印行的清光绪年间手抄本《庆符县志》载:石门山,县南十里,下瞰石门江,其林麓中多兰,然不可採。江心经过,但觉幽香扑鼻而已,旧志石门幽兰,为县属八景之一也,一名兰山。即古石门道水经注,唐蒙鑿石门阁,以通南中,讫建宁二千余里,山道广丈余,深三四,塹鑿之迹犹存。唐初置石门县盖以此山为名。林中产兰,品类不一,春兰花生叶下,素兰花生叶上,黄庭坚幽兰亭记一杆两三花而香有余者,兰;一杆十数花而香不足者,蕙。

行行复行行,贬途多艰辛。有一年,杨升庵妻子病重,他忧心如焚,数次往返新都与云南之间,途经庆符石门关时,旅途劳顿的他为石门丛兰芬芳所吸引,作诗《采兰引》,在诗史上留下了一首歌颂兰花、托物言志的著名篇章:“秋风众草歇,丛兰扬其香。绿叶与紫茎,猗猗山之阳。结根不当户,无人自芬芳。密林交翳翳,鸣泉何汤汤。欲采往无路,踊步愁蹇裳。美人驰目成,要予以昏黄。山谷岁复晚,修佩为谁长。採芳者何人,蓀芷共生堂。徒令楚老惜,坐使宜尼伤。感此兴中怀,弦琴不成章。”

此诗是一篇感怀身世、充满忧患悲愤的抒情诗篇。站在石门关下,面对巍巍险峻关隘,倾听着南广河湍急的涛声,闻着从寂静的山谷中随山风飘拂而来浸澈心肺的兰香,才高八斗、本想兼济天下的杨升庵,心中波澜起伏,感慨万端:嘉靖年间,自己作为翰林院修撰,直谏忤上,被嘉靖皇帝谪戍云南永昌,从此遭遇离乱之苦。此情此景,引得诗兴大发。诗中“美人”亦指当朝嘉靖帝,“目成”应译为发怒的表情,正因为嘉靖皇帝目击发怒方演出九畹芳洁,化为逐客远行的历史悲剧。“徒令”二句用楚老、孔子典故,既合楚老惜芳兰的意境,又形象生动地表达出孔子叹兰如诉如泣的琴曲和幽怨悱恻的心情。弦歌不绝,化为万古涛声。

僻处川南一隅的古高州,山高险峻,沟壑纵横,明清以前属羁縻之地。匪患横行,民不聊生;义士奋起,迹感天地。途经高州绥来乡(今高县蕉村、龙潭、陈村等地)的杨升庵,就听到当地老百姓流传一个为抗击匪患而慷慨捐躯的义士谭金钱的英勇事迹,拍案击节而咏《高县义士行》,诗曰:“山都水都蛮寨连,九丝之城如丝牵。鸦飞不到山势恶,篻簩剡戟生愁烟。沿村杀儿将女去,黄鸡白犬不得眠。主兵不救城郭远,含冤茹苦徒呼天。高县义士谭金钱,鸣俦啸侣排戈鋋。众寡不敌吁可悯,捐躯舍生遭霣颠。至今里杜传灵异,表厥坊宅荣陌阡。何当尸祝慰毅魄,以配九歌国殇篇。”

一首《采兰引》,独放芬芳;一首《高县义士行》,慷慨悲歌。雁过留痕,一代文豪杨升庵,怀揣高洁,踏节而歌,为高州这片古老的大地吟咏留下一片厚重的文采。[1]

作者简介

张学东,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高县作协第一届主席,供职于高县文广旅局。

参考资料